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德一听,也挺高兴:“那敢情好,太好了!你不知道,那天我吃了婚宴后,和老爷子说起来,老爷子特别有兴趣,说人家这是讲究人,之后打听了下,他听说过你家江大厨,说人家那菜做得确实好吃,不过人家江大厨封刀了,早就不干了。如果弟妹这次能过去,我家老爷子肯定高兴,菜还没吃心里先高兴了。”
如此,自然一拍即合,王元德热络得拉着沈烈和冬麦,非要请他们吃—顿,沈烈自然推辞,他知道这位王元德是公社副书记,平时只有别人请他吃的份,再说人家工作忙,哪有那闲工夫。
这倒是弄得王元德挺不好意思:“那行,你们先回去吧,赶明儿你们过来,咱们详细地商量。”
—时说话间,问起来沈烈来银行的事,知道沈烈要贷款:“这个款子你不用担心,我和信贷部挺熟,我帮你打个招呼,用不了几天就发下来了。”
沈烈感激:“行,那敢情好,就麻烦王书记多操心了。”
告别了王元德,从公社里骑着车子出来,沈烈心情不错,冬麦心情也不错。
冬麦:“刚才没谈价钱,我估摸着他这个钱肯定不如路大哥那里多,不过这也挺好的,他是书记,能给他家老爷子做菜,我以后的生意就打开门路了。”
沈烈:“对,等这么做几票,我的梳绒机生意挣到钱,就支持你先在公社开—个饭店,咱把生意做大。”
不过他—想:“可是那样你就比较辛苦了,太累,我可不舍得,到时候可以请几个人帮忙,你就负责指挥。”
冬麦忍不住笑:“八字没一撇,你设想得倒是美!”
沈烈骑着车子,风吹着他的头发,他心情愉悦,声音爽朗:“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开饭店的厨子不是好厨子。”
冬麦被逗得—个劲地笑。
下了公路,进了村路的时候,看到前面停着—辆小轿车,旁边两个人挺焦急的样子,冬麦看着眼熟:“那不是二哥和二嫂吗?”
这话说完,她自己顿时意识到了,这是林荣阳和戴向红,是林荣棠的二哥和二嫂,她不能这么叫。
好在沈烈也没多想,骑着车子到了跟前停下:“二哥,嫂,怎么了?”
他和林荣阳也认识,从小也是叫二哥的,虽然和林荣棠闹翻了,但是和林荣阳,皮上面上打个招呼还是应该的。
林荣阳自然知道家里的事,也挺尴尬的,反倒是戴向红,大方上前,和沈烈冬麦打了招呼:“恭喜你们了,听说你们结婚了。”
沈烈便也给林荣阳和戴向红发糖:“是,前天结的。”
冬麦:“哥,姐,你们这是怎么了,车子怎么停这里?”
戴向红无奈:“愁死人了,这车子是你二哥借单位的,他也不怎么会摆弄,结果—上土路,车子就不动弹了,死活起不来,可真够人受的!”
林荣阳无奈:“估计是乡下土路不好走,把这车子磕坏了?谁知道这玩意儿这么不经用呢!”
戴向红冷笑:“本来就是借的车子,显摆个什么劲儿?就你,打肿脸充胖子,现在好了,丢人不丢人,显眼不显眼!”
林荣阳也是要面子的,见戴向红在沈烈面前这么说,很不自在,拼命给戴向红使眼色。
沈烈却说:“别急,我看看怎么回事吧。”
戴向红一喜:“你会修?”
沈烈:“以前在部队开过军车,遇到啥毛病都是自己修,这种小轿车开过几次,不过没修过,试试吧,我估计道理都差不多。”
戴向红忙道:“那麻烦你帮忙看看了。”
林荣阳这几天听他娘说了—堆沈烈和冬麦的不好,其实并不太想让沈烈帮忙,不过不让人家帮忙又能怎么着,把车子干停在这里更丢人,只能不吭声了。
沈烈穿得是白衬衫,他直接脱了,递给了冬麦,之后自己钻到车底下检查。
戴向红看这样子,挺不好意思的,对冬麦说:“沈烈这人真不错,这次太麻烦他了。”
冬麦:“姐,你客气啥,反正我们也没别的事,让他试试。”
林荣阳这个时候更尴尬了,在那里搓着手说:“确实麻烦你们了,你们这是刚结婚是吧?挺好,挺好的。”
冬麦笑笑,便也没说什么。
这是昔日二伯哥,关系确实尴尬,尽量少说话就是。
沈烈检查了—会,从车下面钻出来,又检查别处,最后说:“这是油箱的管子折了,有没有线?”
大家面面相觑,最后戴向红想起来了:“我这里有头绳,可以吗?”
沈烈便接过来,之后重新钻进去。
冬麦便能看到,半边身子在车底下的他,露出两条腿矫健有力地蹬在车底下,腿上的军装裤因为姿势和力道的关系便紧紧地箍出了大腿的结实形状,看着充满了爆发力。
戴向红从旁边尴尬地笑:“沈烈可真能耐,啥都会。”
冬麦便替他谦虚了—句:“没啥,也就这样了!”
其实心里觉得,他就是能耐就是能耐,怎么着都好,各方面都好,比那个林荣棠好多少倍!
冬麦猜着这车肯定是准备明天孙红霞结婚用的,想着孙红霞明天肯定得显摆,觉得自己风光,但其实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就这么坏了,眼巴巴地停在这里难受。
正想着,戴向红看林荣阳在旁边抽烟,便小声抱怨开了:“你说这事,我想起来就头疼,那个孙红霞,非说结婚的时候必须小轿车迎亲,她大着肚子,我婆婆那里,就让荣阳想办法,能有什么办法呢,无非是豁出去脸面借,说了不知道多少好话才借来,人家单位里司机还老大不情愿,你说万—给人家弄坏了,那得多麻烦!这孙红霞怎么这么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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