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上工时候,也有严格的要求,口罩怎么戴,手怎么上毛,道夫轴粘了毛应该怎么捅,停机开机需要哪些过程,甚至有些操作连姿势都规定好了。
其实那个被沈烈赶走的媳妇,也不能说多毛糙的人,只是有几次动作没做好,结果沈烈就不让人家干了。
大家都觉得沈烈这个时候简直是翻脸不认人。
甚至于才回来的胡翠儿,也有些感慨:“在他手底下干活,管得真严,平时可真看不出来。”
冬麦却是明白的;“这也是为了你们好,在机器面前,我们人类是弱小的,如果操作不规范,真出什么事,那可能就成残疾了,甚至要了人命,所以他严格管理,他这管理办法,也是参考了军中的管理,这样能更大地保障你们的生命安全。”
其实冬麦根本不知道什么军中的管理办法,她就是胡诌的。
她偶尔也听沈烈说一些,最近没事听听收音机,听了一些词,现在就这么用起来,竟然觉得还挺顺溜的。
她这番话,却把胡翠儿给镇住了,连连点头:“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人家沈烈有见识才管得严呢!”
冬麦笑:“无规矩不成方圆,就是这个意思啦。”
这边沈烈领导着六个村里媳妇,终于把她们给训出来了,工作都是标准的,操作规范全都遵守,而且对这一批下脚料的梳绒次数心里有了数,沈烈终于可以清闲一些了。
不用时不时盯着,就每天过去看一次两次就行了。
于是这两口子都松了口气,这天冬麦躺在炕上,满足地叹了口气,突然想到:“我们这叫资本家吗,咱们自己不干活,让别人替我们干,我们就能挣钱,这不叫资本家吗?”
沈烈挑眉轻笑,揽着她道:“我们也付出了啊,你租门面的关系人情金钱,我帮你装修的钱,这些都是你的投入,我们先期投入了这么多,担了这么大风险,后面坐享其成,也是对我们的回报,至于别人,就说你二哥二嫂,他们什么都没做,直接接管一个眼看着能挣钱的饺子馆,而且还有一半的分成,可是比给人家打工干活挣得多,他们挺高兴的,至于店里的那两个小工,我们不给他们机会,他们哪能挣到钱?”
冬麦想想也是:“你之前贷款买梳棉机改造,担的风险更大,那时候村里大家说啥难听话的都有,而且你改装梳绒机,一般人没这本事。”
沈烈侧躺着,轻轻拍了下冬麦的脸:“对,现在想明白了吧?”
冬麦:“还是不明白,不过我也不想想明白,想那么明白干嘛,有钱挣得了!”
沈烈笑叹了声,之后道:“所以不要管什么资本主义社会主义,努力挣到钱,我们挣到钱,回头扩大规模,也可以给村里人提供挣钱的机会,或者带着村里人一起干,回头大家就一起致富了。”
他这么一说,冬麦来精神了,猛点头:“对对对,有道理!”
两个人正着话,就听到后面院子传来了吵嚷声,还有女人的尖叫声。
隔着墙,隐约听到一个女人喊:“我的孩子没了,王秀菊,我和你拼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哥大嫂的事明天就能解决了。
这倒不是我故意拖沓着,大嫂流产后,我不可能马上写她被赶出家门,肯定得至少出了月子再过一些天(这个一些天是小说内的时间_||)。
第99章 孙红霞流产
冬麦才经历了自己大嫂的事,正是心有余悸,听到这个,吓了一跳。
沈烈忙握住她的手安抚她。
冬麦侧耳倾听,便听到孙红霞尖叫声,以及和人撕打的声音,而另一个,明显是王秀菊。
看这样子,是孙红霞肚子里的孩子流了,而孩子流掉,和王秀菊有关?
她皱眉:“怎么最近总有这种事?”
沈烈却道:“这件事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别出去,就当没听到。”
冬麦犹豫了下,还是点头。
而就在后院,孙红霞终于松了口气。
她最近日子不好受啊。
她终于和林荣棠圆房了,虽然圆房的过程总让她觉得怪怪的,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圆房了。
圆房了后,她唯一需要操心的就是这孩子了。
她提心吊胆孩子的时候,自然听说了不少关于沈烈和冬麦的消息,什么人家去城里卖梳绒机了,什么人家攀上了大户彭家,还有什么两口子都去城里了,还有什么冬麦开了一家面馆生意红火。
这一切看在孙红霞眼里,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这些都是她那一年的记忆里没出现过的,她开始觉得,自己那些记忆是真实的吗,不然怎么和现实一点不一样呢?
还是说,自己没嫁给沈烈,所以一切都变了?
孙红霞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当村里媳妇一个个都争着要去沈烈那里上工,甚至还有人说怎么巴结讨好沈烈冬麦的时候,她的心就是被刀子割着,脸上更像是挨了好几巴掌。
太难受了,难受得都不好意思在人跟前说话,出门遇到什么人,人家对她笑笑,她都觉得,人家是不是在笑话她有眼无珠竟然和沈烈离婚。
当别人夸冬麦有福气的时候,她就觉得,那是在笑话她没福气。
沈烈家老宅的梳绒机轰隆隆地转起来,听说那机器二十四小时不停地转,转出来的都是钱,都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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