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声如今这个态度,秦与也说了几句心里话:“没破摔。”
“暂时提不起劲儿。”
“什么也不想干。”
“挺没意思。”
他断断续续说着。
“不提我的事了。”秦与看向陆柏声,说:“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能记得蒲晨错的每一道题。”
陆柏声忽而一顿,随后面不改色道:“嗯,你说是为什么?”
秦与:“我今天才知道她声带坏了。”
最后一个字跟下课铃声重合。
“吃饭去吧。”陆柏声率先离开。
秦与靠在护栏边,等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才准备去食堂。
赵姝吹着欢快的小曲,拎着拖把桶从教室出来。
秦与瞅着她:“你怎么中午拖地?”
赵姝笑:“我高兴啊。”
她在秦与跟前站定,晃着手里的桶:“今天不用你拖地,你的活我全包了,我这个考倒数第二的要是让你这个考倒数第一的拖地,有点不人道。你好好学习,值日的活交给我。”
秦与:“......”
“哦,对了。”赵姝走了几步又回头:“现在你知道了晨晨不能说话,以后不许拿她的缺陷调侃她,不然后果自负。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整个高一年级都知道,晨晨是我罩着的。”
秦与无语凝噎,拿上手机去楼下找彭靖阳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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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窗口长长的队伍里,蒲晨排在中间位置。
她在手机上打了今天中午要吃什么菜,删删减减,犹豫不决,她被爸爸惯的有点挑食。
排到她时,食堂阿姨笑着问:“晨晨今天中午想吃什么呀?”
蒲晨每天都在这个窗口排队,阿姨认识她,她把手机递给阿姨看。
打好菜,蒲晨端着餐盘去找位子,这时周围一阵不小的动静,不少女生跟约好了一样,齐刷刷往食堂门口那个方向看。
秦与和彭靖阳一同出现在食堂,惹得不少女生纷纷侧目,秀色可餐,她们交头接耳谈论他们。
蒲晨先看到了彭靖阳,再往他旁边看,跟秦与的视线不期而遇,她倏地别过脸,往最边上的那张空桌子走去。
秦与没收回视线,一直看着她。
之前在教室不觉得,现在在热闹的食堂里,她一个人单独坐在角落,他更自责上午口不择言的那几句话。
他没有饭卡,彭靖阳问他吃什么菜。
秦与:“不吃鱼和虾,其他随便。”
吃饭期间,秦与朝蒲晨那个方向看了好几次。
彭靖阳也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你看什么呢?”
秦与:“在看蒲晨,我之前不知道她不会说话。”
他问彭靖阳:“她一直一个人吃饭?”
“嗯。”彭靖阳多说了几句:“蒲晨没朋友。我们班有个同学,她小学跟蒲晨一个学校,她说蒲晨五六年级那会儿没少被调皮的同学戏弄,不少男生还经常恶作剧,模仿她不会说话,还模仿她爸爸走路和打手势,她有段时间不愿去上学。”
现在到了高中,可能是大了几岁的缘故,没人再调侃她。
也许是有心理阴影,也可能是怕别人跟她在一起玩会很无趣。
久而久之,她习惯了一个人。
秦与问:“她爸爸怎么了?”
彭靖阳:“她爸爸是聋哑人,就在你们家公寓楼下那条巷子里开修车铺,她妈妈前几年车祸去世了,她爸爸的腿也在车祸里伤了。反正蒲晨挺不容易的。”
秦与突然食不知味。
从食堂回来,秦与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看手机,二十分钟过去,蒲晨姗姗来迟。
她两只手插在校服口袋,嘴巴不时吮裹,像在吃东西。
蒲晨从楼梯拐上来就看到了秦与,这么冷的天,只有他一人在走廊上吹冷风。
“蒲晨。”
在她的手快碰到教室前门的门把时,秦与喊她。
蒲晨看过去。
秦与示意她:“你过来,我跟你说几句话,上午的事很抱歉。”
迟疑片刻,蒲晨抬步走过去。
“我不是故意的,昨晚看到你跟陆老师说话,我以为你...”秦与顿了下,没往下说,跟她道歉:“对不起,别生气了好不好?”
蒲晨摇摇头,打字给他看:【没关系的,说清楚就好,你不用放心上,我不生气,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秦与问她:“真的一点没生气?”
蒲晨眨眨眼,她不习惯说谎,跟他说实话:【就气了一节课,吃过饭就不气了。】
秦与被她逗笑,原来是中午饭救了他。
蒲晨:【不气是觉得,肯定有误会。】
两人离得近,她身上有股似有若无的水果糖甜味,秦与很确定她在吃东西。
他在这里等了她快二十分钟,然而从食堂到教学楼顶多五六分钟的路程,看来她中间去了学校小卖部。
他问:“你在吃什么?”
蒲晨:“......”
她告诉他:【千纸鹤糖果。】
原来去小卖部买糖吃了。秦与不知道这是什么糖,他鲜有耐心道:“给我看看这个糖长什么样子。”
蒲晨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给他看。
小小的,五彩缤纷。
还不等秦与看清楚,蒲晨把糖收回口袋。
秦与确定她真不生气了,问她:“课代表,能不能加你微信?我上课没听,作业不会做,等你做完作业拍了发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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