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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鹤洲低下头去,抵着对方的额头,鼻尖和他碰在一块,眉眼中尽是缱绻,“师尊,你太傻了。”
    他的嗓音低低的,一点听不出来在说对方傻。
    “有你这样的徒弟吗?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跑过来说我傻。”陆凌川轻笑了一声,但眼尾却有些红。
    秦鹤洲抓着他冰凉的手往自己胸口捂,“难道不是吗?师尊,这天底下没人比你更好骗了。”
    “......”陆凌川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师尊,你就没想过万一我是个骗子呢?”秦鹤洲的嘴唇在陆凌川的唇瓣上游移,若即若离地碰一下,然后就离开,气息中敛着隐隐笑意,“骗了你的修为......就跑的那种。”
    “我......唔~”
    陆凌川一张口,就被对方吻住。
    秦鹤洲堵着他的嘴,让他发不出声音。
    他亲了很久,才放开了对方,
    “那你跑吧。”
    陆凌川粉色的唇瓣翕合着,微微垂下了眼眸,避开了对方的视线,声音里带着止不住的喘息,眼角还红红的。
    秦鹤洲看着他这幅样子,勾了勾嘴角,忽然意识到自己再这么欺负人不太好。
    下一秒,他伸手揽住陆凌川的纤细的腰身,直接将人带到了自己怀里。
    “不行,”秦鹤洲抱着他,声音里带着笑意,“那我太亏了。”
    “啊?”陆凌川还没搞懂秦鹤洲的强盗逻辑,只是轻轻抓着他的衣襟。
    “师尊这么好骗,”秦鹤洲笑了一下,“我得骗一辈子才行。”
    陆凌川:“......”
    可紧接着,对方炙热的气息又落在耳边,只是这次,秦鹤洲的声音很低,语调也完全变了,将笑意与调侃全藏了起来,透着一股严肃的意味。
    他说:“师尊,以后换我来护你。”
    “我真的是服了!怎么跑到......哎呦喂!”
    身后忽然传来巫章飞的抱怨声,可抱怨到一半,后面的话便被他噎在了喉咙里,巫章飞痛苦地捂住自己的眼睛,这一瞬间,他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是个瞎子,为什么又要让他在大半夜撞见两个人在水井旁搂搂抱抱。
    “我走!我走!你们继续。”
    在秦鹤洲和陆凌川还有些发愣的目光中,他骂骂咧咧地转身离开了。
    ·
    完成任务后,系统给秦鹤洲提供了二十年的期限,待满二十年,他需要离开前往下一个任务世界。
    而陆凌川没了修为后,辞了三清教的掌门,修真界内一片怨声连天,多亏了秦鹤洲一人,把整个修真界搅得天翻地覆,先是南山骇人听闻的屠戮,然后是他从悬崖跌落死而复生的诡怪传闻,最后他更长进了,直接把修真界的盟主、他们未来的希望给拐跑了。
    江湖上关于秦鹤洲的名号也从一开始的“天煞孤星”变成了“鬼见愁”,鬼见了都要直接跑路,更别提活人了。
    但他本人倒是过得自在,在山上与陆凌川一起建了个小屋,对着风景最好的崖角,冬暖夏凉,偶尔隔三差五地去找找正道的麻烦。
    就比如今日一清早,陆凌川还没醒,秦鹤洲便摸黑出了门,主要是前几天他一直想做个秋千,但奈何这手工活儿实在太烂了,这才想起在三清教的居所里还有好几本木匠书,于是提了剑便出了门。
    看守教门的小道童一看是秦鹤洲来了,立马点头哈腰地请他进来,就差喊声“大爷”了。
    秦鹤洲觉得有些好笑,当年他在这的时候,那些人一个个都对他没好气的,如今人都走了,倒是怕他怕得不行。
    他轻车熟路地从居所里拿了书,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在青玄殿门口遇到了一拄着拐的老头,那老头道号“景言”,是八道阁老中唯一留下的活口,因为他当年没掺和魔教的破事也没和其他七个人勾搭,所以秦鹤洲放过了他,陆凌川辞了之后干脆把掌教的位置让给了他。
    此时他走得颤颤巍巍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看见秦鹤洲就像看见了爹一样,差点连拐也不会拄了。
    “您今个过来这是?”秦鹤洲还没开口,他倒是先问候起来了。
    “找东西。”秦鹤洲的声音冷冷的。
    景言长老生怕把人给怠慢了,“那找着了没,需要我派人......”
    “不用。”秦鹤洲挥了挥手中的两本书,示意他找到了。
    “哦,那好,那好,”说道这,景言长老顿了顿,看了眼身边的小道童,道:“来了客人,怎么也不去端杯茶水。”
    闻言,小道童一溜烟的跑路。
    “您进来坐会儿?”说罢,景言长老又看向秦鹤洲。
    秦鹤洲倒也没推辞,随着他一道进了屋子。
    秦鹤洲将长剑往桌子上一搁,长腿上下交叠,那小道童将茶端到他面前,倒真显得他像个大爷似的。
    就在这时,青玄殿中鱼贯而入一群穿着灰衣道袍面容青涩的新晋入室弟子,在见了殿内坐的人后,个个都顿出了,愣了片刻,开始向他问好。
    秦鹤洲斟着茶碗,冲景言长老笑笑:“这样不好吧,让我一个道门败类搁这里坐着,就不怕带歪这些新人。”
    “您这真是说笑了,您这哪里是道门败类啊,您这不是我们的道门标杆吗?”景言长老身旁一人反驳道。
    秦鹤洲抿唇不语,摇了摇头,心道他们这说黑硬是白的本领倒是越发长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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