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自己答应下回给她剥河蟹?
陆靖庭似乎焕然大悟了什么事情,他继续尝试着道:“我送你去商号,然后再去军营。”
魏琉璃不想耽搁陆靖庭的正事,委婉拒绝,“军营和商号不顺路,侯爷还是去忙吧。”
的确不顺路。
但陆靖庭觉得,要是他今天不送小妻子,只怕他们之间的冷战一时半会好不了。
所以,陆靖庭并没有从实际出发,而是试图改变自己曾经的高效率行径,他尝试着道:“不顺路,我也要送你。”
下一刻,果不其然,小妻子唇角扬起的弧度又大了几分。
她又笑了。
世人都道男子口是心非,陆靖庭是一位将军,做事情从来都是有一说一,口是心非这种事,他从未干过。
可原来,女子偏偏喜欢口是心非的男子。
陆靖庭心中逐渐了然,“走吧,一会路上就该热了,那……过几日,我再带你去放纸鸢。”
魏琉璃憋闷的心情好转了不少,她刚要迈步,听到“放纸鸢”三个字,身子又一僵。
但她选择宽慰自己。
夫君是将军,当然不惧吃苦,哪怕是大热天放纸鸢也不会觉得热。
魏琉璃不想扫兴,遂道:“……好。”
陆靖庭发现事情有了进展,立刻趁热打铁,“那就三日后。”
魏琉璃,“……”
眼下正处于三伏天呢!
这时,垂花门走来一人,那一抹碧色实在惹眼,让人难以忽视。
青莲是一个双面细作,既是金箔的人,同时也听命于萧珏与廖世廉。
她的存在很关键。
这也是为何,陆靖庭一直留她到现在的原因。
青莲尚未走近之前,陆靖庭突然抓住了魏琉璃的手,压低了声音,“与我演戏。”
魏琉璃立刻明白。
夫妻之间的隔阂先搁置一边。
共同面对敌人才是关键。
魏琉璃瞬间变脸,立刻面若冰霜,“侯爷!放手!”
陆靖庭一怔,但见魏琉璃对他眨了眨眼,他才恍然大悟,明知是演戏,但说实话……陆靖庭很不喜欢如此冷若冰霜的小妻子。
陆靖庭也沉声低喝,“你闹够了没有?!身为当家主母,岂可整日抛头露面!”
魏琉璃来劲了,正好这几日的憋闷无处可以发泄,她仰面嚷嚷,“我与你无话可说!你不是要纳妾么?再有三个月就该让青莲姑娘进门了,到时候你去找你的解语花,莫要纠缠于我!我是魏家人,是你的仇人!”
魏琉璃演得很逼真。
逼真到让陆靖庭觉得,她所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男人心肝颤了颤。
幸好他面上不显。
陆靖庭也配合着演戏,“好!好得很!你无非是觉得太子来了漠北,你有了靠山了!魏琉璃,我警告你,你生是我陆家人,死也是我的!”
魏琉璃,“……”夫君真凶!
她好怕啊!
话音刚落,陆靖庭自己都怔然了。
他这可是肺腑之言。
她是他的。
说句不吉利的话,魏琉璃生是他的人,死也是他的鬼!
两人正“吵”得起劲,青莲走来了,“侯爷,夫人!莫要再吵了,天气热,莫要伤了肝。”
魏琉璃恶狠狠地瞪了青莲一眼,觉得这个细作实在可恶,也太过心狠手辣,上回还试图害死陆家所有女眷,她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
“啪”的一声。
陆靖庭倒不是担心青莲被打,他是顾及魏琉璃的手,她太过娇嫩了,稍一碰触就会留下红痕。
“你做什么?!不得如此!”陆靖庭一把捏过魏琉璃的手,看了看,果然掌心红了。
他心疼的蹙起眉头。
这是很奇怪的感觉,魏琉璃被他折磨的哭哭啼啼,他只觉得畅快,可亲眼看见魏琉璃因为旁的事情而伤了自己,他甚是心疼。
不过,这一幕看在青莲眼中,却以为陆靖庭是在维护她。
忙道:“侯爷,夫人她、她不是有意的!侯爷千万不要因为我而与夫人置气了。”
魏琉璃默默地欣赏着青莲的惺惺作态。
当真是好一朵腹黑大白莲啊。
陆靖庭放开了魏琉璃的手腕,对青莲道:“你没事吧。”
青莲很想说自己有事。
她太需要一个男人依靠了。
可这世上,又有几个男子是值得她依靠的呢。
陆靖庭是她心中的一抹光,地位终究是不一样的,她摇摇头,一副楚楚可怜之态,“侯爷,我无事的,只要侯爷与夫人不闹罅隙就好。”
魏琉璃真想再扇她一巴掌。
然而,演戏也要适可而止。
看来今日是不能让夫君送她去商号了。
太子已经与青莲暗中联络上,魏琉璃这个时候一定要表现出与陆靖庭疏离,她当场跺了跺脚,“侯爷!既然青莲姑娘如此这般善解人意,那我还留在这是做什么?!”
她抽出自己的手腕,一路小跑离开。
陆靖庭看着她跑开,又看着她上了马车,内心在抽痛。
倘若这不是演习,他大概会追上去,然后从身后抱住她。
马车驶离,陆靖庭略失神,他突然意识到,他对魏琉璃的感情,仅仅在两个月不到的时间之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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