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我画的。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会画画?
以前你还不知道我会火凤舞呢!
说的就是啊!为什么你有那么多事是我不知道的?以前咱们是如何约定的?坦诚相待,任何事都不隐瞒。合着只有我坦诚,你跟我藏着掖着呢?
夜温言心说不好,把这茬儿给忘了,于是赶紧安慰:你千万别生气,更千万别因为这个跟我生分。我这些本事都是从前我祖父背着所有人,偷偷找师父教我的。很多时候我都是半夜从被窝里爬出来,跟着老师去上课,祖父谁都不让我跟谁说,我能有啥办法?你又不是不知道,祖父在时,那绝对是说一不二的,我也不敢跟他吵吵。
这么一解释,江婉婷就觉得她说得也对,更觉得老将军真是深谋远虑。就冲着夜家现在对夜温言以及大房一家一次又一次的迫害,得亏老将军给最疼爱的孙女留了保命的手段,要不然这跟头栽起来可就没完没了了,能不能爬得起来都是不一定的。
于是她便也拍拍夜温言,表示理解,还乐呵呵地说:这画就挂在我爹爹的书房里最好,平时他在书房做事,我和母亲都是不去打扰的,但他肯定想着我们啊!就送幅母亲的画给他看,排解排解相思之苦。回头你给我也画一张,我把我的也挂进去。
夜温言点点头,这没问题。再看江夫人,却还是盯着画像一动不动。
直过了老半天,就听江夫人突然冒出来一句:这样的画,我好像看到过。
夜温言大惊!
第274章 风卿卿的飘流瓶
江夫人的话让夜温言的心都揪起来了。
这样的画蓝姨见过?在什么地方?谁画的?她几乎失控一般抓上了江夫人的手腕,把江婉婷给吓了一跳。蓝姨快告诉我,这对我很重要。
她尽可能稳着自己的情绪,手上的力道也松了许多,但眼中渴求是掩不去的。
江夫人善解人意,自然是不会把话说到一半就算完。于是她拍拍夜温言:你等着,画就在我这儿,我去给你拿来。她说完话转身就走,再回来时就带来一只玻璃瓶子。
对,就是玻璃瓶子!就是不该存在于这个时代的、玻璃制成的瓶子。瓶子是纯透明的,口用木塞子塞住了,里面有东西,是一张折好的信纸和一张打弯塞入的照片。
江夫人指着那照片说:你看这幅画,上面的人都很奇怪,我不认得,但这幅画的感觉却跟你带来的这幅很像。都是那么真实,就好像人就在眼前,有点不像是画的,到像是她斟酌着这话怎么说,过了一会儿就道,就像是在照镜子,又比镜子还清晰,似乎有两个我,一个在现实,一个在画中。除了开口说话,她什么都会。
江夫人越说越纳闷:但瓶子里的这个也太小了,上面还有好几个人,却个个都能画得这般精细。我先前就在想,得是什么样的画师才能画出如此神作来?但今日温言你拿了这幅画来,我忽然就想到,这该不是你画的吧?
江婉婷也凑上前去看,这东西江夫人未拿到过人前,她也是头一回见着,感觉十分新奇。
可看了一会儿就开始摇头,不对不对,还是有差别的,这瓶子里的画没有温言画得那么真。虽然也是我见过最真实的了,却还是不如温言带来这幅。差在哪里我不好说,就是温言这幅感觉就像是我有另外一个母亲,她就要从画里走出来一样。但瓶子里的这个这些人虽也栩栩如生,却能感觉到她们只想老老实实待在画里。
她说完,又用手去摸那个瓶子,摸了一会儿就问:这东西是应该叫瓶子吧?倒是个瓶子形状,可瓶子是用什么做的呢?没见过这种东西啊!
江夫人十分谨慎,甚至退了堂内的一众下人。坠儿想了想,也跟着一块儿出去了。
温言,今日要不是你带了这幅画来,这东西我是不可能拿出来的。江夫人把瓶子递到夜温言的手里,我跟你江叔叔仔细研究过,却始终不得究竟,我们也不敢轻易把它拿出来示人,因为总觉得它不是凡物。温言,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夜温言的手都是抖的,很想立即就将塞子打开,或者干脆催些灵力把意念探入进去。可这里是尚书府,身边还有江婉婷和江夫人,有些事是没有办法对这个时代的人说起的。
于是她稳着心绪问江夫人:蓝姨能不能告诉我,这东西是何时得到的?
没多少日子。江夫人拉着夜温言重新坐下来,很痛快地同她说,就是年前,腊月二十九那天才得到的。我有一个远房表弟在边地随军,国境以南就是那片举国闻名的无岸海。这个瓶子是他在海滩上捡到的,他觉着好看,是从未见过之物,便当做宝贝藏了起来,赶着过年之前回京探亲就当做礼物送给了我。
江夫人又去端详那瓶子,我那表弟说,是看着它从海上飘过来的,几个浪翻上岸,就卷上来了这只瓶子。当时跟在一起的还有几个小兄弟,因为营里给了假,就喝了不少酒,那几个人喝得多一些,没怎么在意,以为就是个普通物件儿。我表弟喝得少,当时就上了心,匆匆藏了起来。阿言你看,瓶子里除了画以外,另外的那个是不是一种纸?上头隐约能看到写着字。我仔细辨认过,字倒是能看出来是字,却一个都不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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