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齐明楚又掏出钱包,想了想把里面所有的现金都按在了服务生的怀里,“现在知道了吗?”
“你想用这点钱买什么信息?”
沉而慵懒的声线响起,男人已经换了衣服,带着黑色的鸭舌帽靠在柱子上,旁边的服务生立刻躬身:“老板好。”
老板?他是这家酒吧的老板?能在这地界开酒吧还镇得住场子……齐明楚心里爆开了花,门当户对没问题的吧!
她抬起漂亮迷人的大眼睛,越过服务生的肩膀走到男人的面前,伸出手:“电话号码和名字。”
男人笑了一下,抬手从旁边的位置上夹起一张镀着金色的卡片:“预约点歌包场都可以,至于名字……”他微微仰起头,冷峻的眉眼轻轻一挑:“人像搜索,就看到了。”
齐明楚按捺着心跳,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
完了,刚刚偷拍人家被发现了。
男人擦身而过,淡淡的小苍兰的味道扑面而来,齐明楚站在过道里愣了片刻,被路过来的小姐妹喊回神来,才抱着手机跑回包厢。
吹完蜡烛许完愿,齐明楚终于有机会拿起手机百度搜图。
那张图拍的有点模糊,但是男人五官深刻,还算有辨识度。
看着手机界面大片大片的男人的美图,写真,和杂志封面,齐明楚打开了很少打开的微博,偷偷输入了[谢觉]两个字。
“你在干嘛?”沈裁雨突然出声,吓得齐明楚松开了手机,手机掉在地上,正好是谢觉的微博首页。
沈裁雨看了一眼,疑惑地捡起来:“你怎么在搜谢觉?”
“谢觉是谁?你认识?”齐明楚惊讶地看向沈裁雨,很快就从沈裁雨的眼底看出了一点点不太高兴,但很快她又表情松快。
沈裁雨把手机还给齐明楚:“他是歌手,乐队出身。”想了想,还是坐在齐明楚的身边凑到她的耳畔说:“他就是陈骄那个空降哥哥。”
*
很多年后,齐明楚再想起那次相遇,都觉得心痛的无以复加。
谢觉是舞台上的王者,是填词作曲的奇才,是娱乐圈骤然升起的明星,是无数人追捧的偶像,也是天生的万众瞩目。但是在这万众瞩目里,他被口诛笔伐,只因为出身高低。
齐明楚缠着家里人趟入娱乐圈这潭水的同时,谢觉选择了暂时隐退,她往前走了一大步,自以为可以与他并肩,可他却退了一步,自此驻足深渊。
再次相遇的那天,齐明楚心情差到了极点。
她的死对头周阮,那个总是能引起她怒气的周阮,居然说她所获得的一切都源于齐氏集团的威慑。
她除了一张脸,别无天赋,可是她真的很认真,想要努力努力在努力,和自己喜欢的人站在一起,共享一片星空。哪怕,后来她的星空碎了,她喜欢的人也不见踪迹。
那天她又去了简,酒吧这些年的风格一直在变,尤其是今年,几乎每天都会换一种风格,搞得花里胡哨,唯有舞台灯光下的人依旧平平无奇,毫无惊喜。
“都已经四年了,你们老板是死了吗?”齐明楚头一次喝的烂醉,没有喊朋友也没有叫助理,烂醉如泥地在前台大喊大叫,引得附近的人频频侧目。
“那不是齐明楚吗?”
“齐明楚怎么喝成那样?”
“拍个视频传到网上。”
大灯突然熄灭,明明灭灭的小夜灯在头顶闪烁,齐明楚身子一晃就感觉自己被人抱到了怀里,颠颠撞撞地上了酒吧的二楼。
她心里有些糊涂,但是生理性的抗拒让她重重地扬起了巴掌,“敢碰我!你是什么东西!”
房门被撞开,屋子里只开着床头的夜灯,隔绝了楼下的喧嚣,男人的呼吸声显得格外清晰,心跳剧烈跳动,齐明楚突然一个激灵从男人怀里挣脱开来,她跌在床脚仰起头往后退,“你是谁?再过来我就报警了”
男人毫不在意,迎着女孩的推搡把人扯到了跟前,他抬手覆上齐明楚的眼睛,齐明楚眼前黑暗顿逝,房间里的灯一层一层地亮了起来。
眼上的手掌挪开,齐明楚身体也跟着晃了晃,按着旁边的柜子看了好半天,才认出站在地毯中央的是个青年男人。
她揉了揉眼睛,心底莫名浮现出一种安心感。
谢觉看到齐明楚昏昏沉沉地走过来,一头栽进撞自己的怀里,抬手刚要把人推开,就感觉女孩子雪白的手臂环绕过来,她黏黏糊糊地说:“小苍兰,我好想你啊。”
第二天齐明楚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疯掉了,看着陌生的房间,凌乱的被褥,床单上的血迹,以及自己不太整齐的衣物,她平生第一次哑了嗓子,憋了半天只记得蹲在角落咬着牙哭,她心里排演了无数戏码,最终把视线对准了桌上的一把水果刀。
房门开了一条缝,外面有人正在和酒吧经理交待着什么,齐明楚立刻握紧了水果刀,一双漂亮的眼里是从未有过的绝望。
谢觉刚提着东西推门进来,就感觉有人笨拙地冲了过来,他抬腿一扫,大手握着女孩的手腕一紧一扣,锐利的刀掉落在地。
齐明楚愣怔的目光里满是空洞,谢觉察觉到不对劲,松了松手把人放到旁边的懒人沙发。
他声音极为好听,有些低沉地问:“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恩人?”
齐明楚还沉浸在再见谢觉的复杂情绪里,听到他这么说有点呆地眨了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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