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的通道不知道通向哪里,宋悯欢在魏璟之再次回到书房之后就出去了。
他值岗完去了孟齐他们的院子里,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两人。
“魏璟之很有可能去见印净了,如果魏璟之是找太子和女王报仇还好说,若是他要推翻整个离北的朝政,我们是应当帮他还是阻止他呢?”
三人面面相觑,这估计也是此次任务考核的一环,若是改朝换代,先不说魏璟之能否成功,推翻前朝必然是一番腥风血雨,受苦的也只会是底层百姓,他们都是无辜的。
“先不说他谋反,如果他要杀太子和女王,整个离北必然会乱成一团。太子和女王固然有错,但若站在另一个角度来看,这又是君主统治天下的一种手段,古往今来君为臣纲,没有什么对错之分……冤冤相报何时了。”
庄离冷漠道:“我们的目的是收回印净琴,这几个人的瓜葛和我们无关。善恶之报自有轮回,魏璟之如何做是他的事,若我们插手了才是干涉了人间的因果。”
“我们只要在他报完仇、印净消了执念之后,把印净琴收回即可。”
宋悯欢笑道:“若是真有这么容易,那还叫我们过来干什么?印净琴需要我们帮它完成执念才会愿意被我们收回,我觉得如今我们先要看看魏璟之具体要做什么。”
“他昨日子时才进书房里,我再观察两天,要是每天都是这个时辰,我们就在白日里进书房看看。”
庄离微微拧了拧眉,似乎不大情愿,不过还是没说什么。
“怎么了?小庄?”
孟齐嗤笑道:“不用管他,他是想早点完成任务回去。”
外面的一排萝卜头凑在窗户那里,把纸窗抠破了一个洞,盯着他们有一些好奇。
“小庄哥哥,粗来玩呀!!”
“过来陪我们抓小兔子!!”
庄离黑了脸,假装没有听见。
他们说完了话,孟齐把门的禁制解了,外面的小萝卜头推开了门,全都挤了进来。
有几个扑过来抱着庄离的腿,扯着拽着拉着他出去,“小庄,你昨天说好给我编草绳的,你们都说了好久了,该陪我们玩了。”
庄离:“我没说。”
小萝卜头:“我们都记得你说了,你莫要耍赖。”
宋悯欢在一边看的拍了拍庄离的肩,感叹道:“小庄,看来他们都很喜欢你,不要着急走了,好好学着照顾小孩,以后肯定能用上。”
庄离拿掉了他的手,冷笑道:“你给我生几个让我照顾?”
宋悯欢愣了一下,旁边的孟齐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凭什么让善善给你生,你自己怎么不生?”
“男人也能生孩子?”宋悯欢看着孟齐一本正经的表情,差点就要信了。
他随口问的一句,实际上心里一点也不信。
庄离给了他一个看白痴的眼神,拿着草绳领着一群小萝卜头出去了,浑身气息暴躁阴沉的不得了。
“都过来看好了,我只给你们一人编一个,一会谁再丢了,我就把谁扔出去。”
沈映雪在一边道:“三千年前,有一族名为水岐,这一族里只有男人,他们族里男人皆可生孩子。”
宋悯欢给沈映雪传音道:“我方才只是说笑,没有反应过来小庄说的意思。”
“他说的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宋悯欢略微尴尬,他觉得庄离只是开个玩笑,小声对沈映雪道:“小庄也是在同我说笑,师尊莫要当真了。”
一边的沈映雪倒是沉默了,他没有告诉宋悯欢,这话一般是道侣床.笫之间的荤话。
沈映雪若有所思,或许是他年纪太大了,他两个徒弟比他小了太多,还有他平日里太正经了,有些方面,确实和年轻人的思维很不一样。
他轻轻“嗯”了一声,又顺手摸了下大徒弟的脑袋。
大徒弟的头发很软,摸起来像是上好的绸缎。不过常听人说,摸人脑袋摸多了便会长不高,沈映雪于是又收回了手。
接下来的几天,宋悯欢每日守在书房里,他发现了,琴准时在子时鸣,魏璟之每天也都会提前过来,在书房里练一篇字。
通常练完字之后,正好到子时,魏璟之会放下笔进密室里,到第二天早上再过来。
这么观察了几天,宋悯欢确定了时间,但是又觉得一切似乎都太顺利了些,仿佛是冥冥之中有什么在引领着他们进入。
如今也顾不得多想,明知前山有虎他们还是要向虎山行。
马上要到一年一度的庚元节,女王的生辰也在这一日,朝廷上上下下都在为其做准备,当天会在鎏金台上举行朝宴。
这将会是一年一度的盛宴,当日会有虞境美人献舞、孔雀啄台,剑士舞剑,各种节目都会上演,最令人期待的是压轴的一场天兵列阵。
传闻天神自琼宇而来,率领天兵天将捉拿下凡的秽鬼,他们守护人间一方盛世太平,为人们在新的一年里除灾消秽。
这几天魏璟之被叫到军营里,他作为将军,也需要为庚元节做准备,每天很晚才会回来。
宋悯欢挑了在庚元节的前一天,这将会是魏璟之最忙的一天,可能都不会有时间回府里。
他在找孟齐和庄离之前,先去了一趟鎏金台。
鎏金台位于京州鎏金河边,河面上融了洒下来的月光粼粼。红色的漆砖聚成琼楼玉宇,仿若霞光万千披与其上,似落日的咽喉在上面留下来烙印,华丽而又宏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