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麦被孙红霞催着,终于慢条斯理地看向大家伙:“大家伙都听到了,给我们做个见证。”
大家忙点头,却是不好说什么,总觉得……屋里好像确实有男人。
冬麦这个时候,才终于要去开门。
谁知道她还没走到门前,里面便传来咳嗽声。
一个咳嗽,院子里的人全都呆在当场了。
这,这分明就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啊!
大家面面相觑,惊疑不定,冬麦竟然真得偷人??
林荣棠听到这咳嗽声,拳头都攥起来了,攥得颤抖。
孙红霞却得意得差点笑出来:“哟,这还咳着呢,这是啥男人啊,你可别说这是你爹你哥!还是说你招的小工,啧啧啧,怎么藏屋里了?”
她话音刚落,就见门开了。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都盯着那门。
沈烈才走了十几天,结果冬麦竟然藏了野男人?这野男人还挺大胆的竟然还敢走出来?
门开了。
月光之下,沈烈含笑走出来。
大家一呆。
沈烈:“我才从首都回来,想着回家睡个清净觉,还说让冬麦别吵我,结果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听着什么野男人?”
在场所有的乡邻全都面红耳赤,她们刚才竟然信了孙红霞的挑拨。
冬麦很无辜很无奈地说:“我本来想着别让你出来了,让你睡个好觉,谁知道孙红霞非要进屋检查。她还和我打赌,说是如果咱们屋里没野男人,就帮我们把地里的农活干了,不干好咱家农活,就赔咱们十只鸡。”
孙红霞看到沈烈的那一刻,整个人就懵了。
她满心以为可以捉奸在床,可以让冬麦难堪,可以让沈烈面上无光。
沈烈一定会后悔,后悔自己娶了冬麦,甚至可能会想起自己来!
屋里的人竟然是沈烈!
但是,但是她明明记得当时那个男人偷偷摸摸的进家,怎么可能是沈烈呢?
藏别处了?藏院子里?屋里?
沈烈望向林荣棠,看到林荣棠苍白着脸,嘴唇都在颤,也看到孙红霞几乎崩溃的眼神。
他笑着挑眉:“大家不是要找吗,那就进屋吧,进屋把我们家都搜罗一遍,看看能不能藏野男人,来来来——”
他大方地开了电灯,请大家进来:“不过我刚正睡着,被子没叠,家里有些乱,大家别见怪就是了。”
可是,他敞开门让大家进,却没人进了。
王二婶尴尬地笑着:“误会,误会,都是误会,我看红霞这媳妇,真是,没事找事,人家沈烈睡着觉,你瞎闹腾什么啊,我们赶紧走吧!”
孙红霞更是呆得不行了,沈烈让大家进去看,那里面肯定没野男人啊!
再说沈烈那么精的人,冬麦如果真偷人,能瞒得过他?
沈烈见大家都不动,便道:“各位不进来看,那就当里面没野男人了,既然没野男人这回事,那就得信守承诺,我家的地,林荣棠和孙红霞你们两个人,得帮我家打理好,不能见草,不能见花岔,五天之内打理完,不然的话,我就得去你家捉鸡了,我想要十只老母鸡,给我媳妇炖汤喝,她最近忙得厉害,怕她太累了。”
说这话的时候,沈烈依然是笑着的,但是林荣棠只觉得后背发冷,孙红霞更是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这是冬麦给自己设下圈套,甚至可能从沈烈和冬麦偷偷摸摸进家开始,就已经是一个圈套了!
这个时候,刘金燕便帮腔了:“沈烈,我看你还是去捉蛤蟆,人家不像是想干活的样子。”
其它几个,本身大半夜跟着跑来也挺不好意思的,现在听到这个,也都说:“是,捉蛤蟆,说话得算话啊!”
孙红霞听这话,脑子都乱了,十只母鸡,她当然不舍得就这么被沈烈捉走。
她忙道:“得,我给你们干活去还不行吗?我明天就开始干!”
沈烈却不理,只是看向林荣棠。
沈烈收敛了笑,眼神冷漠而锋利,林荣棠削薄的唇抿着,他沉默了很久,终于冰冷而倔强地道:“我们去干活。”
大半夜的这一场戏,如果说刚开始还有人不明白,后来大家也就都懂了。
估计是人家沈烈回家了,结果孙红霞两口子不知道怎么着,听到了动静,还以为是冬麦找了野男人,所以故意弄了一只公鸡在人家院子里,其实就是想借着机会跑到人家家里要“捉野男人”,结果其实人家所谓的野男人是沈烈,遇到这种情况,谁不生气呢,好好的两口子在家里,被人家找理由闯进家里说是要捉奸。
这也就是沈烈冬麦脾气好了,换个人,人家能揍你一顿。
所以后来,孙红霞咬牙切齿地说冬麦给自己下套的时候,大家都忍不住笑话开了,说谁让你们没事跑到人家家里去,人家不揍你一顿算好的,现在不就是让你们干点活吗!
还有的人在那里嘲讽说:“这也不能怪别人,要怪就怪你们家那只公鸡,好好的大晚上不在鸡窝里,非得要跑过去爬墙,这不是找事儿吗?谁家公鸡这么没事找事?”
这话说完大家都哄笑起来,简直是乐死了。
其实大家全都心知肚明,嘴上说的是公鸡,其实谁不知道那公鸡到底怎么回事儿,还不是他家两口子从鸡窝里拎起来给人家扔到院里去的,不就是为了跑到人家院子里要捉奸吗,也可真是能耐了,还有这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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