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煦突然一个低头,就一口咬在了黎钥的颈侧,直接牙齿陷入进去,咬破了黎钥的皮肤,将那层薄薄的表皮给咬破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那一刻阎煦似乎觉得自己好像触到了黎钥的血管,颈部的血管,血管在跳动着,里面涌淌着温热的血。
这个人的血液明明是暖热的,为什么他的眼神,有能那么冰冷,阎煦抬起头,低低地喑哑笑出声。
他的笑容,在这一刻犹如一个彻底的失败者般。
黎钥指腹抚摸上男人的脸庞,在男人嘴唇上停了一下。
“你是特别的,我这里有你。”黎钥手指拿回来,在自己的心口位置放了一下。
“有我?那里早就有很多人了,不是吗?”
有他?这就像个笑话一样。
阎煦笑容怎么看怎么惨淡,突然间,整颗心即痛苦又好像是欣喜的。
因为黎钥亲口对他说了,他那里有他。
哪怕这种有,和阎煦真正想要的完全不一样。
可是难道这样还不好吗?
阎煦一把将黎钥给搂到怀里,这次的吻非常的温柔,在黎钥的颈边,那个还在流着鲜艳鲜血的伤口上,被阎煦给刚刚挵出来的伤口上,他温柔地啄着,将那些溢出来的血液给吸允到嘴里。
知道自己是人类,但在这一刻,阎煦突然间觉得,也许当个怪物反而更好。
如果自己是个怪物的话,大概就没有这么多的怜惜心了。
他舍不得真的去伤害黎钥,哪怕只是一点小伤,在黎钥身上,却好像是在自己心口,狠狠剜心的疼。
黎钥突然捏着阎煦的后颈,不疼,但阎煦猛地一停。
他的眼瞳里,似乎黑色变得更加浓稠,犹如这里的黑夜那般浓稠。
就在此时,两人脑海里都出现同样的声音。
“角色扮演游戏正式开始,请狱警们照顾好不守规则的犯人们,本轮游戏共有三个小时,各位玩得愉快。”
这个声音是对黎钥他们这种玩家说的,同时也是对监狱的所有囚犯说的。
黎钥心头正有点好奇,这几个小时里,到底犯人该遵守什么规则,如果都待在各自的牢房里,不出来,安静睡觉,那不是就意味着不会违背规则,就在黎钥费解时,他的眼前骤然出现了变化,其中他的右眼似乎顷刻间有了点变化,好像戴上了一个镜片。
只是当黎钥手指摸上去时,并不能摸到那个镜片。
但黎钥知道那个东西是存在了,因为那个无形镜片的存在,他才可以看到不同于刚才的异常。
就在阎煦的脑袋旁边,那里出现了两个血红的字,两个字甚至是在微微跳动着,好像生怕黎钥看不到一样。
‘袭警’两个尤为鲜明的字,红色的小字。
这人袭警了,作为监狱里执法者一员的黎钥,他应该做什么?
黎钥右手里凭空出现一件武器,拿起来到眼前看,是一把电.棍。
只是电.棍?
如果违反规则的囚犯离自己很近,直接抓住自己的手腕,让自己无法用电.棍惩罚他,又该怎么办。
好像知道黎钥心头的想法般,就在他的注视下,掌心里的电棍骤然一变,直接就变成了一把手.枪。
看到手.枪的那一刻,黎钥眼底再明显不过的惊讶了。
黎钥碰触过手.枪,但不算是真枪,不过对于这类武器,就算不是真枪,他也能随心所欲地使用,把子弹夹给拿出来看了一眼,满夹的。
黎钥低声笑出声,抬起右手,枪口直接就对准了阎煦的头。
男人就站在他面前,触手可及的地方。
于是冰冷的枪口就这样抵在了阎煦的脑门上。
阎煦视线在那一刻沉寂下去,所有的情绪好像都被掩饰了。
他只是沉沉地看着黎钥,似乎黎钥如果这个时候扣动扳机,让子弹穿透他的头,从后脑勺里出去,好像他都不会眨一下眼。
甚至好像他就是在期待着这个事的发生。
“嘭!”忽然间的一声响,黎钥笑着嘴唇微张,是他唇齿间发出来的声音。
那抹笑特别纯粹,就是对游戏的喜愛和喜欢。
阎煦那里嘴角动了一下,还是有点变化,不是真的想死在黎钥手里。
他挺喜欢的鱼儿,就这样死在他手里,可不是黎钥希望会看到的。
“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能继续追逐他。
他喜欢被这些人给追逐着,然后看他们为他痴迷,为他魔障,为他求而不得的可怜表情。
手枪从阎煦脑门上拿开,眨眼间又变回了电棍模样。
一阵强烈电流击打在阎煦的身上,阎煦高大的身体直接就往地面上砸去,砸出了沉闷的声响。
黎钥站在男人身旁,他眼帘低垂,纤长卷翘的眼睫毛上挂着浓浓的笑。
“我先去玩一会。”黎钥转过身离开。
走到门边,拉开门,站在了房门正中,身后的视线尤为的灼烫,凝在黎钥的背上,像是要将黎钥的后背都给灼出一个洞来。
骤然停脚,黎钥缓缓回眸,脸上的无畏兴奋笑容,在阎煦的注目中急速变化,瞬间,中间的转变好像根本就没有,须臾就变了。
病美人的模样回来,黎钥咳嗽起来,他微微垂着头咳嗽,咳出了鲜血在手指上,指尖沾染着鲜红的血液,黎钥抬起眸,眼底更是泪光潋滟,十分柔弱又害怕无助地看着地面上躺着的阎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