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名气在虚凡界渐渐变大,也令越来越多的人心生忌惮。
“杀光萧家军!”跟随在血焰身边的将领们也发出轻蔑的狂笑。
“都说传闻不可信,那萧明楼被咱们打得节节败退,什么战神,不过是吹嘘出来的!不出三五日,城西也会被我们攻破,到时属下定会为将军拿下此人首级!”一人道。
另一人则说:“就这么杀了多可惜,听闻这萧将军生得俊美如谪仙,何不生擒回来好好玩弄一番?”
这一提议立刻得到不少人的附和,仗还未打胜,便已经讨论起淫邪下流之事,可见蛇鼠一窝,能加入天魔军的,就算不是魔修,也是恶贯满盈邪恶阴损之辈。
贺诚悄悄缀在后头,听得手脚发凉。
这些人落入萧明楼的算计尚且不自知,还妄想对别人这样又那样,只怕到时候手脚是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萧明楼摸准了血焰急功近利的心思,故意边战边退,让血焰军放松警惕,以为他是无力支撑,从而令血焰军愈发膨胀,还未做足充分的攻城准备就要强攻,无异于自寻死路。
偏偏他们还自我感觉良好,半点没有察觉。
贺诚握紧了拳头,与余青烟几人又悄然退下城头,找了个机会偷偷离开血焰军营地。
时候血焰听到部下禀告,也没当一回事,摆摆手道:“跑了就跑了,总归成不了什么大事,若是发现,直接杀了他便可,以后不用再向我汇报。”
这一晚,血焰在大帐中做着得胜而归,被魔师收为亲传弟子的美梦,可梦还没醒,天边隐约响起一道雷声,接着是如地动般的阵阵闷雷。
到了时辰天却仍旧未亮,天魔军中没有能够夜观星象之人,自然无法预见乌云压境,待到雷声渐大,反应过来也已经晚了。
大雨倾盆而下,将所有天魔军打了个措手不及。
反观苍河郡,从佯败撤离到提前避雨,一切都被安排得有条不紊,萧明楼前往涌桥处查看修葺情况,祁昶撑着一把大伞走在他身后,手臂虚扶在他的腰上。
“下雨路滑,小心。”祁昶道。
“无妨,这点雨还算不得什么。”萧明楼转头冲他笑笑。
身后是模糊的雨幕,仿佛将伞内与伞外隔绝成两个世界,除了眼前之人的声音,其余任何声音都听不见,除了眼前之人,其他人也都看不见。
鼻端除了浓郁的水汽外,还有眼前之人身上淡淡的药草香,清新宜人。
祁昶耳边继续传来萧明楼的话:“你忘了当初我在雨城待了多久,日日下雨,早就习惯了……阿丑!”
祁昶一个分心,脚下不慎踩到一块长满苔藓的石头,险些滑倒。然而便是在如此紧急的状况下,他亦将萧明楼放在第一位,手上的伞分毫没有挪动,另一脚往前跨出一大步,把萧明楼牢牢护在怀中。
萧明楼:“……”
泥水溅上了两人的衣摆,祁昶低头看着萧明楼:“抱歉,少东家,我没有站稳。”
萧明楼的腰被搂得紧紧的,胸口也与对方贴在一处,距离如此之近,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祁昶的体温与心跳。
萧明楼的心跳也莫名的有些快,目光艰难地从满眼温柔的祁昶脸上挪开,手不自觉抵在他胸口上:“……嗯,没事。”
周遭仿佛凝滞,萧明楼屏息而待,就在他以为祁昶低头要吻住他的时候,突然听见他开口问:“进入修真界前,我也曾听过雨城的传说,相传是两位大能斗法,余劲久久不散,才会终日下雨。如今想来,那位大能想来应该是你?”
萧明楼冷不丁被这个问题问得一呛,咳嗽了好几下。
祁昶体贴地在他后背拍了拍:“不急,少东家不说也没关系。”
“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不错,雨城会下雨,都是因为我。”萧明楼挠了一下脸颊,若是仔细看,似乎面颊也有一点浅红,“不过不是因为斗法,而是布了阵法,可以隐藏我的灵力,叫擎云宗之人无法发现罢了。”
“怪不得,当日赵九娘与兰儿去了城中什么地方,你都能知道。”祁昶别有意味地说。
萧明楼忙朝他摆手:“我不过是担心她们的安危,绝对没有什么龌龊的心思,阿丑你要信我!”
“自然。”祁昶嘴角弯起一丝弧度,冷不防倾身亲了亲他的唇,厮磨道,“不管少东家说什么,我都信。”
萧明楼自知理亏,只好环上祁昶的脖子,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恰好雨幕模糊了两人的身影,没人能够看见他们究竟在伞下做了什么。
大雨连着下了三日,驻扎在城东的血焰军可谓是遭了秧。因为城东地势较低,雨水一下便会自西而东囤积起来,加之先前苍河郡与朝廷军加固防御,连排水口也被堵上,如今更是如水漫金山,帐篷全被淹了不说,连砍好的木头也都发了霉。
攻城器一时无法组装。
血焰气不打一处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待雨势变小之后,就立刻重新发起强攻:“大雨连下三日,不仅城东被淹,城西也定然好不到哪里去,何况他们的城墙是新筑的,在天魔大军面前如同蚍蜉撼树,众将士听令,随本将军进攻!”
如此一来,被抓来的匠人们倒是得到了喘息之机,十几名能工巧匠偷偷收拾好包袱,趁大半天魔军离开营地,壮着胆子将看守的蛊人放倒,拔足狂奔至山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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