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栗鼠都没冬眠,你倒是先冬眠了。”祁昶摇头轻笑着,伸手扶了他一把,让他往自己怀里靠得更舒服些。
萧明楼懒懒地哼出一个鼻音,干脆朝他张开双手。祁昶会意,一弯腰,萧明楼就自然而然地揽住他的脖颈,被祁昶横抱而起。
竟是连走路都懒得走了。
前方带路的栗磨也察觉出些许不对劲,疑惑地看向王骏:“你那个炉鼎怎么回事,是不是身体不大好啊?”
王骏差点没左脚踩右脚绊自己一跤,老哥,说话说完整行不行,什么叫“我的炉鼎”,我怎么敢让少东家给我当炉鼎,就是我自荐枕席人家也看不上啊!
他咳嗽一声以掩盖内心疯狂的咆哮,连忙找了个借口:“他不是天生炉鼎,自然要服药改善体质,冰原寒气深重,所以难免会精神不济。只要离开此地,他看上去便与寻常无异。”
栗磨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担心你卖给我的是个药罐子……”还是养不活的那种。
王骏:“……”我怕这炉鼎的身份说出来能把你吓死,你居然还敢在这里挑三拣四?
王骏忽然很怀疑少东家之前的推测,这花栗鼠妖哪里像是机灵的样子,怎么看都好像不太聪明。
花栗鼠妖明显对“童男童女”更满意些,给双胞胎安排的房间都舍得花钱租用上房,至于萧明楼……倒也没有太亏待,只是直接为他租了店家用来养花的暖房。
一进门,那扑鼻的花香味直接让萧明楼打了好几个喷嚏。
栗磨见此情景,更担心了,皱着眉头道:“……他的身体看起来真的不大好了,真不需要给他请个大夫吗?”
“不……不用。”王骏咬紧牙根,哭笑不得,这要是请了大夫还得了,谁见过归元期的炉鼎啊?
鱼阳鱼阴则在旁边欲言又止地看着萧明楼,用无辜的眼神询问:师叔,要不我们跟你换?
萧明楼:“……”他只是偶尔有一点犯懒,看起来还没到病入膏肓的地步吧?
萧明楼告诉自己要平心静气,他深吸一口气想要压住小脾气,结果差点没再打出一个喷嚏来:“……这间客栈难道是位女修开的,怎么净养一些味道冲鼻的花?”
“也可以这么说吧,这里的老板娘是位蜂妖,这些花房都是她的丈夫们修炼用的……”栗磨随口回答,也没留意到自己竟然对一个“炉鼎”都能有问必答,还回答得这般客气。
萧明楼捂着鼻子点点头,被花香薰得有些上头,将花栗鼠妖与王骏等人打发走后,便让祁昶另外换个身份定一间上房,这地方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一想到暖房里曾经有十七八个壮年男修穿梭,采摘□□里面的花朵……这画面太辣眼睛了,少东家不忍细思。
白天,萧明楼与祁昶尽职地扮演“货物”,晚上,则回到上房度过长夜,如此一来,又是三天过去。
这边王骏也将花栗鼠妖磨得差不多了,两人从一见面时的互相试探,到如今都能称兄道弟,不得不说,王骏的圆滑老道还是派上了用场的。
“王弟,这马车够大,你坐里面,让他们坐外面!”栗磨指着马车里侧殷勤道,“此去西漠,舟车劳顿,你这小身板怎么熬得住。”
王骏一头汗地拒绝:“不不不,我坐外面就好……我喜欢吹风,看风景,啊,雪原一片皑皑的白,银装素裹分外妖娆!”开玩笑,他怎么可能把最舒服的位置给抢走,这种上等座一般都是留给萧明楼的。
栗磨佩服地竖起大拇指:“王弟好文采啊!”
……那你怕是没见过真正有文采的人。
王骏故意清了清嗓子,装出一副老道的神色:“而且我们堵在门口,就算中途这些‘货物’不老实,想要逃走,也不可能逃得出我们的手掌心。”
“对啊,还是王弟你有主意!”栗磨点点头,决定和他一块待在马车外间,虽然他不知道满地白雪和黄沙的景色有什么好看的,但还是决定附庸风雅一番。
待内外间隔开之后,萧明楼轻叹了口气,放松身心半躺在祁昶身上,打着呵欠道:“阿丑,头有点晕,帮我按穴。”
祁昶小心地将自己粗糙的手指放在他的头上,揉按其中一点:“是这里吗?”
“差不多了,再往右一点点。”
祁昶轻挪指尖:“这里?”
“嗯……好像还差一点,再用点力。”
“那这样?”
“唔……好,这里正好,舒服……”
鱼阳和鱼阴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忙站起来拍了拍门板,手忙脚乱地爬到了外间:“我们也想看风景!”
于是里间就只剩下了萧明楼与祁昶二人。
萧明楼被按得连脚趾都舒服得蜷缩起来,一脸享受,嘴角微微翘起,手指在有一下没一下地玩弄着祁昶腰带上的流苏。
“这回又是装病?”祁昶轻声问着,手指却不曾停下,继续以不重不轻的力道帮他按摩。
上次的仙府秘境,有很多疑点是祁昶想不明白的,但若是在这些疑问前加一个条件,假设萧明楼的身体状况并未加重,那就能解释过去了。
祁昶虽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萧明楼是怎么将魔主打败,又如何收服秘境的,不过萧明楼装病一事是没跑了。
况且,萧明楼也没打算骗他,顶多是隐瞒,一旦祁昶自己猜出来了,他也能大大方方地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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