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毫无防备:“我叫诺伊斯。”
诺伊斯……
noisy?
娄清面色一僵,差点笑出声来:“挺好的, 特别配你!”
“那可不!这是老大给我取的!”
娄清瞧着他自豪的样子,心说那位老大不会是故意的吧?
不过仔细想想,应该也不至于。
地球时代的语言早在千年前便开始没落, 汉语能保留得较为完好还是因为中华民族在联邦历史上出了许多杰出的人物,而英语则早就在滚滚时间长河中湮没。
如果真要探究英语的流传史, 恐怕得追溯到八百年前帝国尚未覆灭时,那时候的帝国贵族还以保留这些近乎失传的古文字资料为荣。
不过帝国八百年前就消亡了,在那之后, 英语之流的古老语言也彻底失传。
诺伊斯的名字……应当只是个巧合罢了。
“你们在干嘛?”带着怒气的声音响起。
“光队,”诺伊斯讪讪地摸着脑袋,“我们……”
“我们只不过闲聊了几句, ”娄清主动道,“诺伊斯对联邦的风土人情很感兴趣,我正好闲得无聊,就给他讲讲。”
娄清看上去是在帮诺伊斯解围,实则是给自己掩饰。
他们刚刚聊天的时候,更多时间是她在套诺伊斯的话,打听着星盗内部的一些事情。
诺伊斯反应迟钝,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可谭阳州显然不会和他一样天真。
谁知道谭阳州仍不满意。
他嗤笑一声:“你离开垃圾星前后不到一年,这就对联邦的风土人情了若指掌了吗?”
娄清总觉得他话里有股酸酸的味道,这应当不是她的错觉:“讲故事嘛,一知半解的时候最有意思了。”
娄清说着就看向诺伊斯。
他这时候十分机敏,迅速点头:“阿娄讲得很有趣!”
“阿娄?”谭阳州眉头一皱,盯着诺伊斯,“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
“我……”
“不用说了,去找风队吧。”
“……好的。”
诺伊斯瞬间萎下去。
显而易见,去找风队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等诺伊斯走了,谭阳州直勾勾的目光也不再掩饰:“你倒是很厉害,是我小瞧了你。”
娄清纯然无害地笑着:“哪里哪里,光队长过誉了。”
“别这么喊我。”谭阳州拧着眉。
“可是……”娄清不解,“这不是你自己取的新名字吗?”
“这不重要,”谭阳州微微撇开视线,“你以前怎么喊我,现在就怎么喊。”
“好吧,”娄清试探着,“谭大哥?”
“嗯。”谭阳州突然矜持起来。
娄清觉得有些好笑。
这人都在星盗堆里混到队长级了,竟然还贪图大哥这样的称谓。
究竟是有多喜欢当老大?他能忍得住一直被人压在下头吗?
像只花孔雀似的,啧。
但口中仍是:“你现在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别的事,”谭阳州微微扬着下巴,“就是通知你接下来的安排。”
娄清翘着二郎腿:“你说。”
谭阳州瞧见她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恨不得当场给她立立规矩:“你坐好一点!”
娄清瞅他一眼,干脆扒拉一下自己的两条腿,直接盘腿坐在了椅子上。
谭阳州的太阳穴上的青筋狠狠一跳,但他没再说什么——
这个坐姿是以前在垃圾星上时,大家最常用的坐姿。
“再过两个小时星船便会降落,到时候会我会蒙上.你的眼睛,带你回基地。”
这些并不出乎娄清的预料,点点头便听他往下说:“基地里已经给你准备了客房,你自觉一点,不要想着往外跑。十天一到,我会亲自送你回联邦。”
娄清听完,举起右手。
谭阳州:“有什么问题?”
娄清:“不能往外跑,是指不能出房间,还是不能出基地?”
其实谭阳州原本的意思是不能出基地,不过现在……
他看着娄清跃跃欲试的表情,冷冷道:“不许出房间。”
谭阳州甚至还专门联系了基地后勤处,给娄清换了一间窗户几乎靠近屋顶的房间,心想这样她总不能作妖了吧?
但他后来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娄清。
三天后,谭阳州到娄清房间查看的时候,她正踩在高高叠起的三张椅子上,上半身前倾着趴在窗户边向外瞧。
“你在做什么!”谭阳州的眉头狠狠一跳。
“我在看你们基地有什么好玩的,”娄清脚尖一点,轻描淡写地从三四米高的椅子顶上跳下来,“成天待在屋子里,我都快被憋死了。”
“那你发现什么了吗?”谭阳州冷笑着。
这人明明就是在偷看他们基地的布置和安防,还偏要找借口。
把谁当傻子呢?
“当然,我发现了好多有意思的事情!”
娄清信誓旦旦地说:“那个叫萨沙的,每天早上天没亮就爬起来,大家都以为他上进又刻苦,但事实上他是个洁癖,早起只不过是为了偷基地里的公用水道洗个澡罢了。”
她感叹道:“为了干净能做到这种地步,也是个人才了!”
谭阳州听得青筋直蹦,一字一顿道:“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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