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萧明楼不等他说完,便挥了挥手道:“你不信,听听赵三怎么说的不就知道了?”
说罢,恰好挥起的掌风将房门掀出了一条缝,那赵三身形顿如一张纸那么薄,竟是从门缝里呲溜一下便钻了进来。待到进了门,才如吹胀一般嘎吱嘎吱地恢复人形,觍着脸朝萧明楼笑。
“少东家!您可知道那王骏是何来历,他不但是飞鹤派玄脉真人陈霆最得意的亲传弟子,还是内门的核心弟子!听说那核心弟子的名头只有排名前十的弟子才可摘得,且他如今已经是炼气九层,差一点就大圆满了!”赵三十分的紧张激动,嗓音震颤,连垂落的双手都紧张到不住痉挛,掌心冒汗。
自从锦鲤客栈分店在雾城开店以来,他还从没接待过这等修为的高手!
萧明楼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炼气九层很厉害么,可是发现你在偷听了?”
“那,那倒没有。”经萧明楼一提醒,赵三这才恍然——对啊,炼气九层他娘的有啥好怕的,不是照样没发现自己蹲在墙角么?!
方才从进门起一直在抖的手也不抖了,少东家如此气定神闲,半点不惧,想必已经有了对付王骏的法子。赵三恨不得靠得再近一点,离少东家越近,自己的小命也就越安全!
可惜,他才只是心念一动,脚都还没抬起来,面前突然一道凌厉剑锋扫至,脚下离鞋子仅有不到一寸的地面上赫然多了一条煞气未消的沟痕,木屑微微扬起,扑到了他的脚面上。
赵三一抬头,就看见站在萧明楼身侧的祁昶,他连剑都没出鞘,只是将拇指按在腰间的剑柄上,轻轻拨动一下,便能释出了这一道剑意来。
赵三惊得两腿发软,差点没站住,心里恨不得把祁昶骂个狗血淋头,脸上却还勉强挂着僵硬的笑容。
至于吗!我不过是想靠近点寻求安稳,连少东家的衣袍角都没摸到,你至于对我动手吗!
而此时一向洞若观火的少东家也好似没看见祁昶暗中出手,还笑嘻嘻地转过身对祁昶说:“阿丑,你听见没,我就说那王骏来历不小,这下你总信了吧?”
“我从来就没怀疑过你。”祁昶无奈地轻声道。
萧明楼眼里笑意更盛,又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两人视线相触,无形中有股脉脉情愫缓缓流淌的旖旎,以至于赵三简直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直到赵三都开始考虑要不要重新变成一张纸从门缝里飘出去,萧明楼这才转过眼睛,指尖点着下巴,道:“这王骏来的好快,比我推算的时间还快,只怕施老爷的那块令牌比想象中的还要不简单。”
赵三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语气很是兴奋:“难不成那里面藏了什么绝密的功法?或者是个厉害的法器?”
“要真是,张家老爷当初就会从施老爷的手中夺过那宝贝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萧明楼嗤笑一声。
什么厉害的法宝能瞒不过一位修真者,要知道如今这个年代,但凡有个秘境遗迹的,修士们都恨不得掘地三尺把里面的法宝都挖个精光,连边角料都不剩下,就更别说是那些价值连城的好东西了。
祁昶倒是从令牌想到了客栈的门牌,在锦鲤客栈住了这么些日子,祁昶已经明白那门牌是怎么作用的了。单论牌子本身,那就是一块画了奇异花纹并写上房号的普通木头,只有当它挂在门上,注入真元,与房间对应的门牌才会激发结界,这结界不但能将房间保护得周密安全滴水不漏,只要房间主人还没退房,揣着牌子出门去,也同样能受到结界的庇护。
不过根据祁昶的观察,这个结界也是有距离界限的,若是超出一城的范围,可能就失效了。
看似普普通通的锦鲤客栈,其实内有其华,而且一点都不输于那些外表光鲜亮丽的客栈。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还是由木牌联想到的令牌。
祁昶沉吟道:“会不会是因为……令牌只是个凭据,像门牌或者钥匙,只有嵌入到特定之处,才能发挥它的作用?”
赵三一拍脑门:“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层,听丑哥这么一说,这令牌倒像是个打开秘藏的钥匙了,怪不得当初施老爷被妖兽一爪袭上心口,那牌子还能好端端的,这种钥匙选材就是要以坚硬者为佳,否则怎么能保存成百上千年。”
祁昶:“……”
萧明楼不悦地拧了拧眉:“什么丑哥,叫祁哥或者祁先生!阿丑哪里丑了,照我说,修界第一美男子和他也就五五开。”
赵三:“……”不是,你自己都喊他阿丑,我又不知道他到底叫啥名字,不就只能跟着你们叫了吗?
而且他没听错吧,祁哥和修界第一美男子???
就算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都没这么过分的吧!
修界第一美男子,那可是三界六道四海八荒无人不知,处处充满传奇色彩的鼎鼎大名的人物,他的风采据说只要一眼看见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沦陷!
不过说是修界第一美男子,其实那人是魔界的魔主,魔主的真名他们这些小人物是不可能知晓的,而且人家已经死了好几百年了,提起魔主,人们最常见的反应还是瑟瑟发抖,根本无暇去关注他的容貌。
要知道,当初魔主横空出世,战力只差半步就能位列仙班,传说中的仙门三巨头统统是他的手下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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