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选择留下围观,他们站在小胖墩身边,心里想着再看一会儿,等瞧出个胜负后就走。
可是,一个时辰过去了,秦鹤洲和叶闻哲打得难舍难分。
两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没有决出胜负。
三个时辰过去了,围观的人数达到了前所未有高峰,甚至破了有史以来的记录。
“三级丁组有一场古往今来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对决”这一传闻,一传十,十传百,在整座南山上疯传开来,许多人甚至为了亲眼目睹一下这传说中的“巅峰对决”而放弃了去高级场凑热闹的机会。
众人开始纷纷猜测,这一场“旷日持久”之战究竟谁会是最终赢家。
小胖墩左手边有人伸手指着秦鹤洲道:“依在下之见,黑衣服的那个胜算更大,你看他这一招一式中都透着一股狠劲,挥剑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我看未必。”另一人反驳道,“依我看还是个那个捡破烂的胜算更大,你看他这剑气即使是拐了一个弯,都能完美地避开对手,要想控制好这力度,必须得有浑厚的内力,若是换做我,我早就砍到对方身上去了。他若不是高手,我不信。”
场上的战况愈来愈胶着,而场下的争议声也愈来愈响,终于有人以两人的胜负为注,开了一个赌局。
“黑衣服的赔率一比二,捡破烂的赔率一比三,还有人要下注吗?”拥挤的人群中有人大声吆喝道,“要下注的赶紧了啊。”
“我!我下十文钱捡破烂的。”
场下响亮的吆喝声也传到场上,闻言,叶闻哲的嘴角抽了抽,押秦鹤洲赢的人多也就罢了,可称呼他为“捡破烂的”算是什么事儿?
思及此处,他低声与对方说道:“秦兄,今日可真是棋逢对手,但实不相瞒在下有些累了,不如......”
“不如你全压自己,三个时辰一到,我直接认输,如何?”秦鹤洲挑了挑一侧的眉,“发家致富指日可待。”
“啊......这,恐怕有些不妥。”叶闻哲挥开长剑,道:“叶某这样只怕是胜之不武,更何况钱财实乃身外之物。依我之见,秦兄的水平远在我之上,不如......”
“那你怕是说笑了,叶兄深藏不露,你看这三个时辰中我可有一招一式伤到你分毫?决赛场若是没有叶兄的身影,我不看。”说罢,秦鹤洲向叶闻哲周围的空气挥出一道剑光,往后退开半步。
面对秦鹤洲的鬼扯,叶闻哲嘴角一僵,眼皮隐隐作跳,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对手。
看来今天不使出真本事是没法输掉这场比赛了。
下一秒,叶闻哲手执长剑,立于胸前,闭上双目,左手念诀,紧接着万道剑气从他剑中发出,化作一道金光破空而去,连带掀起一阵大风,大风吹动了他的发丝和衣摆,叶闻哲再睁眼时,神情也变得有些不一样。
所有人见状皆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看向场地中央。
“南山派的修真绝学万剑归宗......这是在三级场能看到的东西吗?”有人不自觉地发出疑问。
身旁的人喉结上下滚了滚,道:“咱也不知道,你且看黑衣服的如何应对吧,这场比试怕是快要决出一个胜负了。”
和围观者紧张的态度截然相反,见那迎面而来的万道剑光,秦鹤洲却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见他这个反应,有人疑惑道:“他这又是为何?连避也不避,莫非是不要命了?”
“这你就不懂了,这是高手,高手的套路岂是你能看懂的,这叫以不变应万变。”另一人连连摇头。
眼看那剑气疾速向秦鹤洲逼近,可却在即将触碰到他发丝的时突然改变了去向,下一秒,那万道剑光同时向他左侧转去。
伴随着“哐!哐!哐!”的巨响,众人身后的一排大树应声而倒。
而场地中央的秦鹤洲却是毫发未伤,他在心中冷笑了一下,果然,叶闻哲又想故技重施,骗他出招,可惜早就被他看穿了。
“啪啪啪!”
场下忽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这才是高手之间的对决,你看他这精准的预判。你看那黑衣人右侧树林茂密,那捡破烂的定是早就料到对方会往空荡的左侧闪避,才出此下策,若换做是我,早就中招了。可这黑衣人却在这种情况下仍旧能冷静地作出思考,实在是胆量过人啊。”
而场中的秦鹤洲却冷着脸,看上去一点也不高兴,他在心中暗自算着时间,思考着自己到底还要虚晃几招才能主动认输。而明面上,他又挥起一道黑色的剑风向对方舞去。
场下的众人看着他的剑气都化作了实形,心道这次黑衣服的终于也认真起来了,便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实际上,这剑势在别人眼里看着凶猛无比,却是连一点内力也没用上,真实效果堪比拿扇子给人扇风。
眼看那剑气就要挥到叶闻哲脸上,突然间,叶闻哲面露“紧张之色”,匆忙地往右边闪避,可闪避的过程中左脚却“不慎”绊倒右脚,连带着整个人摔到了一块磐石上,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看得在场的所有人皆是瞠目结舌。
既然秦鹤洲不给他碰瓷的机会,那他还不能自己碰瓷自己吗?
而之前的那一下不过就是障眼法罢了,秦鹤洲以为他在第一层,实际上他在第五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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