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金柳冲他“呸”:“你算老几啊,你也就在村里能耐,到了陵城,你在人家跟前算哪根葱?”
路奎军冷笑一声:“咱们当时一起出去当兵的那群战友,陵城十几个呢,现在也有混得不错的,叫出来和他们对着干,谁怕谁?”
冬麦见此,赶紧劝:“其实没啥,王书记给我们说话,苏家也帮忙了,他们应该不至于,我瞧着他们现在提拔林荣棠,估计是想让林荣棠和我争,既然他们的手段摆出来了,就不至于再整什么暗的,无非就是买卖上的较劲,也不怕什么,大家公开做买卖,没能耐被人挤了,我们也就认了。”
路奎军想起苏闻州:“人家苏家,确实有那本钱,人家不怕孟家,这次人家能帮你们,替你们说话,孟家也不敢太乱来,可真是挺大人情。”
冬麦心想,可不是么,这事可得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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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路奎军家出来,她骑着车子过去了公社饺子馆看看,自己二哥踏实,饺子馆打理得好,又多雇了一个伙计,二嫂冯金月现在肚子大了,前几天回去歇着了。
正说话间,村里过来一个本家,骑着自行车,急匆匆地喊江秋收,一问才知道,说是她二嫂生了。
江秋收高兴得不知道怎么着了,冬麦做主,干脆关了店,让她哥带着她过去娘家。
冯金月生了一个女儿,小胳膊小腿儿,丁点大一个小人儿。
胡金凤听说女儿竟然是双胞胎,喜出望外,只喊双喜临门,高兴得合不拢嘴。
而这时候冯金月娘家人过来看了,娘家人嘴里都是歉意,好像没生儿子对不起婆家一样。
胡金凤倒是不在意这个,觉得女儿挺好的,其实她是想着,老大家有个儿子满满,老二家生个女儿,这不是正好圆满了,反正有孙子有孙女了,也不在乎非要两个儿子都生儿子。
而且农村计划生育,头胎是女儿,听说还允许生第二个呢,不生也没啥,如果含糊着能再生一个,那当然就更好了。
等娘家人走了后,冯金月抱着女儿差点哭了,反倒是胡金凤安慰她一番,于是冯金月又哭了:“得亏我嫁到咱家,要是换一个,还不知道怎么着呢!”
农村里都想要儿子,这是常见的,像胡金凤这样开明的到底少,生了女儿的冯金月感激不尽,觉得自己命好。
冬麦从旁看着,还是有些叹息,她想着,沈烈是不在乎这个的人,就算没孩子都不在意呢,更别说男女。
当然了,自己现在是双胎,还是指望着能一儿一女,不图别的,就图个圆满。
冬麦回去松山村也没什么事,便帮着她娘照顾冯金月月子,照顾了四五天后,看着一切都顺手了,她也就回去了。
回去松山村,刚进村里那条小路的时候,就看到林荣棠也骑着车子从公社方向过来,两个人正好走个并肩。
林荣棠看到她,便骑着车子离她近了。
冬麦下意识有些排斥,想猛骑几下往前走,谁知道林荣棠这个时候开口了。
“冬麦,想和你说句话。”
冬麦没吭声,她现在怀着身子,而孙红霞是流产了的,她想着得小心些,离这种人远一些。
倒不是她把人往坏里想,实在是孩子得来不易,她很怕出意外。
林荣棠却道;“冬麦,你别多想,我没别的意思。”
冬麦犹豫了下,还是稍微放慢了速度。
林荣棠过来,和冬麦并行骑着:“你怀孕了,恭喜你,终于可以有个自己的孩子了。”
冬麦:“嗯。”
林荣棠:“以前的事,许多都是怪我,是我不好,你恨我的话,我也不怪你。”
冬麦不吭声了,她想,事情都过去了,她其实不恨了,但是这些并不想解释给林荣棠,她也没有那个度量去和林荣棠握手言和。
两个人本来就关系尴尬,现在也别说多余的,互相远着就是了。
林荣棠:“那天我去医院,找了我二嫂,让人家医院的人重新查了当时的检查单,说是可能不小心弄错了。”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道:“这是人家医院内部的事,对外人家肯定不愿意承认,毕竟是出了纰漏,所以这个事,我是真不知道,我如果知道,就不至于闹到离婚的地步了。”
冬麦听这话,便觉得好笑,她才见过谭向红,谭向红当然不知道这一茬,要不然谭向红也不至于知道自己怀孕那么惊讶了。
所以这一切都是林荣棠在胡编乱造,是他自己篡改了检查单,甚至于当初他那个证明他自己身体没事的检查单,只怕都是有问题的。
他这个人心思深,谁知道背后搞了什么鬼。
林荣棠骑着车子,望着远方,苦笑一声:“如果当时不是弄错就好了,也许我们可以再试试,也许我们就能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这是我的错,我现在想起来,心里特别难受。可问题是,咱回不去啊,事情过去了,都白搭了!”
冬麦微微侧首,挑眉纳闷地看着林荣棠。
林荣棠转头,恰好捕捉到了冬麦眼中的疑惑,他无奈地道:“我以前确实不知道,后来遇到了孙红霞,我,我——”
他白净的脸庞上泛起红,有些无奈地解释道:“我才知道这种事到底怎么回事,我太傻了!”
冬麦简直无法相信了,到了这个时候,他竟然还能给自己编这种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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