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红霞不敢置信地望着林荣棠:“你,你知道他们睡一起了,你还打算——”
这不是心甘情愿戴绿帽子吗?
林荣棠苦笑一声,眸中泛起痛苦:“我是想和她好好过日子,她怀上了,我们不就能好好过日子了,但是她贪心,她不想和我过,我除了放她走,还能怎么着?”
孙红霞茫然地看着林荣棠,她觉得这个男人太可怜了,又可怜又可恨,他简直像一个疯子。
林荣棠却在这个时候望向外面,雪花晶莹如絮片,无声地飞过窗前,便有一丝光亮倒影在墨黑的眼眸中。
墨黑的眼眸中,却是残忍的笑意。
他轻笑着道:“红霞,你跟着我,我会对你好,会挣钱,让你过好日子,你也可以像她一样,想办法生个孩子,到时候我们一起好好过日子。”
孙红霞瞬间瞪大眼睛。
还可以这样吗?
她,她从来没想过啊……
*********************
冬麦看沈烈进屋,自然和他说起刚才孙红霞过来说的事。
“你说好笑吗,她竟然现在才知道林荣棠根本不行,估计觉得上当了受骗了,听那意思,竟然还埋怨我早不告诉她,我当时说了,她听吗?”
其实人哪,都是这样,自己认定了后就很难改变,别人说句话,谁能轻易听,再说谁又能想到,她大着肚子嫁给林荣棠,竟然根本没和林荣棠做过夫妻事。
“都结婚这么久了才知道,也是奇了怪了!”冬麦感慨。
沈烈听着,看她一眼,却笑了:“那你自己呢?”
冬麦想起过去,脸红了下,低哼一声道;“那不一样,我是真不知道,可她自己都怀孕了,竟然不知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不过话说到这里,她突然意识到了。
如果孙红霞真得怀孕了,那她应该知道生孩子怎么生,那她就不至于被林荣棠骗了。
所以孙红霞根本没经历过那种事,也就是说,她怀孕是假的。
等于她是假装自己怀孕,诬赖林荣棠,却被林荣棠给坑了?
沈烈看她这样,知道她在想什么:“一切都有可能,再说你看林荣棠,那是省油的灯吗?说不定人家林荣棠什么都知道,做好了圈套让她钻呢。”
冬麦一听,倒是有些道理,仔细想了想,反而开始同情孙红霞了:“那她不是被坑死了!”
沈烈:“是挺坑的,今天我看她那意思,估计也是哑巴吃黄连。”
冬麦便心软了:“那真不容易,毕竟都是女人,我自己受过这个苦,看她这样,也有点不舒服。”
沈烈抬头看她,便笑了,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啊——”
冬麦有些不好意思:“我就随口说说,其实她这个人,要说特别坏,也不至于,就是不太好。”
沈烈:“再看看吧,她如果真想摆脱林荣棠,求到我们头上,我们能顺手帮的,也就帮帮。”
冬麦赶紧点头:“对对对,我就是这意思,顺手的事,咱也不至于不帮人家,不过人家觉得自己特别能,还怪咱们的话,谁管她呢,那就随便她和林荣棠搅和在一起吧!”
因为这个,冬麦自然注意着隔壁的动静,不过后面竟然也没什么动静,至少人家孙红霞竟然照常开始走亲戚了,甚至开始张罗着要年后开工重新梳绒了。
怎么看怎么不像要闹腾离婚的样子。
冬麦有一次街上碰到,还看了孙红霞一眼,孙红霞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之后突然露出一个鄙薄的笑。
冬麦莫名,顿时觉得,自己好心反被当驴肝肺,这算是什么东西?
自此也就懒得搭理了,想着她愿意和林荣棠混在一起,也就随她,人要想日子过得好,首先得自己立起来,别人才能帮你,你自己愿意和屎壳郎混,谁管你呢!
而接下来,冬麦也忙起来了。
要过年了,饺子馆需要结算清账,梳绒机也要停了,停了后,得给人家结算账钱,给人家置办一些年货分发,再给大家吃一顿好的。
梳绒机停了后,后宅那里的狗啊枪啊什么的都得安置,还有那些羊毛羊绒,更是得锁起来免得出茬子,操心的事可真不少。
沈烈一般不让冬麦忙,不过这么多琐事,冬麦难免帮衬着。
等到这些全都忙完了,已经是腊月二十四了,夫妻两个人都闲下来,就等着过年了。
谁知道这天,村支书突然跑过来,兴高采烈的:“沈烈这次被评为致富先进个人了,要得表彰了,人家陵城的领导和电视台明天就来!敲锣打鼓上电视!”
这个消息一传来,冬麦都有些不敢相信:“不是说之前林荣棠那里已经交了材料吗?”
她也不懂这里面的流程,以为人家交了材料,怎么着都没沈烈的份了,再说也没让沈烈交材料啊。
村支书笑得合不拢嘴:“他们是想争取,但这不是没成嘛,就他家那情况,怎么可能,一坨烂泥,就算硬扶,也不见得能扶上去!沈烈的材料是王书记帮着交上去的,他觉得沈烈优秀,就该得先进,整个陵城,要说致富的农民,没一个能比得上沈烈,他把沈烈的事迹写上去,人家陵城那边评选,一下子就选上了!”
沈烈听这个,也是笑了。
虽说没有了也无所谓,但是既然能有,他还是很高兴的,能得到这个表彰,这意味着以后他的一些行事会更加方便,一些有的没的地方,有关部门相对就会宽松,给他敞开大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