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心中分明还惦记着那云州的离姑娘。
“李青,你今日话太多了。”
李青默然。
主仆二人就这样静默许久,许久之后,海荣吩咐李青先退下。
李青走后,海荣的眸色瞬间暗了下去。
此刻,忽然便想起了往事。
想起了七年前的那些往事。
七年过去了,那些往事已经离他好远好远了,可那跟在他身后、缠着他一声声唤他荣哥哥的小姑娘、那个骗他去海上玩的小姑娘的身影却在时常在脑海中浮现,挥之不去……
谈不上心心念念。
只是,在云州海边度过的那几月,是他生命里难得的快乐记忆了。
也不知她如何了?
算日子,她如今现在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吧?
他记得她在云州,住在海边,名叫阿离。
江蓠名中也有离,是从云州来的。
若是他真的能娶了江蓠,那算不算也是一种圆满? 。。。。。
江府。
江蓠醉酒醒来。
便看到双双在床边伺候她,江蓠心头微微一暖。
眯着眼睛,笑着问道,“好双双,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我的姑奶奶诶,你总算是醒来了!”
“你再不醒来,你就要嫁荣王了!”双双激动道。
“什么意思?”江蓠一脸疑惑。
双双道,“如今外面到底都在传二小姐你痴恋荣王,非荣王不嫁。说你日日缠着荣王,给他送吃的,还溜进他府中,甚至有传言说你与荣王已经,已经……”
“已经什么?”江蓠脸色黑了下去,豁然从床上坐起身。
“诶!已经不清白了!”双双艰难说道,话说完,整张脸也红透了。
“这是谁在造我的谣?”
因起得蒙,只觉得头上一阵沉重,此刻扶着额头,怒道,“姑奶奶我这几日都同周明宇在一起喝酒玩乐,连荣王的面儿都没有见过,怎么就对他死缠烂打了?”
双双便把这几日在都城到处传扬的流言大致同江蓠说了一遍。
江蓠听着,脸色越发难看起来,想起什么似的,忽然说道,“日日缠着,给送吃的,还溜进府中?这套路怎么那么熟悉……”
这不是她纠缠沈君玉的路数吗?
想了想,江蓠眼前忽然一亮,顿时明白了什么似的,冷哼道,“一定有人在背后搞鬼。”
“一定是沈君玉在背后搞鬼!”
闻言,双双微微一惊,“二小姐的意思是说……是沈大公子特意暗中添柴加火,都城这才在短短几日内便多出了那么多你与荣王流言?可是……沈大公子他为何要这么做?”
“为什么?自然是为了报复我!”江蓠冷哼,“除了这个解释,我想不到还有什么更合理的解释!”
“总不能是别人无缘无故的就传这些流言吧?只有沈君玉最熟悉我追求他的路数,流言中所谓为荣王做过的事,我也只对沈君玉做过,除了沈君玉,还能有谁能这么无聊去传这些流言?”
江蓠越说越觉得此事,定与沈君玉脱不了干系。
双双却不以为然。
想起偶然听到长公主与江坤因江蓠要不要嫁给荣王一事争执,觉得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正要提醒江蓠一句。
却听见江蓠又怒气冲冲道,“不过这流言传得倒是神乎其神,我自从那日在宫里见过荣王后,因为没有找到玉佩,便一直没有去见过荣王,这些流言却说我日日缠着荣王,亏得他们敢说!”
江蓠越想越生气。下地,来不及穿鞋,便在房中来回踱步。口中不断骂着沈君玉。
骂到十多二十句的时候,双双却满满听出她的谩骂中除了愤怒,似乎还含着别的一些情绪。
望着江蓠,听见她还骂着,忍不住打断她,“二小姐,你是因外面那些流言而生气,还是单单是因为传那些流言的幕后之人是沈大公子而生气?”
谩骂声戛然而止。
江蓠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双双。
盯着双双看了好一会儿,却一时说不出话。 。。。。。
到了晚上,沈君玉从宫里回来。
面色十分不好看。
春华示意正在窗边嬉闹的夏荷与秋月暂且先退下,她自己走了过来,关切问道,“公主身子如何了?应当无大碍了吧?”
沈君玉却并未回答她的话。
只是默然的坐着,看着身旁桌案上的茶壶与茶杯。
茶杯整齐的摆放着,似乎等着被装满一杯茶水。可他却知道旁边的茶壶里此刻只装了水,没有茶。
春华向来心细,怕他晚上睡不好,所以夜间房中桌上都不敢放茶水,只是放一些清水,若是他夜里渴了,可以起身倒着喝,解渴。
春华见他看着茶壶,以为他是渴了,于是放下怀中的篮子,起身要为他倒水。
放好茶杯,拿起茶壶的一瞬,却听见他轻声说道,“春华,你去给我拿壶酒来。”
春华微微一顿。
知道他酒量小,平时都是尽量不饮酒的,这会儿无缘无故要喝酒,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心中暗自思索着,拒绝的话却说不出来。
放下茶壶,默默转身,到门口同景行说去取壶桃花酿来。
景行也同样迟疑,但想到沈君玉从宫里出来一路上都沉着一张脸,便转身去取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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