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仁王殿下。她将地契折好,又收回枕头下面,几座山而已,没必要打出炎华宫的名头,我也不想因为几座山欠他个人情。不过他到是说过不要钱,还说是谢我治好了我二哥的腿。师离渊,你说为何我治我二哥的腿,要他三殿下来谢我?这是什么道理?
他瞅着这小姑娘一脸坏样儿,真真是无奈了,你什么时候能不打听别人的事?
我就好奇嘛!
有什么可好奇的?你自己不是都分析得挺明白了么。
自己分析是自己分析,那人家不承认我不是白分析了么!算了,跟你说也说不明白,回头我还得去琢磨我二哥。师离渊,你怎么从聚灵阵里出来了?不是不让你出来么?
他伸手去揉她的头,放心,灵力已恢复至七成,能施定灵术,不会让那聚灵阵白白毁掉,也不会让这些日子恢复的灵力再度流失。
她松了口气,那就好。
要不要出去走走。他邀请她,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不如就在你这六座大山里选一座,站到山顶去看月亮。
她觉得此计甚好,于是乐呵呵地又把地契翻了出来塞到师离渊怀里,你挑挑看,我去更衣。再想想,干脆施了个清洁的术法,换得一身清爽。
三殿下给她的六座山里,到还真有一处山占地最广,山势最高,还面向着临安城。
当他二人站于山顶时,夜温言就发现,站在这里,竟是能将内城外城尽收眼底,整个临安就像一张棋盘似的摆在面前。
师离渊伸出手来,直指那张棋盘,有红光自指尖泛起,缓缓划动。
棋盘随着他手指的动作被放大,渐渐地,她能看清城里每一座建筑,也能看到这个时辰还行走在街上的每一个人。
师离渊说:你看,外城热闹,内城静悄悄。外城烛火通明,内城漆黑一片。能看清楚外城的人在做什么吗?
她仔细去看,很快就看清楚了,内城人在睡觉,外城人在劳作。他们已经开始重建家园,开始搬砖垒瓦修缮房屋。外城的街道已经清理得很干净了,街上几乎看不到一块残砖坏瓦,但内城则不然。内城有许多地方还有砖头瓦块在堆积着,好像有官差没睡,正在街上清理,还有禁军侍卫也参与其中。但却看不到内城百姓,应该都在睡觉吧!
这种感觉就像看图说话,只是这图越看越让人生气。
内城人一向自诩高贵,不屑于去干那些体力活儿,你看他们的宅子,有许多都是根本就没修缮的。这是等什么呢?等谁来给他们修?
师离渊见小姑娘有些生气,便将人揽住,温温和和地给她讲道理:除非从外省调工匠过来,否则要想内城外城同时启动工程,基本是不太可能的。一共就那么多人,工匠基本都是外城人在做,但他们如今在忙着修缮自己的房屋,哪有工夫到内城去做工呢?当然,也不是没有人放下自己家的事情不做,选择先去内城帮忙,那也是为了多赚些银子养家糊口。但多数人还是会以自家为主,先忙完了自家,安顿好媳妇和孩子,之后才去帮工赚钱。
夜温言懂了,人手少,怎么着也得是干一半闲一半。所以内城的修缮除了自家下人就能做的小活以外,要想等外城的工匠进来,就得等人家先把自家的活做完。她又让他将画面放大了些,外城日夜赶工,眼下看起来也修整得差不太多了。
师离渊点点头,估计也就这一两天,内城就要动起来。所有修缮费用都是朝廷出的,包括砖瓦也是朝廷出面去外省采买回来,百姓只需自己出工出力,不必搭进钱财。但据说国库里也没有多少银子了,先帝在时号称盛世,却不知那盛世都是真金白银堆砌而成,在外界看来一片繁华,却不知一旦金银没了,盛世也就跟着塌了。
合着先帝只是扔下了一个盛世的空壳子,金玉其外败絮其内。人人都以为北齐国家大业大有钱有权,但实际上却是打肿脸充胖子。
恩。
夜温言叹气,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让青城来背这个锅,当初你要是指定嫡皇子继位,那现在这些闹心事就该由那权青禄担着了。
师离渊听了就笑,你还好意思说,嫡皇子为何不能继位,你自己心里没数么?当初你从郊外一回来,直接就杀上肃王府去找那六殿下报仇,一个法诀就掐碎了人家命脉,那么多人看着,这皇位还怎么继?
权青诚还是小哑巴呢,你不是也指了,还让我给他治。那我也可以给权青禄治啊!
某人眼神瞬间就不太友善了,你想怎么治?
呃好吧,伤在那个地方是不太好治,不过不过他们如今整了一个假的六殿下出来,也不知道这打的是什么主意。我怀疑那两个人是双胞胎,只不过没有人知晓这件事情。这么大的事都能瞒天过海,可见当初的确是下了工夫的。当然,之所以这样下工夫,其中必有不得为人知的缘由。
师离渊轻轻哼了一下,还能打什么主意,无外乎就是皇位,就是嫡庶之争。至于双不双胞胎的,这种事情从来都不在本尊考虑范围之外。说到底,皇权争斗那是凡人的事,与我无关。所以哪怕他们真的要夺皇位,要兴战事,那也是凡人王朝起起落落的自然规律。你我旁观就好,没有必要参与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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