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义无反顾的陪伴,她还要去防备什么呢?
唐励尧察觉出她情绪有些低落,心里明白,嘴上说着不在乎,白镜寒的判断仍是有点儿吓到她了。
今晚这样死死抱住他,除了冷之外,可能也是因为有些害怕。
唐励尧哄着她:“谢什么,咱们是共生的,离开你身边我就死了。所以啊,你赶也不赶不走我,放心吧。”
“这样么……”一瞬间顾缠特别想知道,“那如果我们之间没有共生关系,你会不会像现在这样陪着我?”
“哪有这么多如果?”唐励尧没想过这个问题,“别瞎想了,谁也拆散不了咱们。”
没想到顾缠松开他,背过身。
唐励尧愣了愣:“干嘛突然生气了?”
顾缠反手拽了拽被子,大力按了按,用被子将两人隔开。
“我哪儿说错了?”唐励尧满头雾水,轻轻掰她肩膀。
她不理,被他锲而不舍的掰了半天,又转回来再次抱住他。
“嘶……”唐励尧抽气。
“怎么了?”
唐励尧稍稍侧身朝向她,捉住她的手搁在胸口:“你抱就抱,不要总是动来动去。”
顾缠想抬头,他低头,额头抵住她的额头:“睡吧。”
*
某城市郊区一座废弃工厂地下室。
简南柯四人被困在这里很久了,有大量桶装水和一些带保质期的干粮,渴不死也饿不死。
但简南柯气色不佳,一直盘腿坐着,这些天他都没怎么进食。
因为厕所是坏的,和就地解决没区别,对他而言是种痛苦的折磨。
裴东越背靠墙壁坐着,心中气恼极了:“这都多少天了?早说过邪门歪道根本信不过,你非得带着那个油人!”
结果呢,才刚摸到点儿门路,就被顾严下药迷晕了。
盗走他们的灵物,还将他们关在这里。
简南柯说话有气无力:“事出必有因,再等一等,他会将咱们放出去的。”
若顾严真想搞死他们,不会留下食物和水。
甚至还有一大瓶复合维生素片、日常药品、一次性内裤……
以顾严的生活习惯来看,也算是下了血本。
裴东越道:“你是不是被他下蛊了?这份上,还替他辩解?”
简南柯摇头:“我不是替他辩解,只是以我对他的了解,实话实说。”
裴东越火大:“你……”
“裴东越你能别吵了吗?吵的我脑壳痛。”耿陈躺在地上吃饼干,幻想自己吃的是北京烤鸭,“简兄弟说的对,老顾做人不靠谱,但他做事还是挺靠谱的,你还是多省点力气,耐心等着吧。”
裴东越忿忿不平地问白小禾:“小屁孩儿,你怎么看?”
白小禾蹲在墙根儿,拿着碎石在墙上涂涂画画,笑嘻嘻:“我觉得挺有趣的呀,就很出乎意料,很好玩……”
“行了你闭嘴吧!”裴东越拉不到一个同盟,不说话了。
又过去几个小时,听见上方一阵敲击钢管的声音。
“有人………”简南柯忽然抬头。
金属撞击,磕磕巴巴的一阵响之后,传来谭梦之的声音:“你们几个循着声音往这边走!”
几人眼睛一亮,赶紧追着声音来到一个烟囱口下。
烟囱之前有个厚重的盖子,如今盖子被打开了。
谭梦之扔下绳索:“都上来吧。”
简南柯仰头问:“你醒了?顾严呢?”
谭梦之说:“先上来,我带你们去拿灵物。”
爬上去之前裴东越小声说:“当心又是个陷阱,上去之后先制服她……”
三人都不理会。
裴东越气结:“你们……”
*
“咱们今天上山转转吧?”顾缠提议。
“好。”唐励尧去哪儿都无所谓。
他们过来这边好几天了,完全处于被放养状态。想吃什么给做什么,需要围巾帽子立马就会送到。
由着他们四处转悠,丝毫不怕他们逃走。
不过四面雪山环绕,想从这个村庄逃走不容易,更没必要逃。
唐励尧帮她系围巾时,手一顿。她细白的面部皮肤之下,也开始出现乳白色的“油丝”,仅有隐隐几簇,还不是特别细密。
他将围巾向上拽了拽,顾缠又给放下来:“别闷我鼻子,难受。”
“但是……”唐励尧怕她出去会被人盯着脸瞧。
顾缠往门外走:“你不是说像刺青,挺时髦的么?”
唐励尧装了点水和干粮,跟上去:“但不是人人都像我一样,自小接受叶女士的熏陶,走在时尚前端。尤其是裴家这些土著……”
“你觉得我好看就行了。”别人的目光顾缠不在意,走到院子里弯腰团了个雪球,转身一丢。
唐励尧正在关门,被雪球砸了后脑勺。立马双手一铲,团了个更大的。
顾缠赶紧跑,唐励尧追她。
脚下一滑顾缠摔在路边的雪坑里,唐励尧忙丢掉雪球跑过去:“让你皮。”
他将顾缠拉起来,拍掉她羽绒服上的雪。
“你是不是一点亏都不能吃?”顾缠控诉,“我砸你一下,你就得砸个更大的过来。”
唐励尧冤枉:“那不是陪你玩儿?你说说我哪次真砸中你了?”
顾缠想想是没有,路面结冰了,她挽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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