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约猜到了沈烈的意思,沈烈过来送月饼,还提到了他联合工厂的打算,这其中意思,难道也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可以和自己合作?
只是他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想挣钱?
但是沈烈如果能拿到出口指标,可以说,他找谁合作,别人还不是哭着求着,现在找上沈烈的不知道多少,沈烈就是陵城的香饽饽!
孟雷东两手揣兜,望着窗外沈烈的背影,皱着眉纠结起来。
他觉得这是沈烈的一个示好,也许沈烈愿意给他出口机会,又怀疑他是不是有别的什么阴谋,毕竟沈烈这个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心眼多。
孟雷东纠结一番,回头,看到了那盒月饼。
他便想起来那一天吃过的月饼,味道软糯香美,不得不承认,确实好吃。
他定定地望着那月饼,倒是想起了一件陈年往事。
他走到了桌边,打开来,精美的月饼盒子里面安静地放着六块月饼,每一块都用油纸包小心地包裹着。
他打开其中一块,轻轻咬了一口,没有寻常月饼的硬皮,取而代之的是入口即化的柔腻感,和上次一样好吃。
孟雷东缓慢地吃完了一块月饼,喝了口茶水,之后叫来司机小张。
“陵城最近新开了一家糕点铺子叫三福糕点你知道吗?”
“孟厂长,我知道啊!就在我家不远,不过我可从来不去这家买东西!”
孟雷东挑眉,看了眼小张:“为什么?”
小张:“不稀罕吃她家的!”
小张说这话是有原因的,跟在孟雷东身边,他当然知道沈烈得罪过孟雷东,江冬麦是沈烈的媳妇,开了糕点铺子,他就算去买过,也得说没买过,不然这不是给孟厂长的仇人送钱吗?
他当然不敢开罪孟雷东。
孟雷东皱眉:“为什么?”
小张心虚了,想了想道:“她家不好吃,我听说一点不好吃。”
孟雷东:“不好吃,怎么不好吃?你吃过吗?”
小张忐忑起来:“没吃过,我没吃过,只不过别人买了我尝了尝,我根本不稀罕尝,可别人非让我尝,我就尝了一口,一点不好吃。”
谁知道他说完这个,孟雷东越发绷着脸:“你不识货。”
啊?
小张一惊。
孟雷东扔给小张一块月饼:“尝尝这个,人家的月饼,味道这不是挺好?你吃过这么好吃的月饼吗?”
小张战战兢兢地尝了一口:“挺好吃的……”
孟雷东:“既然好吃,那就去买,你数数咱们工厂多少人,就照着这个数买,去。”
啊?
小张懵了,他不明白孟雷东这是怎么了,不过没敢问,赶紧出去买月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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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冬麦从小区出来,想着去一趟糕点铺子,谁知道刚走出小区,就见一个人噗通一声跪在了自己面前。
她吓到了,忙让那个人起来:“同志,你这是怎么了?”
那个人满脸憔悴,胡子邋遢,跪在那里一个劲磕头:“江同志,求求你帮帮我吧,帮帮我吧,你不帮我,我全家都要没命了,没活路了!”
冬麦看这个,明白了。
最近时不时也有人找上她,求她帮忙,她一概说自己不懂,让他们去找沈烈,推到沈烈那里去。
可还是有人时不时地来,怎么求的都有,也有一句话不说就往她手里塞一兜子苹果或者葡萄的,她要还给人家,结果人家人影都不见了。
现在这位,是比较激烈的,竟然直接跪下磕头。
冬麦无奈,沈烈的联合工厂在建,但再快总也要有时间,不可能今天建好明天就帮着大家卖,这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再说,有了出口指标,也得有主顾啊,徐先生是可以吃下一部分羊绒,但总不能全陵城的都卖给人家吧,人家对羊绒品质也很挑,不是什么都收。
是以她只好让对方赶紧起来,但是多余的话,也不敢说,只能说是如果可以尽量帮忙。
对方就跪在那里哭,哭着说我家生了老二人家计划生育罚钱,自己娘生病了,又说羊绒赔在那里欠着贷款人家要来家里贴封条,周围一群人看得都唏嘘不已。
冬麦便道:“你和我说这个没用,虽然沈烈是我爱人,但我也不可能随便承诺你什么,那是买卖上的事,我不可能因为你跪在这里哭就要非要让他如何,在商言商,你必须和他谈。你一个大男人,这样哭哭啼啼,你觉得像样吗?给你说了你不听,就赖着哭,你说谁还和你合作做买卖?”
说着,就要走,谁知道那男人看冬麦要走,竟然抬手扯住冬麦的裤腿:“帮帮我吧,我也是走投无路了,不然我——”
他正哭着,却被人劈手一下,直接捏住了手腕。
他手腕一疼,下意识放开了。
来人正是沈烈,肃着脸。
冬麦见到沈烈,总算松了口气,这人竟然扯着她裤腿,倒是吓了她一跳。
沈烈盯着那人,漠声道:“你叫什么名字,哪个村的?”
那人看沈烈这样,倒是有些吓到,也不敢哭了,抹了一把眼泪。
沈烈:“我已经和你说过了,今年我会想办法,陆续帮着大家卖羊绒,你以为我是神仙吗转眼就能给你们卖掉羊绒变出钱来?我就算要卖也是一步步地卖,还是你觉得我应该先给你垫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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