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秦鹤洲有些失笑地应下。
也不知道什么东西这么神秘,还得去树林说。
他将陆凌川带到树林后,陆凌川靠着一株槐树,手忙脚乱地在自己身上摸索起来,秦鹤洲见状凑过去问他是什么东西,需不需要帮忙。
然而,下一秒,手中直接被塞了一块冰冰凉凉的东西,秦鹤洲低头一看,发现陆凌川将自己一直随身佩戴的玉佩给解了下来,塞到了自己手里,
“就.....就是这个。”
秦鹤洲愣住了,
见对方并没有收下,陆凌川有些急,他推着秦鹤洲的手就往对方怀里塞,一边抱怨道:“你为什么不收?”
“子川你喝醉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可......”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蓦地打断了,
陆凌川瞪着他,“你......你是不是看不起我的这块玉佩?你嫌弃它?!”
“我......”秦鹤洲有些哭笑不得,“我必然不可能嫌弃它,只是,子川你要是把它送出去了就收不回去了,你知道吗?”
“嗯,我知道。”闻言,陆凌川抬起头,眨了眨鸦羽般的长睫,白皙的脸庞上浮现着淡淡的红晕,眼睛看起来亮晶晶的,明明整个人有些神志不清,却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道。
秦鹤洲望着他这幅样子,心中思绪翻涌,他凑到对方耳边,勾了勾嘴角,“那我真的收下了,你倒可时候别反悔。”
“嗯,不......不反悔。”陆凌川又抬起头,信誓旦旦地说道。
闻言,秦鹤洲将玉佩仔细收好,又在自己身上搜寻起来,却发现他似乎没有任何能回礼的东西,见状,他看向陆凌川,认真地问道:“子川想要什么回礼,只是我平时不戴玉佩,也没有什么珍贵的贴身之物,你若是有什么想要的,我可以......”
“不......用。”陆凌川大手一挥,整个人又晃了一下,差点摔倒,被秦鹤洲一把扶住,他拽着秦鹤洲的手,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要,你,你给我题个字。”
“好。”秦鹤洲笑了笑,“子川想要什么?是要我作诗还是写词?”
闻言,陆凌川凑到秦鹤洲耳边,神神秘秘地说道:“我要你写......”
·
薛绍仪找了陆凌川半天都没找见人,正当他以为陆凌川被人拐跑了时,忽然听闻树林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秦鹤洲在湖边的桌案上铺开一张宣纸,提起笔,专心致志地在上面题字,平静的湖水中倒映着他的身影,一瓣桃花落下,掉入那水中,翻起一阵涟漪,也将他的倒影搅乱。
等那字迹完全干了之后,秦鹤洲将宣纸小心地拿起来折了几下,递给陆凌川。
陆凌川拿到那宣纸像拿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贝似的,死死的攥在怀里不让别人碰,其中也包括秦鹤洲,
“你送我了,你不能拿回去了。”
秦鹤洲望着他这幅模样,这回终于忍不不住,伸出拇指轻轻地抚上陆凌川殷红的嘴角,蹭了蹭他的脸颊,道:“以后别这么喝了,人都喝傻了。”
陆凌川的眼睛已经半阖上了,感受到了对方的触碰后,他的长睫颤了颤,伸手拽着秦鹤洲的指尖往自己脸上贴,狡辩道:“我没有,没有傻。”
“好,没有。”秦鹤洲哄着他想把他扶到马车那里。
下一秒,
“子川,原来你在这?我找了你半天。”薛绍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随即他急忙赶过来从秦鹤洲手里接过人,又向秦鹤洲道谢。
秦鹤洲说了声“没事”,又嘱咐他回去记得给陆凌川弄点醒酒汤再睡,否则到时候会头晕。
薛绍仪一一应下后便将人带上了马车。
·
陆凌川醒的时候感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脑袋还有些发晕,他费力地眨了眨眼,从床上支撑起身。
恰巧,薛绍仪这个时候推门进来,便见陆凌川神色呆滞地看着自己问道,“现在几点,刚才......”
“你可真行,你还知道问现在几点,我要是再晚点找到你,你魂都要被他勾走了。”薛绍仪说着给他递了杯水。
陆凌川接过水,皱了皱眉,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玉佩没了,他正欲找,便听薛绍仪调侃道:
“别找那块玉佩了,你早当作定情信物送给人家了,你真行,你怎么不把自己也卖了?”
陆凌川这才猛地从醉酒中惊醒,意识到先前自己喝醉的时候,肯定说了不少胡话、做了些少丢人的事。
随即他发现自己手中还紧紧地攥着一张宣纸,一时间也回想不起来为什么怀里会多出来一张纸。
薛绍仪看着他这幅迷茫的样子,说道:“你一直攥着像个宝贝似的,不用想了,肯定是你的少游写给你的情诗,快打开看看。”
估计就是些穷酸文人讨人欢心的臭把戏,薛绍仪看都不用看就知道,多半又是“在地愿为连理枝,在天愿为比翼鸟”这种酸臭诗句,
闻言,陆凌川半信半疑地打开宣纸,薛绍仪将脑袋凑过去一起看,
却见那白纸上赫然写着苍劲有力的四个大字:
“我是你的。”
后面还署名“少游”。
薛绍仪:“。”
陆凌川:“!”
作者有话要说: [1]、[2]诗句皆出自明朝洪应明的《菜根潭》。
[3]想不到更恰当的形容了Tu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