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招人的消息放出去,结果之前争着抢着要来他这里干的,却是说话有些支支吾吾的。
冬麦好笑:“她们现在都看着林荣棠那里眼馋,要去林荣棠那里干,咱这里倒是被人冷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林荣棠发大财了呢!”
沈烈:“你知道他买羊毛的钱哪里来的吗?”
冬麦不懂:“不是孟家给的吗?”
沈烈:“孟家哪那么好心,能白给?孟家想利用他,但是人家也不是省油的灯,孟雷东贷款给他五万块,给他要高利息。所以林荣棠挣钱了,孟雷东要分梳绒机的成,林荣棠赔钱了,孟雷东也要挣利息钱,里外里,怎么都不赔本。但是林家这里就难了,利润太薄,根本折腾不起,林荣棠现在猖狂,也就一时,最后还不知道什么样呢。”
冬麦听这个,可真是大开眼界:“还能这样?孟家这算盘打得厉害!”
沈烈:“孟家现在也把陆靖安拿捏得死死的,听说陆靖安过去了孟家厂子里干,被管着,想有个什么小动作都不行。”
他不得不感慨,孟雷东确实是个人物,一代枭雄,不得不佩服人家。
只是可惜这么厉害的哥,却有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妹,要不然也不至于让孟家那么丢人现眼。
两个人这么聊了半天,最后冬麦叹:“太远的咱管不着,现在大家都更想去他那里上工,咱招人可不好招了!”
沈烈:“招工的事,宁缺毋滥,实在不行隔壁村子找找,他也就一台机器,听那意思,两班倒,也才四个人,还不至于把天底下的梳绒工都给占了。”
冬麦:“是,我也这么想,那咱再去隔壁村打听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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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天,王秀菊在村里可是风光得意了。
她儿子林荣棠当时提起也要干羊绒买卖的时候,她还不太看好,这梳绒机需要大本钱,沈烈干那个,一步三晃悠,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脚跟,说不定哪天又栽坑里去了。
自己儿子干啥不好,怎么非要干这个?
可谁知道,二儿子想干,小儿子也想干,她是拦都拦不住,最后没办法,随她去吧。
谁知道小儿子还真有法子,先是钻到图书馆研究一番,之后跑到孟雷东那里跟着学,后来和人家不知道怎么谈的,竟然白白得了两台梳绒机,就这么干起来了。
至于什么贷款的事,她倒是不害怕了,只觉得“我儿子有本事,竟然贷款了五万,五万呢,你们一辈子见过这么多钱吗?”
偏偏这个时候,村里人知道在林荣棠这里可以干十二个小时,那就是一个月能挣将近五十块呢!
一个月五十块,大家听到这个,眼睛都红了,谁还管什么干十二个小时辛苦?大家都是庄稼人,哪那么多事,卖力气不怕,就怕挣不到钱啊!
所以一时之间,大家全都巴结着王秀菊,想着去林荣棠那里干活,王秀菊整个人都张扬起来了,吃过饭就跑来街上和大家说话,说自己儿子每天都捣鼓梳绒机。
“我们买的是好梳绒机,那些改造的没法和我们的比!”
“我们家梳绒工一个月能挣五十,我们可得好好挑人,一般粗心的,和我们家没来往的,我们肯定不要。”
王秀菊在那里嘚瑟得不行,大家其实都有些看不惯,不过想想一个月五十,还是不少人凑上去,想过去林荣棠那里干,于是王秀菊就更拿样了,在村里这样那样的,显摆得不行了,一时之间,答应了这个答应那个,倒是答应了村里七八家。
而孙红霞自从上次知道沈烈发了财,备受打击,她脑子里怎么都转不过这个弯来,觉得自己亏大了,觉得自己上辈子再等等,没准就能熬到好日子了。
自己嫁给沈烈,如果不闹着离婚就好了,不闹着离婚,熬一熬,穿金戴银吃香喝辣当老板娘就是她孙红霞了!
孙红霞备受打击后,一直是蔫蔫的,打不起精神来。
一直到今天,林荣棠也开始做梳绒买卖,孙红霞才重新燃起一丝希望。
是了,沈烈能靠这个发财,林荣棠为什么不能,自己为什么不能?她也要挣钱!
所以现在的孙红霞,也开始扑到了梳绒机里面,开始琢磨这梳绒的事,并且积极地帮着林荣棠招兵买马。
林荣棠最近也确实埋首在梳绒机上,他并不是研究机器的料子,但是他这次是下了狠心,豁出命去也要研究透了。
沈烈能让冬麦怀孕,他不能,但是沈烈能研究出来的东西,能挣到的钱,他必须要挣到,要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了。
研究不懂的,他就跑去陵城,去请教孟雷东那里的技工,孟雷东从天津技术学院请来了一位专家,他和人家说好话,赔着笑脸,找人家请教,请教明白了,再赶车回来,有时候赶不上客车,就骑着车子往家里跑,黑灯瞎火的也不怕。
回来后,连夜不睡觉,继续搞。
搞了这么些天,当沈烈那里大张旗鼓运来了羊毛的时候,他这里也闷不吭声地可以开工了。
五万块钱的高利息贷款,他豁出去了,这是破釜沉舟的一战,他必须干好。
在沈烈面前,总得让他赢一次吧。
研究了这么一场后,他觉得终于可以了,自己试着分梳出来的羊绒,拿到孟雷东跟前,拿给人家技工瞧,人家也觉得不错,照着这个分梳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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