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大家伙听得这声音,也是懵了,心想怎么警车又来了?
往年小孩子听到警车声都稀罕,赶紧跑过去看热闹,现在倒好,昨天听了今天又听,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松山村成贼窝了呢!
很快警车开到了跟前,村支书也忙迎过去,问了问人家,之后就往这边走。
王秀菊一眼看到公安,就嚷嚷着:“公安同志,快捉她,她叫孙红霞,她勾搭野男人,这就是耍流氓,奸夫淫妇,就该浸猪笼!”
村支书便忙给人家公安说:“这是王秀菊。”
公安皱眉:“你就是松山村的王秀菊?”
王秀菊点头:“对对对,我就是,公安同志,估计你们也听说了,这两个人睡一块儿,连肚子都大了,她肚子里根本不是我儿子的,你说这叫啥事儿——”
她正说着,公安已经打断了她的话:“我们来捉的是你,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王秀菊:“啊?”
村支书无奈地道:“王秀菊,人家公安来带你走的,你赶紧上车。”
王秀菊瞪眼:“凭,凭啥——”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明白了。
她昨晚上被儿子的事难受到了,就差点忘记了王彩云的事。
这是王彩云把她给招供了?
在场其它人也都明白,纷纷窃窃私语:“昨天的事人家公安查出来了,就是她撺掇人家王彩云吧?”
王秀菊跺脚:“公安,冤枉啊,我这老妈子冤枉,王彩云自己想勾搭人,想耍流氓,关我啥事,我也管不住她啊!”
旁边的孙红霞一下子得意了:“可别装了,就是你们暗地里弄出来的,昨日个你们还在那里商量找关系找门路呢,这件事你儿子也有份,林荣棠也有份,你们都该进监狱!蹲大牢!”
公安将王秀菊带上车,王秀菊现在腿都是软的,走不动道,直接要倒那里,被两个公安架着上车了。
王秀菊被人家架着两只胳膊,鬼哭狼嚎地喊:“救命啊,救命啊,冤枉,我可冤枉了,王彩云的事关我什么事!你们快去抓孙红霞啊!”
警车被关上,警笛长鸣,就这么离开了村子,她的叫嚷着也逐渐听不到了。
村里不少人出来看热闹,孙红霞赶紧给刘铁柱使了一个眼色,刘铁柱骑着自行车,带着孙红霞偷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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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荣阳是跟着他爹一起回来的,回来的时候还带着戴向红。
结果一回到村,就听村里人七嘴八舌地说,说他娘被人家公安抓走了,还说他弟媳妇大着肚子跟野男人逃跑了。
林荣阳听得楞:“啥?”
大家见他竟然不知道,就有人赶紧告诉他,你弟是个天阉,根本不是男人,你弟媳妇肚子里怀了野种,现在你娘被公安抓走,你弟媳妇跟着男人跑了。
林荣阳旁边是戴向红,戴向红简直是不知道说啥了,听都听懵了。
林宝党更是摸不着头脑,愣了一会,赶紧往家去。
林荣阳和戴向红没办法,也赶紧回家去,村里不少人等着看热闹,可惜不能跟着人家回去。
不过有邻居听到,林荣阳一回家,就吧林荣棠揍了一顿,好像家里还传来争吵声,闹腾得特别厉害。
但是兄弟两个再闹腾,也得想办法救娘啊!
提起这个,林荣阳挫败不已,他能有什么办法?他就让戴向红想办法,戴向红的爹之前有点人脉,而且戴向红做护士的,认识人多,兴许有谁能帮忙说上话。
可戴向红也愁,现在这个时候是特殊时期,严打,谁敢碰这种事,所以她回来后,一看情势不对,拎起包来转身就跑了。
她和霍志诚不一样,还不想离婚,林荣阳这个人再不像样,好歹是她家孩子的爹,所以她想维持这个家庭,但维持家庭不能让她违法犯罪。
于是就这么煎熬了两三天后,她没办法,在那天傍晚时候,直接提着自己的包回去陵城了。
林荣阳要救娘,随他,但是自己却真没法管。
戴向红躲了后,林荣阳就有些六神无主了,他在陵城混了这么多年,哪有什么人脉,现在被逼到这份上,只能找孟雷东想办法。
他大声地谴责林荣棠:“你以为你有几个能耐,竟然和孟家闹掰了,要不然人家怎么也能帮忙!如果不是你,咱娘能被人家抓起来吗?”
至于林荣棠天阉的事,他就不想提了,提了有什么用,既然都这样了!
林荣棠低着头,不吭声。
林荣阳更加气了,恨不得给自己弟弟一巴掌,可谁知道,这个时候他们爹会跑回来,失魂落魄:“完了,完了,全完了,你娘已经判了!”
老头子这一说,两兄弟都吓一跳:“怎么可能!”
现在就判了!?
林宝堂整个人眼神都是直的:“我就不明白了,活了大半辈子,咱怎么闹到这个地步。”
林荣阳冲出去,就要往公社里去,他想打听打听。
一出门,恰好遇到了村支书。
村支书叹了口气,说起这件事来。
林荣阳这才知道,原来现在严打,开始提倡用特殊运动方式来惩治违法犯罪,所以现在是公安检察院法院三家联合办案,坐一次共同审问,一次定型,从严、从重、从快,办案的效率非常高,王秀菊胆子小,进去后被人家一吓唬,该招的就全都招了,不过到底是把自己儿子给拎出来,把所有罪过都给揽自己和两个本家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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