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很早就对阿琅存了那份心, 但那也是在和她分手之后发生的事, 他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
阿琅跟着他望过去,她冲她笑得很甜,“柳姐姐。”
对方扭头面向摄像机, 没有给予半分回应。
家汇见状,抬手揽住她的肩膀,“阿琅,我们走吧。”
她轻轻推开他,“哥哥,保持距离。”
他锲而不舍地再次凑近,“距离个屁,现在只要是个人,就知道我和你订过婚了,是未婚夫妻。”
“哎哟~不许提!”
“小未婚妻。”
“哥哥,你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欢你,我招架不过来那么多情敌!”
“怕什么?哥哥罩着你呢。”
柳静姝看着他们一路走远,自然也扫到了她手上那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钻戒,她脸上风轻云淡,心里却已翻起了滔天巨浪。
和徐家汇分手之后,她一度消沉,在妈妈的追问下,她才把原因告诉给她,她没有怪她早恋,反倒骂她糊涂到家,白白失去了这么好一个向上爬的机会。
说不后悔是假的,可是她接受不了自己的男朋友和她交往的同时还和别的女生不清不楚。
妈妈冷嘲热讽,只要是男人,不管贫穷还是富有,他们到了一定的年纪就没有不起歪心思的,她千叮万嘱让她要好好利用自己的优势,像徐家这种豪门,就算只踏进去一条腿,从今往后,她也应有尽有,将来不会再和他们一样平庸,活到五十岁,毕生的家产还不如别人的几块手表,生的孩子要求爷爷告奶奶才能上好学校,博汇集团这四个大字在沪上代表着什么她一定要想清楚,别辜负了父母的期望!
拍摄结束,她回到座位上,将包里的唇釉取出补了个妆,抱着手机沉思良久,她平生头一次放下了自己的尊严,主动发了条示好的消息过去。
容琅一无所有徐家都没嫌弃她,她难道就不行么?徐家汇追别的人从来没有超过一周,可他对她不同,他用了整整一百天才引起她的注意。
楼上,家汇聚精会神地抱着平板刷题,手机振动两声,见发消息的人是柳静姝,他不免有些诧异,按她的脾气,他还以为她早就把他删除了。
“哥哥,不许玩游戏,好好学习。”
“没有,我出去一下。”家汇怕她多想,临走前还亲了她一下,“马上就回来。”
她点头,将脑袋伸出窗外,目送着他走到了走廊尽头。
柳静姝站在那里,身上的鹅黄色旗袍尚未换下,她踩着七公分的细高跟,靠在墙脚望着楼下的音乐喷泉发着呆,由远至近,身材前凸后翘,气质端庄娴静,像一幅民国画。
家汇爱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不觉放下成见,柔声唤道:“静姝。”
她闻声,侧过身子,家汇发现她领口处开得也够大,都能看见沟了,和以往的她相比,像韵味十足的御姐。
“徐家汇,你家的事我都听说了,节哀。”
家汇还以为她是来找他翻旧账的,见她没提,他心下一松,对她的改变既陌生又高兴,“静姝,你不用可怜我,我没事的。”
她将坤包中的那枚兔子荷包取出递给他,“里面包着的是我暑假去普陀寺为你求的平安符,别弄丢了。”
家汇接到手中,仔细端详一番,夸赞道:“你画画厉害,弄起绣工来也是活灵活现的,这一针一线下来怕是耗了你不少时间。”他为了表示自己的喜欢,埋头亲了亲那兔子的眼睛,笑着说:“静姝,谢谢你。”
“还好,我没觉得难熬,相反还挺有成就感,这是我第一次为喜欢的人做手工。”她说完,双颊微有些发红。
家汇听了略显意外地抬头,不确定地看向她,不明白她这是来求和还是忘了他们已经分手了?动了动唇,他正欲开口,她已双手握拳,鼓起勇气说道:“我喊你来,就是想告诉你,我也打算去英国。”
家汇眼露错愕,犹豫再三,同她告知:“静姝,我不去英国了,打算去美国。”
柳静姝怔住,尴尬到无以复加,偏生又不好表现出来,过了好久才问道:“因为容琅想去美国?”
“不。”家汇小心翼翼地观望她的情绪,“是老约翰帮我做的综合评估,她和我一起。”
“你不是说你和她没什么的吗?”柳静姝难受极了,握住他的手腕,“我之前说你和她你还冲我发脾气,你要喜欢她当初直接和她在一起就好了,不至于三番两次地来缠着我,你直说吧,是不是联合她故意在气我?”
家汇摇头,“静姝,我当时确实是真心实意地喜欢过你,就是那种因为你同意我好友申请都能高兴一整宿地喜欢,好不容易得偿所愿,你偏生天性多疑,总爱误会我和阿琅的关系,我真的挺累的,你累我累她更累,既然这么累,还不如不要在一起。”
柳静姝不服气,“可是她本来就是在勾引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够了,她无父无母缺人照管,稍稍依赖我一点哪里招你惹你了?你要这样针对她?”家汇蹙额,想了想,把手中的兔子塞还到她的包包里面,“以后你还是别再给我发消息了,我不爱你这个样子。”
“徐家汇,你要相信女生的直觉,她真的不是表面上你看到的那样!”柳静姝急忙解释,“我把我们分手的原因说给我妈听过,我妈说这个女孩绝对不简单,你为什么就不肯信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