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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它现在这副样子,配上红眸也不能说不好看, 血管分布的样子还增加了很多脸部细节,也不能说难看,但是聚集在一起集中出现的诡异感挥之不去,安娜怎么看安托万,都觉得他是像奇怪到恐怖的精致娃娃。
    她看得正皱紧了眉头,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这时候忽然听到系统来了一句:
    【好看吧?果然是一白遮百丑,这安托万本来一张脸也还行,现在白化了,有了氛围感,一下子就气质上去了。本来是从深海里爬出来的恶鬼,一下子升级成好像雪天里才会出现的疏离人神,也是挺神奇的。】
    安娜听不太懂它说的什么氛围感,“白化”、“一白遮百丑”等这些用词也是第一次听说,但她看着安托万此刻的样子,是能瞬间就领悟了系统在说些什么的。
    但她也听出了,不管安托万变成了什么样子,系统依旧不喜欢它,系统的口吻好像在夸它,但细细品味那些话和语气,会发现系统是心情复杂地在反讽。
    她细细看了安托万的样子,心里也和系统浮现差不多的情绪,那就是惊艳是有一点,不过她还是讨厌和排斥安托万的,安托万以后变成什么样,都不会影响她的想法。
    安托万的问题本来就不在外貌上,而是它的行为习性上,她注定与它敌对。
    【安托万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安娜冷静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那酒的功劳吧,】系统纳闷地说,【你离开没多久,它身体就慢慢变成这个颜色了……】
    安娜不想听它慢慢铺垫,迫不及待地问道:【它这个样子是代表什么特殊的含义吗?比如重病什么的。】
    能问出这种问题,不用说,她肯定特别渴望它重病,最好病到它恢复记忆后还是病恹恹的样子,这样她就能随意对它威逼利诱了,或者严刑拷打也行。
    可惜美好的愿望总是要落空的,系统也安娜一说,也期待了几秒,但片刻后理智恢复,她微微失落地答道:【没有,我特地检查过很多遍,它健康得很。白化这种情况以前并没有出现过,没有见过以前绕在它身旁的人鱼也没有出现过这种变化。不好说这件事情是好是坏,因为它这种动物是能够变化身体形态的,所以这次变化不懂是不是它自行去变动的,还是它病了才变动的。不过需要警惕的是,它一般是恢复记忆后才会变化身体,现在提前那么多,很诡异耶……】
    它想了又想,又怀疑着说道;【可能就像酒精容易影响人体身体发育一样,不利于智力发展[1],所以这酒精也影响到它的鱼体里的大脑发育了?因为现在它发育紊乱,才不受控地变成了现在这样吗?好像可以往这个思路去想……】
    系统现在说的话安娜就听不懂了,不过安娜也不大关心系统这些毫无事实根据的猜想,得知系统也不清楚情况后,她早就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安托万身上。
    安托万一直有盯着她看,不过需要一点时间才能进一步作出反应,等能下一次动的时候,它倒是动作迅速了很多,很利落地往她这边的脚下爬过来。
    它的爬行动作很突兀,这一爬,它身上那种疏离的清冷感瞬间就没有剩下多少了。
    它眼神犀利,双手运动得很快,一心只想往安娜这边跑。它还是那条人鱼,那条兽性很强的人鱼。
    安娜第一次直面变化后的它,看不清它会不会攻击性变强,因此它一贴近,她立刻反射性地就想躲。
    她现在是那种能过度保护自己的人,所以这一躲是直接躲到壁炉旁边,甚至拿起了拨弄壁炉里煤炭的长长铁夹,准备随时对付不一样的安托万。
    安托万本来表情是非常笃定地靠近她,忽然没过几秒,就看到她闪退到它讨厌与畏惧的火苗旁边,还这种防备姿态,它顿时就迷茫了片刻。
    不解过后,它脸上浮现一点受伤的表情,红色的异样眼珠子直勾勾地看着安娜,里面没有什么控诉的感觉,只有幽怨。
    自然界是很难看到白化的动物的,安娜以前听说过也见过少数几次,早就在心里存下一个印象,拥有过于发白的样貌的动物虽然珍贵,但也容易生病。所以这种样貌的安托万,一旦面色变得难过起来,给人的羸弱感是不同于以前的。
    安娜虽然讨厌它,但也觉得它只要表情沾点哭哭啼啼的样子,感觉它就好像变得更虚弱了。
    它久久没有说话,安娜只好先说话。
    她装作关切又害怕地问:“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身体哪里不舒服了吗?”
    安托万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话,但只能发出一串凌乱的听不出什么音节的发音,似乎这次白化,把它的语言功能也弄乱了。
    系统纳闷地在旁补充说道:【不应该啊,其实按照我扫描的身体数据,它什么数据都和以前一样的,怎么会现在又变模样,又说不了话呢?】
    这已经到了它难以认知的范围了,安娜听了瞬间了解了它的意思。
    她的心一下子就烦躁起来了,因为如果安托万长期不懂交流,她以后怎么掌握它的想法呢?这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她是可以耐心起来,但她从小过得骄纵肆意,才不乐意也不习惯去对所有的事情都保持耐性,于是,这次难以还能保持淡定。
    反复做吸气呼气的训练来调节自己的情绪,她浮动的心绪才好了点,不过话语也是肉眼可见地冷酷起来,因为她现在脸皮有点僵硬,那是麻木得不想温柔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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