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下人怔怔地说:这一切就好像是一场梦。
的确是一场梦,但绝对是噩梦。房海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就要回府里去,有侍卫拉了他一把,问道:房公公,这墙和门怎么办?不能就这样扔着吧?
房海一肚子火气终于发泄出来,当时就大怒:你们要是愿意,那就这么扔着!门也没了墙也没了,还要你们这些侍卫有什么用?今日出了这样的事就是你们失职,你们自己去跟王爷解释,别来问我!
侍卫也来气,房海急眼他们也急眼,当时就怼了回去:您是管事公公,您不发话我们能干什么?难道要我们动武将夜四小姐拿下?那个疯女人能拿得下吗?再说,王爷早就有话,但凡遇着夜四小姐的事一定要先向他禀报,切记不可私自做任何决定。所以房公公觉得我们应该怎样?我们要是将人给拿了,你能保证就是王爷想要的结果?
房海被怼得没了话,灰溜溜地回府了。侍卫们到最后也没问明白府门和府墙应该怎么办,只好继续在门口站岗,忍受着所有过路人的好奇张望,气得呼哧呼哧的。
真是风水轮流转,六殿下就不该结那个婚。明明以前的肃王府是个无人敢惹的存在,结果自打办了那场婚事,现在是什么人都能来踩一脚,什么人都能看一场笑话。
这到底是怎么了?
江家的马车里,江婉婷带着两个丫鬟已经笑成了一团,毫无形象。
夜温言瞅着这仨人频频摇头,至于么?不就是砸了几片墙,至于兴奋成这样儿?
江婉婷捂着肚子好不容易把笑给憋回去,这才道:怎么不至于?从小到大虽然我也没少干偷鸡摸狗不是,虽然我也没少干剜门盗洞也不对,怎么说呢?
小鱼把话接了过来:虽然小姐也没少干行侠仗义之事。
对!江婉婷一拍大腿,虽然我也没少干行侠仗义之事,但哪一回都没有这回这么过瘾。这砸的可是王府,温言说实话,如果没有你在,我还真没胆子下这个手。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何肃王府的人怕你怕成这样?要知道他们可是一向蛮不讲理,别说砸他们的府,就是在府门口说几句不好听的,都得被拖进去打一顿。温言,你是不是给他们下药了?
夜温言失笑,我要是能给他们下药,那就直接药死算了,还费这个劲?
那他们为啥怕你?
可能是心虚吧!她给出这么个答案,毕竟干了亏心事,不管白天晚上都怕鬼叫门。而我当日在权青禄面前扎了自己一刀,被他抛尸荒野,所以我对他来说就跟个鬼没什么区别,他当然怕我来叫门了。
是这么回事吗?江婉婷眨眨眼,听闻钦天监的那位年轻监正往你府上去了几回,都是去找你的。你说那六殿下怕你,跟这个是不是也有一定的关系?
你想说什么?
江婉婷笑得愈发的贼,我想说,温言,你这桃花运走得可真是不赖啊!钦天监监正可是一枚优质桃花,比六殿下不知道强出去多少,你可得上点儿心,把握住了。
坠儿听了连连点头,对对,奴婢也是这样想的。
小鱼不明所以,但八卦的心却是藏不住的,一个劲儿地撺掇坠儿: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讲讲。
她无语,不想搭理这仨人,自顾地看向窗外,还要多久能到外城?我真是快要饿死了。
点燃八卦之火的三个人终于也反应过来,这会儿都下晌了,午膳时辰早就过了,本来就饿,还干了这么一大票体力活儿,这会儿一提起来可真是前胸贴后背,饿得头晕眼花。
江婉婷赶紧吩咐车夫:把车赶快一些,吃饭事大。
车夫将车赶得飞快,车轮子擦地都快擦出火星子来了,如此也行了一个多时辰,一行人才在外城的一家酒楼门前下了马车。
这是夜温言穿越以来吃的第一顿好的,第一顿有肉的。一口肉汤喝下时,差点儿没流下激动的泪水。
看得江婉婷好一阵唏嘘:明明是一品将军府最招人疼的四小姐,这才多少时日,怎么就整得跟小叫花子似的?温言你是多少日子没吃饱饭了?又是多少日子没见着肉腥了?你们家那黑脸瘦老太太是不是苛待你了?来来你多吃点儿,不够我再叫一锅羊肉,咱们吃饱了就回去,趁热打铁,把一品将军府也给砸了!
第66章 子时一过就是四小姐头七了
一品将军府肯定是不能砸的,夜温言几乎一整顿饭都在平复江婉婷的情绪,平复到后来她都有些怀疑到底谁是被苛待的夜家四小姐。这江婉婷的怒火怎么比她烧得还旺呢?
江家丫鬟小鱼也有点儿不好意思,连连跟她解释:夜小姐别见怪,我家小姐就是这个脾气,嫉恶如仇,好姐妹挨欺负那就跟她自己挨欺负一样,必须得把这口气给出了,不然晚上都睡不着觉。奴婢回头一定好好劝劝,让她冷静冷静。
江婉婷没法冷静,直到吃饱了饭又坐着马车回了内城,还让自家马车在一品将军府门口停了一会儿,咬牙切齿地诅咒一番这才算完。
夜温言下了车,二人约定过几日再一起去逛街,总算是把江家大小姐给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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