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江老太太已经让那个神婆在家里准备了,等她一进门,就拿狗血泼她这个“脏东西”,她没有进门,当即转身就去找队长徐佑国还有江家二叔公了。
二叔公年纪很大了,江爷爷还活着的时候,他就不是很同意江爷爷娶江老太太,待江爷爷去世之后,两家就渐渐不走动了。
最近关于阮娇的传闻,二叔公也听说了,虽然觉得阮娇确实有些心狠,但是也是情有可原,并没有和大队上的其他人一样指责阮娇。
阮娇把自己上门找他的原因说了,二叔公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当场一拍桌子,“胡闹!自从小弟走了,没个人管她,真是无法无天了!”
这本来是阮娇的家事,徐佑国根本不想管,但是一听说江老太太竟然搞封建迷信,顿时脸就黑了,生怕阮娇再一言不合就捅到公安局去,徐佑国走的比谁都快。
江家二叔公年纪大了,阮娇扶着他落在后面,倒是徐佑国先一步到了江家,没等阮娇提醒,就一把推开了大门。
大门一开,上面放着的盛狗血的水桶顿时砸了下来,一桶又腥又臭的狗血顿时将徐佑国给浇了个透彻。
徐佑国:!!!
院内的神婆就躲在门口,反手将大门关上,闭着眼睛念念有词地将手里端着的米碗扣在了徐佑国的身上,然后突然暴呵一声,“孽畜!还不现形!”
才在脸上抹了一把,勉强能睁开眼睛的徐佑国:“……”
睁开眼才发现面前的人是个男人的神婆:“…………”
徐佑国脸色难看极了,“你是哪个队的?现在领导都让破四旧,你倒是胆子大,竟然敢跑到我们大队上来搞封建迷信了?!”
神婆的手一抖。
已经看清了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事的二叔公也是气的不行,“小弟走后这几年,你是越来越糊涂了!你看看你这是在干什么?一波一波的没完了,你是不把小弟的这几个后代都糟蹋完了不肯罢休是不是?”
江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就害怕这个二哥,如今被二叔公一训斥,整个人都蔫儿了,但还是情绪很激动地和二叔公解释阮娇招惹了脏东西的种种异常。
气的二叔公一拐杖砸在了她身上,“你们一大家子人这么磋磨一个小姑娘,还不许人家反抗非得被你们磋磨死了才行?!”
江老太太被二叔公用棍子敲了了好几下,还是阮娇怕二叔公被气坏了身体,才劝他停了下来。
农家院子什么秘密都藏不住,早就有人爬在墙头上看热闹了,江家这一个月一个又一个热闹看得人眼花缭乱的看不完。
原本还觉得阮娇有些心狠的社员,现在见江老太太还搞起来了封建迷信,顿时有些唏嘘,稍微有那么一丢丢的觉得她有点可怜了。
最后在二叔公和徐佑国的见证下,阮娇成功脱离了江家,改自立门户。
只是因为江家也实在是穷,家里多余的粮食都用来换钱花在江来宝身上了,家里也实在是拿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
最后给阮娇分了一部分的粮食,一口破锅,还有江家以前的旧房子。
那处旧房子靠着山,在村子的边缘,离开社员家有点远,倒是离知青点有点近。
只是因为多年没人住也没有人修缮,有些破。
阮娇倒是不怎么嫌弃,比起跟江家人搅合在一起,她更愿意自己一个人出去住,而且离知青点近了,更合她的心意。
而江老太太因为搞封建迷信,不但被扣了钱,还会和那个被抓到的神婆一起在大队里进行P斗。
阮娇请了第二天的假就搬过去了。
这一处老房子虽然占地不小,但是是真的破,全都是用黄泥胚建的,甚至两间厢房都已经完全倒塌了,堂屋虽然还是好的,但是有一半看上去也不像是很安全的样子。
阮娇没什么行李,就一床被褥,一包破烂衣服,还有一袋粮食和一口破锅。
知青点的人早上上工的时候见到阮娇有些惊讶,后听到她竟然和江家人断绝关系,以后就住在这边之后,男知青们倒是满脸高兴。
觉得阮娇独立自主,勇于抗争,活出了新时代女性的样子,纷纷恭喜她。
倒是女知青们有些脸上的表情有些别扭,觉得阮娇醉温之意不在酒,是想打时清晏的注意,不过也有不是这么想的,但是因为和阮娇不熟,最近又听了关于她的不少风言风语,对她虽然说不上警惕,但是也不冷不热的。
他们还着急上工,也没办法帮助阮娇什么,倒是男知青们提出等下工后,帮她修一下屋顶,被阮娇拒绝了,知青们倒是也没有坚持。
只是其他人都走了,只有王文涛留了下来。
因为之前多次让他帮忙给时清晏带东西,所以两个人已经很熟悉了,阮娇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王大哥,怎么?有什么事吗?”
这几天,王文涛脑子里一直闪现时清晏的话,所以今早一见到阮娇,他就鬼使神差地留了下来。
然而被阮娇问到脸上的时候,他突然大脑一片空白,脑子一抽,突然冒出来一句,“你知道吗?时清晏和我们说要娶你。”
这么突然的一句,阮娇当即就是一张黑人问号脸的表情包,“什么?”
对上阮娇懵逼的眼神,王文涛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么一句话出来,原本他是想表白的,结果这么一来,却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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