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秧秧垂了垂眼睛,站起来:你继续准备吧没剩多少时间了。
晏鹭词勾住她的袖子,不让她走。
最近周围一直有人,好容易今天没人了,你就这样走吗?
他慢慢地抬起眼睛,少年的渴望让他本就漂亮的面容增添了格外的风情,轻微的喘息都像是在蛊惑人心。
我们还做上次做过的事,好不好?
光是想一想,晏鹭词的牙尖就激动得有些蠢蠢欲动。
他眼尾的绯色慢慢晕开,声音也变得低低的,像是在撒娇。
小师姐,我想要
陆秧秧在他的脸上扫了一眼。
眼神明明还很单纯,却说着这样的话,露着这样的神情,怎么会有人能同时把纯和欲都表现的这样极致。
陆秧秧:你明天就要嫁人了,我们这样不好吧?
她说着,却没动。
反正是最后一晚,稍微放纵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看陆秧秧只是说一说,却没有要拒绝的意思,晏鹭词彻底露出了他的小尖牙。
所以我们才要抓紧时间
他开心地盯着她的眼睛,勾着她袖口的手指一点一点地向里伸着,去碰陆秧秧的手腕。
就在这时,院门被扣响了。
情绪被打断,陆秧秧清醒了一下,觉得她还是克制一些比较好。
于是她扯出袖子:不想做了,我去开门。
说完就转身走出屋子。
还没走到院门前。她就听到了屋子里东西被踢翻的震天响!
她不回头都知道,小少爷又在发脾气了。
但她又不怕他。
陆秧秧镇定自若地打开院门,看向外面站着的一位妆容严谨的老妇人。
请问您有什么事?
姑娘睡了吗?
老妇人正要继续同她说话,忽然,屋子里传来了一阵拨阮的声音。
陷入音律幻术,老妇人的眼神飘了飘,挺直腰背从陆秧秧的面前径直走过,对着空无一人的门廊笑着行礼,随后跪坐下来:深夜叨扰姑娘了,老奴是奉宫主的命令,来教导姑娘该如何侍候夫君
说着,她从手中捧着的匣子里取出一本薄薄的画册,将画册摊开。
陆秧秧跟在她身后,一眼就看到了她摊开的画册。
上面的画工离她收藏的小册子差得很远,而且画得也太露骨了,反倒不怎么好看。
晏鹭词见她停在那里,也走了过去,从地上把画册拎起来,指着其中的一幅:你上次就是这么对我的。
不可能!我没有!别瞎说!
陆秧秧看都没看就立刻反驳!
接着她凑过去看,是女上男下在颠鸾倒凤,打眼一晃地看过去,姿势倒是跟那天的他们有些像。但她当时只是骑在他的身上,跟这上面画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见她完全没有想要提起那天的意思,也不想跟他继续刚才被打断的事,晏鹭词不开心地沉着眼睛,把手里的画册甩到了地上。
陆秧秧只能走过去,想把画册捡起来。
但被晏鹭词摔在地上的画册正好翻开了新的一页,上面的内容让陆秧秧忍不住蹲在那里皱眉:这画得也太夸张了,就算骨头打断也不可能把腰弯成这样吧。
实在是太不严谨了!竟然还拿来教导人,根本就是误人子弟!
晏鹭词走到她身边,也蹲了下去:自幼涂抹化骨膏就可以做到,不少春坊的舞姬都会用。
陆秧秧瞥他:你懂的可真多。
晏鹭词像是没听懂陆秧秧的哼声,继续地跟她详细说:化骨膏虽然能让人的腰变得柔弱无骨,但等用的人年纪稍长,便极易瘫痪,很多年前就不准在市面上流通了,可是私底下的售卖却屡禁不止。
他看向陆秧秧,你不要用。
我才不会用!
真的谢谢你的操心了!
她伸手翻过这页。
下一幅图,便是男女两人坐在秋千上的。
陆秧秧继续批评:这拴秋千的绳子这么细,怎么可能承得住两个人的重量,肯定会断掉。
晏鹭词:藏药岛那株千年古藤分出的新蔓不就可以吗?我家院子里的秋千就是用两根它的新蔓绑着的。
他歪着头想了想,在我小时候,有好多人想打那两根的新蔓的主意,都被我拧断脖子丢出去了。
陆秧秧睁大了眼睛。
千年古藤可是只生长在藏药岛秘境里的植物。
那秘境每六年开启一次,里面孕藏着无数世外没有的珍贵药物,虽说凡是未满二十的玄门子弟,都有机会进去试炼一番,但只有成功走到最后,才能从秘境中取走东西。
而路途中危险重重,一着不慎就会失去资格,距今最近的一次成功,都要追溯到二十四年前,因此秘境中被带出的每一样东西都可以称得上至宝,竟然被拿来绑秋千
看出陆秧秧惊奇,晏鹭词道:那两条新蔓我不能送给你,不过,你要是想坐那个秋千,我倒可以陪你坐
说出这句话,他仿佛是做出了什么极大的让步,连下颌都矜贵地抬了抬,但你要像画里那样让我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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