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他如今有把柄在自己手上,许章程觉得自己也不必怕他。
虽是这么想,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畏惧。
面上却未表现出来。
他随手抽出他面前的椅子坐下:“听说周总裁找了个小七岁的小娇妻,恩爱的不得了。我可是在里面坐了十二年的牢。有个好外公就是好啊,风口浪尖都能把你干干净净的捞回去。”
手臂搭放在桌上,十指交叉,男人喉间溢出冷笑:“你坐牢是因为贩毒,现在来和我鸣不平?”
许章程点头:“是,你周攸宁干干净净,不缺钱,也不屑于我们做的这点肮脏勾当,但你自己又是什么好东西?”
周攸宁眼神暗下去几分。
许章程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
以他对周攸宁的了解,惹恼了他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哪怕十多年过去了,如今的周攸宁不再是那个十七八岁,一身反骨的少年了。
可他到底还是周攸宁,本性是很难改变的。
说不准他什么时候会捞起一旁的椅子朝他砸来。
许章程对自己手上威胁他的砝码是否有用还不得而知。毕竟像他这样的人,没什么感情。
他连自己都不爱,怎么可能去爱别人。
所以他开始犹豫,甚至开始后悔,不该来的。
但来都来了。
并且,他也没有退路可走。
出狱后才父母离婚又各自再婚,他三十几岁了,也没有在这个社会立足的能力。
所以他想到了周攸宁。
横竖都是死路,倒不如搏一搏。
“周攸宁,我手上可还留着你当初打人的那些视频。说实话,那个时候的你简直帅的不行。我要是个女的,我也心动了”他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足够淡定,但说话时的气弱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的胆怯。
没办法,面对周攸宁这种疯子,没法不胆怯。
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虽然不知道三十二岁的他变成什么样了,但十七八岁的周攸宁,什么都做得出来。
许章程深信,如果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从前那个周攸宁。
他敢这么威胁他,恐怕早就倒下了。
“可是如果让你的小娇妻看到了,你说她会不会害怕?”
他轻笑出声,“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不想让无辜小女孩被骗。毕竟到时候结婚了,说不准你会家暴。”
周攸宁长久不说话,只是无声的看着他。
眼里显出红血丝,像是在极力忍耐着情绪。
许章程的心沉下去几分,看来这砝码没什么用。
也对,以周攸宁的身价地位,这个没了,还有无数个排队等着他。
他也认命了,手往桌上敲了几下,而后站起身:“那我就先去让妹妹迷途知返了。”
他刚要开门出去,低沉暗哑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男人问他:“你要多少。”
许章程停在原处,顿了片刻。
而后露出贪婪的笑。
他像是摸清了周攸宁的软肋所在一般。
伸手比了个数字:“这个,周大老板应该有吧?”
意想不到的,这个砝码还挺有用。
看来人都是凡夫俗子,再冷血又怎样,不还是会陷入温柔乡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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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萸今天晚班,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阿姨做好了饭。
洛萸环顾一圈,没看到人。
于是问阿姨:“周攸宁呢?”
阿姨笑道:“在楼上呢,书房里,应该在工作。”
洛萸点了点头,把鞋换上,去了二楼。
才推开书房门她就嚷嚷:“下班了怎么不去吃饭,这么勤奋,也不怕把身子累垮?”
周攸宁脸色不太好看,本就白皙的肤色,此时不带半点血色,透着一种病态的白。
洛萸瞧见了,心疼的过去,手抚上他的脸:“哪里不舒服吗?”
他淡笑着摇头:“没事,可能是太累了。”
洛萸说要给他好好按按。
“上次去按摩,技师教了我两手。”
她力道不如技师的大,但好歹也算是有样学样。
周攸宁侧过身去,抓着她的手,将她往自己怀里拉。
洛萸没站稳,就这么摔到他怀里。
她在他怀里抬眸:“占我便宜?”
周攸宁轻笑出声:“嗯。可以吗?”
洛萸说:“已经做了还问我可以吗。”
他上身微倾,下巴抵靠在她的肩上。
耳边是他稍沉的呼吸声。
洛萸握住他的手,往自己怀里放:“最近不开心?”
他摇头:“还好。”
洛萸再次确认了一遍:“真的还好?”
他沉默几秒,将她抱的更用力一些:“不太好。”
“为什么呢,为什么难过。”
他不说原因。
而是问她:“你会,不要我吗?”
洛萸:“说不准。”
他抬眼,手抖了一下,身子仿佛也在此刻僵愣住。
洛萸没想到自己不过开了一个玩笑,他的反应就会这么大:“你现在下楼好好吃饭的话,我再考虑考虑。”
他挑唇,声音压出几分软意:“你别吓我,我胆子很小。”
“没吓你,你要是再不吃饭,我就真的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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