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巧合,是你爷爷吃斋念佛为你求来的化险为夷。”手机短信铃声响了,温秘书伸手进口袋,“还有高僧开过光的祖传灵物,赐给你的好运。”
唐励尧双手合十:“是是是。”
但他心里认为最该感谢的是自己。
要不是他从小痴迷武术,基本功够扎实,根本不用急救,当场就去世了。
被撞伤之后1V5,还是对方五个先倒下,这战绩够他吹一辈子。
即使没救回来,他也不枉此生了。
“顾小姐睡醒了,现在要回家收拾行李。”温秘书取过外套,“走,跟我出去道个谢。”
“现在?现在不行。”唐励尧用手按了按睡久了支棱起来的头发,从飘窗下来,往浴室走,“我不能这样见人啊。”
得先泡澡,敷面膜,再做个发型。
怕被温秘书数落他事儿逼,他煞有介事的说:“要见救命恩人,不能草率。”
反正晚上顾缠还会回来,温秘书不再坚持:“顾小姐不是真的助理,纯粹是保护你的安全,你别太作。”
……
趁着有车,顾缠先去一趟咖啡店将现在的工作辞掉。
没有合同约束,店里也不缺人手,店长见她又是坐着豪车来的,特别热情爽快的给她结了工资。
她目前还在实习期,一个月工资两千八,每天都要忙到晚上九点多。
做唐励尧的私人助理,是按年薪计算的,合同书拿出来时,她竟然一眼看不出来是多少钱,得数一数几位数才敢确定。
会签这份合同,纵然有好几个原因,将这一大笔钱赚到手绝对排在第一位。
她欠顾严很多钱,房租、伙食费,还有之前生病去医院的医疗费。
刚来榕州的前两个月,她不适应城市生活,融入不了社会,找不到工作,衣食住行全靠顾严。
但顾严不是白给的,花他一毛钱都要记在便利贴上,算上利息,贴满她卧室三面墙。
顾严脸上每一个毛孔都写满了对她的抵触,想她早点搬出去,怕她这个扫把星连大哥都克。
所以回家的路上,顾缠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直到家门口也没拿定主意。
兄妹俩住在一栋两层高的老式自建楼房里,一楼拿来开了间便利店,说是杂货铺子更为恰当。
二楼则是一套两居室的住房,统共四十多平方,卫生间挂着一张布帘,连扇门都没有,确实不适合男女同住,哪怕是亲兄妹。
旧楼是他们爷爷留下来的,算起来也有顾缠的份儿。
但顾严却说他俩从小分了家,由他继承爷爷的遗产,她继承外婆的遗产。
顾缠完全不反驳,心想你往后可别后悔。
虽然是偏远山村,但她和外婆住的可是雕梁画栋的“豪宅”,三进三出,有三十几间房。
近些年发展原生态旅游,不少开发商将主意打到了白蛾子山,总有人上门来谈生意,想出高价买下她们的宅子,她和外婆舍不得卖掉罢了。
收拾些简单的行李,顾缠下来铺子里:“哥,我给你的转账收到没?”
顾严正坐在收银台后看杂志,他穿着高领毛衫,头戴一顶棒球帽,帽檐压的非常低,遮住大半张脸。
昏黄的灯光下,外人不太容易看清他脸上像树根盘亘模样的疤痕。
他不说话,算是应了。
顾缠说:“我换了一份新的工作,条件不错,就是得搬过去住。不过你别担心,那里很正规,是唐……”
顾严打断:“我担心了?”
顾缠无趣地“哦”了一声:“那你不好奇我做什么工作能拿这么多钱?”
顾严不耐烦:“和我有关系吗?”
不怕我学坏么?顾缠默默在心里问。但他八成会说,坏人遇到她也是坏人倒霉。
算了,现在一切都还没有搞清楚,顾缠决定先不告诉他了,省的被他抓住把柄——“瞧见了吗,你果然是个怪物!”
“那我先走了,还有些东西没拿完,过几天再拿。”
走之前,想起自己为凑整数多转了七块钱给他,便顺手拿了两袋标价三块钱的面包,和一包一块钱的餐巾纸。
拉着行李箱,顾缠用嘴撕开面包袋子,垂着眼边吃边走。
路过昨晚好心为她照路的老奶奶家时,下意识的抬起头瞧了瞧。
被黄昏笼罩着的破旧楼房二层,头发花白的老人家还是老样子,手拿绷子,做着针线活。
顾缠被面包噎的皱了下眉,回想起外婆五十几岁的时候,穿针都得喊她来帮忙。
这老人家起码八十多了,也不戴老花镜,视力可真够好的。
……
回到山上的疗养院时,别墅门口依然有人接她。距离太远顾缠看不清是谁,只知道不会是温秘书。
他出国了,半小时前的飞机,上飞机前还在微信上和她打过招呼。
唐老先生的心脏病十分严重,这两年一直在国外休养。
关于唐励尧最近的遭遇他一无所知。
然而温秘书迟迟不回去,即使有唐励尧亲自打电话报平安,老爷子也开始起疑了。
等顾缠下车后,梳着大背头的男人走上前:“你好,我是小唐总的事务秘书,崔杨。”
顾缠和他握手:“你好。”
崔杨笑道:“往后我负责小唐总的工作,你负责日常生活,咱们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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