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雷东看着孟雪柔,笑了:“你的家产是一千四百万。”
孟雪柔一喜。
孟雷东:“不过可惜,你已经送给陆靖安,让他糟蹋了,所以,没了。”
他甚至还一摊手。
孟雪柔不死心,还想再争辩,被孟雷东叫来保安,直接扔出去了。
第二天,他登报,声明以后和孟雪柔再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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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烈最近很忙,他投入了很多精力在羊绒高支高密纺织上面,同时还找了相关的人脉,追查林荣棠违法犯法的材料,不过林荣棠现在是英国籍,这个案子属于涉外案件,这其中自然牵扯很多,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自然是不敢轻易发难。
而最近这些天,陵城羊绒局联合陵城羊绒协会正在申请举办中国陵城国际羊绒制品交易会,目前已经到了省政府层面,这里面又涉及中国国际贸易促进会和中国纺织工业协会。
因为事关重大,陵城政府很是重视,偏偏这个时候,史密斯太太再次来到了陵城,并开始责难陵城政府,认为自己真心实意想和陵城合作,没想到竟然遭遇了陆靖安,“耽误了自己的大事”。
说这话的时候,是在羊绒局的牵头会议上,史密斯太太怒气冲冲,满脸嫌弃。
本来陆靖安签下的合同有漏洞,大家心知肚明,都觉得是林荣棠下绊子,但是从合同来看,确实责任在陆靖安,林荣棠竟然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加上陆靖安确实做了违法犯罪的事被抓了,以至于陵城政府竟然吃了一个哑巴亏,看着史密斯太太大闹。
沈烈当时也在,他看到史密斯太太,便想起来那次上海酒店的会晤,以及那句鄙薄的话。
目前国际羊绒制品交易会是陵城的头等大事,在这个节骨眼上,谁也不想得罪一个外宾,而且是携巨款想投资陵城的外宾。
更何况现在整体的环境就是对外资敞开大门,处处给予便利,也是因为这个,林荣棠一事,除非有十足的证据,不然谁也不敢轻易发难。
想起这些,沈烈抬眼,便看到了林荣棠,林荣棠恰好一掀睫毛,眼神轻淡地看着沈烈,甚至有几分鄙薄的笑。
沈烈垂眸,望着眼前实木会议桌上的烟灰缸。
林荣棠就像是一条狗,站在河对面,隔着一条河,哪怕手里有刀,竟然也无计可施,过不去河,宰不了狗。
接下来会议上讲了什么,沈烈也没细听,只是知道牛局长已经低声下气地和史密斯太太谈了,谈好了,对方将投资一千万美金在陵城建厂,这次是外资独资,不再合资了。
牛局长也吃了一次教训,陆靖安到底是被谁坑了,不少人都心知肚明,只是陆靖安上当,那也是他自己把关不严,而史密斯太太要投资,伸手不打送钱的,只能是和人家谈。
只是这一次,自然是要把条款都给谈好了。
所以会议结束,牛局长马上找羊绒协会和商业局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商量这次史密斯太太投资的事,在招商引资要在法律层面把好关,登记办理预核,同时拟定好合同,报交市商务局审核。
好声好气地和人家外宾接洽了,受了气,哪怕最后钱没到手也行,但是绝对不能被骗钱了。
开完会,沈烈去开车,打开车门的时候,恰好看到林荣棠走过来。
林荣棠轻笑了下,走到了沈烈旁边。
沈烈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他的车子旁边停着一辆宝马,他曾经在上海的车展看到过,四气囊带电眼,七八十万的价格。
如今羊绒业发展迅猛,陵城是有一部分人富裕起来了,不过这个最新的车型,他还没在陵城见过,也就是林荣棠才会这么拉风了。
林荣棠走到了宝马身边,打开车门,之后才抬首,淡淡地看了沈烈一眼,笑道:“这一千万美金,是史密斯太太答应投资给我的,你奋斗了这么多年,有多少资产?你又捞到了什么?”
沈烈挑眉。
林荣棠:“你这么多年的辛苦,我一个弯道超车,你还不是在旁边老老实实地看着陵城的人巴结我?出了陆靖安的事,你看有人敢问责我吗,有人敢说我半个不字吗?”
林荣棠说到这里的时候,扬眉,淡声道:“你知道拿着英国护照是什么滋味吗?”
他望着沈烈,轻声道:“我告诉你,英国护照就是比中国护照高人一等,在陵城,我就是洋大人。”
沈烈看着林荣棠:“刚才你问我捞到了什么,说实话,我是不如你,毕竟你捞到了一个——”
他轻笑了:“八十岁老太太。”
林荣棠自然听出沈烈语气中的鄙薄,这种鄙薄,他早就预料到了,也明白自己会面对,但是突然间被沈烈这么一说,一种从未有过的羞耻和无奈感便涌上了。
他冷笑一声:“沈烈,八十岁老太太又怎么样?有钱就是大爷,这个社会,笑贫不笑娼,你懂吗?”
沈烈戏谑地看着林荣棠:“比起你来,我自愧不如,毕竟你心甘情愿当男娼,人一旦豁出去脸皮,不嫌丢人,确实世上也没什么难事了。”
说完这个,他收敛了笑,眸光便泛起锐利来。
他盯着林荣棠,道:“不过洋大人,我要告诉你,你就算拿了英国护照,也不过是英国人门下的一条狗,还是一只短腿哈巴狗,能吃屎才能当狗,我看你吃得挺香,以后离人远点,中国人鼻子灵,嫌你嘴上屎没擦干净,太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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