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如果徐家汇变得一无所有, 你还会让你的女儿嫁给他吗?”
“这个假设不成立,他但凡没有笨到接连投资失败五百次,都不会……”
阿琅不客气地打断他,“傅先生,我问你答,就这样简单,你不配合的话,我想我也没有理由把他让给你的女儿。”
傅成义未料到自己会被这个小女孩反客为主牵着鼻子走,他面色沉下来,“倘若真如你所说,徐家败了,我不说思怡,就凭我和家汇的关系,也断然不会坐视不理,我会全力助他东山再起。”
她嗤笑一声,“可我要的是你不许帮他,只要不让他饿死就够了,懂了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傅成义狐疑地打量她,“家汇哪里对你不起?”
阿琅无所谓地举起手机,“你不答应,我现在就会同他说你在逼迫我和他分手,他或许会立马带我去香港登记,信不信由你。”
她步步紧逼,傅成义偏生还不好发脾气,思怡是他最宝贝的小女儿,她要天上的星星他也要去给她摘下来,考虑到她说的这个情况并不现实,他点了点头,“我答应就是。”
她将手机屏幕展现给他,“傅先生,我已经录音了,希望你能够说到做到,否则将来就算你女儿得偿所愿,我也有办法让他们夫妻同床异梦。”
傅成义眉头微皱,“我做买卖从来都是以诚为本,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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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佳士得拍卖会,徐盛年以双倍的价差拍下了张大千的两幅画作,对于珠宝,方毓比较有心得,他不懂,干脆就不碰了,他坐等压轴的毕加索。
邰秘书本被他派去深水湾看房,此时勿勿返回,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徐盛年顷刻间就失了力气,瘫在椅子上,后背直冒冷汗。
上次还可以归咎于戚以安进到内宅窃取了家珣电脑里的资料,可这回关乎到了整个公司的安危,还有内鬼。
“给我订最快的班机回上海。”这次有贵人帮忙,不代表下次他还能再行大运。
邰秘书搀扶着他离席,历经三小时,抵达博汇大厦,他为了不打草惊蛇,让公司的技术人员清查这段时间进入过财务终端系统的所有帐号。
说查也好查,数十家分公司的高管并没有权限进入,能看的,仅有财务部的两名高管,做账的只管做账,并不知晓其他的门道。
经理和副经理被单独叫来问话,均是只差切腹自证清白,“徐董,我是上世纪就跟着您的人,但凡生出异心,也不至于等到现在。”
徐盛年拍桌,“知道那些事的人只有你们,有权查看公司历年报表的账号也只有我、你、邰秘书、家汇,你的意思是我的亲生儿子要害他的老子?”
邰秘书翻出那沓记录,几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怕他寒了底下的人心,将文件推到他面前,家汇的账户,十天前,打印过两份文件。
他可能不知道,每台打印机都被安装过监控,就是为了防止泄密事件的发生。
徐盛年一双眼睛死死地盯在上面,他像是在刹那之间死了一遍,撑着一口气挥退了那两名亲信,“不关你们的事,你们忙你们的去。”
“是。”
房门重新阖上,他揉了揉脸上紧绷的肌肉,下一秒,他将桌上的文件全给掀了。
没错,家里的保险柜密码也只有他知道,拿地的合同,分为两份,财务那边并未真正见过,那是由法务全权处理,能在家中和公司出入自由的,也只有这个不肖子了。
“你去,让人把那个畜生给我带过来!”
邰秘书不忍,“徐董,或许其中有误会,你先冷静。”
徐盛年被他气得就快没了半条命,摆了摆手,“你不懂,他天性反骨,明面上听我的话,私底下恐怕就想让这个家败了!”
那厢,家汇正在爬山,上海虽然也有山,但那几个在他眼中就是个小土坡,好不容易爸爸去了香港,他可不乐意这么快就回去。
同阿琅一起骑马、爬山、吃烛光晚餐,比在家做作业去公司上班要快乐太多了。
觉察到口袋里的振动声,家汇将阿琅先放下来,掏出手机,看清楚是公司的座机,他抿了抿唇,“邰秘书,爸爸这么快就回来了么?”
“对,杭州剪彩昨天就已经结束了,陈伯说你没回去,你现在在哪里?”
“我、我在莫干山这边玩,你别和爸爸说,我现在就往回赶。”
邰秘书没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丝毫心虚,轻应了一声,“你回来了,来公司一趟。”
“明白明白,课业结束我就要来帮忙了。”家汇笑嘻嘻地说完,挂断电话后,他郁闷地撇了撇嘴,抱住阿琅,遗憾地说道:“下次哥哥再带你来吧,爸爸那边真的太烦了。”
阿琅表示理解,“该看的都看了,哥哥我没事的。”
“你没事我有事,爬山不到顶,浑身不过瘾。”家汇嘬了她嘴唇两下,半蹲下来,“妹妹来吧。”
“不用了,爬山累,下山不累。”阿琅牵着他的手,像踩着琴键一样小跑下去,钻到车里,家汇把自己那枚成色极好的玉观音挂到了她的脖子上,“哥哥这个观音让不少高僧开过光,它以后会护你平安的,至于刚才那个臭道士说的话妹妹你可别往心里去,他就是故意说那种话吓人,这样你才会花钱请他帮你消灾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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