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成的,出口指标金贵,沾上边的就能挣钱,人家不可能轻易和咱们合作,只能耗着功夫,尽量多和人家谈。”
冬麦听他这么说,叹了口气:“知道你的心思,你这个人就是心太好了,自己过好了,看别人水深火热的,你也不踏实,我能理解。”
沈烈苦笑:“倒也不至于……我就是觉得,如果能把新疆土畜产这条路子走通,通了国际市场,我们整个市场就会大很多了,我们要挣的也不只是这点小钱,一群人不至于为了争首都绒毯厂争一个你死我活。”
冬麦:“我在家倒是没什么,有王二婶帮着看孩子,我还琢磨着回头再让刘金燕她婆婆给咱看,刘金燕家儿子大一些了,让刘金燕公公看着就行,刘金燕婆婆一直叨咕着让刘金燕再生一个,刘金燕不愿意生,现在让刘金燕婆婆给咱看孩子,一个月挣几十,刘金燕婆婆能挣钱了,也就把再生孩子的心思给歇了。我估计她们婆媳两个都愿意。到时候,两个帮忙给咱看孩子的,我就时不时看顾下,不一直守着孩子,腾出时间来,我开始捣鼓粽子,等下个月端午节,正好卖粽子,至于你出门的事,让我哥陪着你走新疆,你临走前,多和胡满仓说说,让他帮着咱照顾下梳绒机,帮咱守夜,再让刘金燕胡翠花多上心就行了。”
沈烈其实现在就这么一个想法,他没想到,他才说出来,冬麦已经给他安置妥当,连后顾之忧都给他解决了。
他挑眉,有些不敢相信:“这些事,你什么时候想的?”
冬麦:“从路家出事,我就琢磨着,等我生完,你肯定得动起来了,可不得事先想好。”
沈烈微微抿住下唇,沉默了一会,终于抬手,握住她的:“谢谢你,冬麦。这个时候,我应该陪着你和孩子,不过我实在——”
冬麦:“你不说这个,我白,再说我们有钱,有钱的话,请人帮帮忙不算事,有人帮着一起照顾孩子,你想出门就出门。”
沈烈听这话,倒是笑了:“原来我在不在都一样?”
冬麦也抿唇笑:“少贫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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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烈临走前又去陵城一趟,和彭天铭聊了聊,聊了自己去新疆的算,万一工地上有什么事,请她帮忙看顾着,彭天铭自然是没话说。
以前大家都处得好,互相帮衬着做买卖,现在冬麦成了苏闻州的姑舅表妹,而她是苏闻州的两姨表妹,虽然她和冬麦没啥直接血缘关系,但到底也算是亲戚了,自然更乐意帮衬着。
沈烈又提起她有香港亲戚,让她走走香港的路子:“总这么往首都上海供货,也不是法。”
彭天铭:“你说得是,最近我爸也和我提起这事了,他说想走动下,想办法走香港的路子,到时候万一能走通,我们再商量下一步对策。”
告别了彭天铭,沈烈又去工地看了一圈,和胡满仓说了村里的事,胡满二话不说,说自己没事多回去跑跑,工地的施工队干得热火朝天,有二红他们盯着,一般也没什么大事。
沈烈又跑去东郭村,和江春耕聊了,江春耕其实也在想这个事,听到沈烈说,正中下怀,只是担心冬麦罢了。
听到冬麦那里安置妥当,也就放心了,开始准备着出发。
沈烈回来松山村,和冬麦说了,先让刘金燕婆婆来帮忙照顾孩子,一切都谈好了,也就和江春耕过去新疆。
沈烈走了后,冬麦在家里倒是还算清闲,两个孩子都是乖巧的,喂奶粉,尿布,有什么事王二婶和刘金燕婆婆都给干了,她就从旁边逗着孩子玩玩就行了。
孩子睡了没事的时候,她就开始研究她的粽子。
她家食谱上倒是记下来过粽子的几个做法,说是拿秫稻米水和蜜浸泡,泡三个时辰后,手搦开,将枣和栗肉塞进去,再油涂过的竹叶裹上,蒸烂了。
还有一个法子,提到了做粽子黍米,但是浓灰汁煮粽子,煮出来带着碱水味儿,再来蘸白糖吃。
至于粽子的配料,倒是讲究很多,不光是枣了,还有栗子和柿子干的,更有银杏、赤豆的,甚至连香药、松子和胡桃仁都有。
冬麦现在也开始搭配了几个料,毕竟要考虑到当地的出产,她了松子、胡桃仁,吃粽子的时候再白糖蘸。
做好了后,拿给王二婶她们吃,一个个都觉得稀罕,大家多少年来,一直都是吃红枣的粽子,哪吃过这个,后来让她们吃了,她们都赞叹,觉得这口味好。
冬麦看她们是真心觉得好,倒不是奉承,才稍微放心,不过她自己尝着,还是想改进下,比如吃粽子要蘸白糖才好吃,但是她不可能卖粽子的时候还搭配一份白糖,或者特意告诉人家,你回家吃粽子得蘸白糖,那样就没意思了。
所以她又想着,再蜜来腌,腌的时候只腌糯米,这样糯米里有了蜜香,再搭配松子胡桃仁还有一些别的,那口感可能就好了。
不过这事也是冬麦自己想想,毕竟人家上说的,限于食材,自己未必能全部照做,且就算能照做,到底腌多久,加多少糖,什么火候,都是问题。
冬麦试了两次后,觉得味道或者浓了,或者淡了,或者和里面夹着的果仁味道冲了,都是被不太满意,想着还是得慢慢改。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想着是不是应该回娘家问问自己爹,没准他有什么法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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