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嘎哒”一声,筑基修士手指在瞬间被祁昶拧断,软软垂下,形状扭曲。
那修士看见自己的断指时还愣了愣,过得片刻才嗷嗷叫喊起来,疼得汗如雨下:“你……你两个,给我记住!”
“快走快走!”萧明楼拉着祁昶就跑,趁守城兵尚未反应过来,一溜烟没入人群当中。
二人穿街走巷,专门挑人多路窄的地方跑。
等到确认甩掉身后的尾巴后,萧明楼这才撑着膝盖喘气道:“阿丑,你方才也太冲动了。”
“对不住,我控制不住自己。”祁昶脸上毫无愧疚之色,面色平静不说,还有余力帮萧明楼拍拍后背顺气。
“……”萧明楼气喘吁吁地抬起头,面色苍白地看了他一眼,忍不住一笑,“你这满脸写的都是‘下次还敢’,知不知道刚才要是再慢一点,我就进不来了?”
“知道。”祁昶乖乖地站在原地,任由萧明楼惩罚似的在自己的胸口戳了戳。
“你也从渔民那里听到了吧,碎珠群岛上的世家同气连枝,一个视我为拒绝往来户,其余一百多座岛我都上不去了。”萧明楼戳累了,便拧起了祁昶的耳垂,“先把好处拿到手再对付你想对付的人,一时的忍耐只是为了将来更大的收获,懂?”
“太久了,忍不了。”祁昶道。
萧明楼哭笑不得:“我怎么觉得你脾气好像越来越大了?以前你可不这样啊!”
以前我无欲无求,不管别人对我做了什么,而今我有想要的东西了,自然就与从前不同了。祁昶默默地想,低头认真地看着萧明楼,眼中所见俱是少东家的身影。
最终,为了让萧明楼高兴些,他还是说:“知道了,以后会注意。”
萧明楼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和他走出了暗巷,刚想找个人问问皇甫家的如意轩在什么地方,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一座五层高的精致小楼,楼面每层都挂着一个纯金大字,连起来正是——皇甫如意轩。
萧明楼:“……”
他想的还只是给客栈门口牌匾上的字描一层金,结果好家伙,皇甫家直接以纯金打造比窗户还大的字挂在楼上。
不愧是有钱人,直接就把他都比下去了。
萧明楼刚踏入如意轩,就立马有一位中年管事挡住了他的去路,语气是显而易见傲慢:“站住,你是干什么的?”
“我与贵府的皇甫公子有约,这是他的信物。”萧明楼将皇甫家豪离开秘境前交给自己的信物取出,放到中年管事眼皮底下晃了晃。
中年管事很快收起了轻慢的神情,眼睛都快瞪直了,立刻便要伸手去抓,却不料在他碰到玉佩之前被萧明楼提前收了起来,顿时面有不悦。
萧明楼笑道:“万一你拿了东西不还给我怎么办?”
中年管事气道:“万一你这是假信物又怎么说?我不看得仔细点,怎么知道你这块玉是不是真的?”
“是真是假,只要让皇甫家豪来见我不就成了?”萧明楼看着对方的目光逐渐深邃认真起来,视线隐隐带着考究。
中年管事面色狰狞一瞬,他极其不喜这般穷酸却又不上赶着巴结自己的人。要知道皇甫家就连一个管事地位都比寻常修士要高,而中年修士还是皇甫家的旁支,只不过唯有主家才能沿用皇甫这个姓氏,旁支只能以黄、白为姓,或是从母姓。
中年修士姓黄,他只是芸芸管事中的其中一个,别人喊一声黄管事,十个人里可能有七个人会回头,剩下三个可能都姓白。
黄管事心知那玉佩应当是真的,便没好气地朝萧明楼丢下一句:“等着!”
也不招呼两人落座喝茶,就这么晾着他,自己转身上了楼。
这如意轩在外面看起来并不大,但内有乾坤,应当是施了须弥之术,楼内另有亭台楼阁,水榭花廊,不少容色鲜妍的女修端着托盘漫步而过,她均对二人视若无睹,神情亦有一丝丝的傲慢。
萧明楼鼻子微动:“五千年的老参须,三千年的仙鹤蓟,上好的万灵髓,蛰珠酒……咦,这如意轩好东西倒是不少。”
祁昶:“……”少东家的鼻子比狗鼻子还灵验。
萧明楼可不像那些被冷落的人,他找了个临水的小廊坐下,翘着脚搭在护栏上,不时拿手里的饵食丢进水里喂鱼。
可怜了池中一群龙鲤,本是妖族血脉,却被当成普通观赏鱼。奈何萧明楼喂的鱼干实在太香,量又少,这群妖族后裔为了那么点小鱼干争得头破血流,方引来岸上美人欣然一笑。
皇甫清与黄管事刚过来,就看见如此一幕。
黄管事面色尴尬,躬身朝后者自省道:“下回我定嘱人盯好这些龙鲤,不让它再做出此等丢脸之事。”
皇甫清淡淡地点点头,对萧明楼道:“阁下便是与堂弟有约的萧道友?”
“正是,不知……?”
“在下皇甫清,请二位随我来。”皇甫清似乎很忙,他步履宽大,很快便将黄管事都甩在了身后,领着众人来到一间待客的茶水间,自己往主位一坐,端起茶盏喝了口水。
等到萧明楼和祁昶进来时,他便放下茶盏,也不招呼二人入座,直接丢出一个乾坤袋:“这里有一万上品灵石,堂弟挥霍惯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随口应下之事不能作数。这里的灵石买下一条人命都绰绰有余,希望二位见好就收,否则别怪皇甫家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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