后来,他们就见小孩们拉着他们走到一棵大树下,树下是用树叶圈出来的一块小区域,摆了张小板凳,坐着一个小孩。
看起来这就是他们口中所谓的“大营”了。
那名坐在凳子上的小孩见到祁子臻与宋尧旭时轻“咦”一声,说:“这两位公子很面生,不是我们要抓的人吧?我们要抓的援军只有一个人呀?”
之前那个高个子的小孩皱了皱眉头:“可是我们等在那里那么久,只见到这两位大哥哥,没有其他大哥哥过来。”
听着小孩们的交流,祁子臻差不多明白他们应当是在玩家家酒,然后无意中把他们当成了他们“敌军”的“援军”。
他稍稍有些无奈,正想着应该怎样开口解释时,另一边有个小女孩觉察到他们这边的动静,连忙跑过来说:“哎呀抓错人啦!根据我之前去探查的情报,他们找的援军是隔壁方家的那位大哥哥,不是这两位!”
说完女孩就把一左一右拉着祁子臻与宋尧旭的两个小孩给拉开了,歉意地说:“对不起,我们只是在玩游戏,不小心打扰到两位公子了。”
宋尧旭温和地对他们笑笑,眸底多出几分疑惑:“无妨,不过我可否问一句,你们这是在玩什么游戏?”
“大哥哥没有玩过这样的游戏吗?”小女孩看起来似乎有些诧异,半仰着头看向宋尧旭,眼底是很干净纯粹的好奇。
祁子臻也在这时扭头看向他,就见他面上的神情是并不像作伪的困惑。
大抵是因为生长于皇家,又是众多皇子当中最年长的,从小到大恐怕也确实没有机会玩这样一些小游戏。
不知为何,祁子臻感觉心底闷闷的。
他现世里年幼时还是个活泼开朗的正常小孩,人缘很好,各种各样的小游戏总能找到玩伴陪他玩。
这个世界里的“他”虽然同样常年居住在深宅大院之中,但还有会时不时来找“他”玩的祁子善,多少都会陪着祁子善一同做些小游戏。
祁子臻陷入思绪的同时,另一头的小女孩已经笑着把这个游戏详详细细地宋尧旭介绍了一遍,最后还仰着脸笑嘻嘻地问他:“大哥哥要不要来和我们一起玩呀?这个游戏很好玩的!”
宋尧旭听到这个问题,微微笑着正打算要拒绝,祁子臻却在一旁忽然插话道:“左右今日时间充沛,我们不若就同孩子们一起玩玩吧?”
祁子臻看着他,眸底平静,朦胧间晕染出几分柔和笑意。
既然祁子臻都这么说了,原本就带有些好奇的宋尧旭没再拒绝,点头应下了小女孩。
其余的小孩对此也表示没有问题,兴致勃勃地讨论起这次要扮演些什么。
考虑到宋尧旭以前没有玩过这样的游戏,小孩们觉得骑马打仗这类型的家家酒或许不太合适,商讨半天最终眼底亮闪闪,十分期待地宣布:“那我们这次来玩娶媳妇!”
“娶媳妇”和“骑马打仗”一样,是小孩们最常玩也是最爱的家家酒,平日里小孩们还经常因为谁是“丈夫”谁是“妻子”而争执。
这一次因为祁子臻与宋尧旭两人的年龄与小孩们不一样,他们便干脆让两人来当“丈夫”与“妻子”。
女孩瞅了眼瘦弱冷淡的祁子臻,又看了看高大温柔的宋尧旭,思索片刻后一拍手,决定道:“祁哥哥当‘丈夫’,谨哥哥当‘妻子’!”
祁子臻闻言稍稍有些困惑,眨了下眼睛问:“缘何我是‘丈夫’?”
比起宋尧旭来说,他确实算是比较瘦弱,而且身高上也差了一小节的距离,倒是没想到女孩会给他安个“丈夫”的身份。
小女孩则是笑嘻嘻地回答:“因为谨哥哥看起来很温柔,像娘亲一样。祁哥哥看起来不爱说话,高……高那个什么莫的,和爹爹一样!”
小孩子的想法总是简单纯粹,听完小女孩的话之后其余小孩们也跟着点点头:“嗯!我也这么觉得!”
方才坐在“营地”里扮演“将领”的男孩好意地补充一句:“大哥哥们要是想换也可以再换呀!”
白捡了个便宜的祁子臻是没什么意见的,扭头看向宋尧旭,眸底带着几分调侃似的神色:“我都无妨,阿谨觉得如何呢?”
看他神色宋尧旭就猜得到他的心思,无奈地笑着说:“无妨,我的小夫君开心就好。”
稍有些低沉的的嗓音温柔和缓,像是裹着蜜一般,沁甜地流入耳畔。一句极其自然的“小夫君”又似是一根轻飘飘的羽毛,落在心底没什么分量,却挠得人直痒。
祁子臻还没有来得及收回视线,直直地撞进了宋尧旭乌黑眸子里漾起的柔和浅笑,好似不管他做些什么都能被温柔地包容。
和早晨他胡闹时的表现一样。
祁子臻的耳尖不自觉攀上一丝粉红,佯装淡然地将头转回去。
所幸在场的孩子们都还小,看不懂他们之间的互动,还以为他们如此迅速就入戏了,开开心心地拉着宋尧旭到一边去准备开始“娶媳妇”的流程。
民间的娶亲讲求三书六礼,步骤繁杂,小孩们学不来这么详尽的流程,玩起来就只走了六礼中的第六礼,亲迎。
小孩们拉着宋尧旭到了久右河河畔的一棵树下,捡拾起小石头围绕出一圈的地当作“娘家”,又在距离这棵树有百余步距离的地方围出另一个圈作为“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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