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堂堂太子进宫还得通报,凭什么这病秧子就能得了父皇的另眼相待。小时候教习是,长大后玉牌又是。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外人呢。
太子心中悲愤藏在锦袍下的手也紧紧的攥了起来。
卿彦客气的点了点头刚行礼告辞,身旁的人却是拦到了他身前。
“世子走这般匆忙作甚?和父皇有话说和孤就无言以对?”太子面上仍是带着笑,但是眼眸却是直直的盯着卿彦不放。他身量比卿彦矮,这般动作有些可笑。
“太子严重了。卿彦身体不适还怕过了病气给您。”卿彦不卑不亢的看着他眼眸似凉非凉却有一番威慑力。
“既是身体不适就少出门,好生待在府中养病。”太子被那眸子一看,心中不自觉的升起了一丝怯。等回过神时便有些恼羞成怒。
不过一区区外姓王之子,等他得了这江山看怎么好生的收拾他。
“多谢太子关怀。”卿彦温声道着像是丝毫没察觉那话中的讽意。
太子轻哼了一声到底让开了位子。卿彦躬身行了一礼便转身走了。
只留下身后的太子心中越发的恼怒……
关雎宫
华服女子坐在主位上喝着茶水一副闲适姿态。倒是衬的旁边的宫女有些不淡定了。
“你这般急甚。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亏的也跟了本宫几十年了。”她轻呷了一下手上的茶,不慌不躁的轻斥了一句。
“奴婢担心娘娘啊。”芳荷道着声音中有一丝颤意。
虽说那人已经死了,但是娘娘的簪子可是落在林贵嫔手中了。盼了两年盼来的孩子一下子没了,这林贵嫔还不知憋着什么招式呢。
“怕甚。本宫和林贵嫔姐妹情深,簪子落在她手中又能说明什么?圣上又怎会为了一根莫须有的簪子伤了陪伴了他半辈子的人?”女子挑了挑眉不屑的道着。
一个是荣宠陪伴圣上半辈子的贵妃,一个是刚入宫两年根基不稳的贵嫔,她爹便是不傻也该知谁的作用更大。
更不用说圣上,最欢喜的女子和儿子同时丧命火海都能坦然面对,更何况仅仅失了一个未见面的孩子。
今日别说是她伤了林贵嫔腹中那块肉便是杀了她这个人圣上都不会动她一根汗毛,甚至还会为她掩盖。
这便是皇权,这便是皇帝。娴贵妃想着眉梢闪过一丝讽刺。
“奴婢只希望娘娘能够平安无事。”芳荷张了张口终究只是喏喏的道了一句。
“你放心便是。这后宫最尊贵的女子只能是本宫,从头至尾都是。”娴贵妃笑着看了看她淡声道着。
“将六安瓜片备好。锵儿也该到了。”她将手上的茶水放下淡声吩咐了一句。
芳荷应了一声便下去准备了。手上有了活计心中的恐惧倒是少了许多。
“给母妃请安。”太子俯身请安道。
“锵儿心中有事?”娴贵妃温声问道。
“儿臣路上遇到武成王世子了。” 太子冷哼了一声丝毫不掩饰心中的厌恶。
“你何必和他作对。圣上看重他你只需忍着些。等日后还怕无法收拾他?再者他那病秧子身子怕是也活不长久。” 娴贵妃倒了杯茶水放到他面前细声安抚着。
“母妃,儿臣不明。为何父皇这般看重他?父皇不是忌惮……”
“住嘴。本宫之前是太惯着你了。”娴贵妃忙声打断他口中的话,轻斥了一句。
这等密事这般堂而皇之说出来若是被人听了去,怕是又生波折。
“儿臣失言。”太子看了她眼中的暗示也知自己刚才话犯了忌讳。
“你只需知你是本宫的儿子,是本朝太子,是未来的皇帝就足够了。旁的人便是看着不顺眼也暂时忍着。小不忍则乱大谋。”娴贵妃叹了口气轻声道。
不忍着能怎样。卫卿彦那一双相似的桃花目便暂且保住了他的性命。即便他是武成王之子。
皇帝愧疚,但那人已经没了。所以只能便宜了那长得相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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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一晃而过,京都越发的热了起来。这日一道消息从江南传来惊的众人久久回不过神。
武成王府一夜之间换上了缟素,挂起了白绸。
之前还扬言立功劳的武成王死了。相伴同行的徐大人也掉进了河中生死未知。
皇宫
“他真的死了?”皇帝眉头紧锁,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相信。
“千真万确。属下亲眼所见他受了重伤从船上掉了下去。等捞出来的时候已经泡的面目全非了。不过那胸口有蛟蛇的纹,脖颈间有道一尺长的伤疤。确是本人。”黑衣人恭声道着。
武成王粗鄙山匪出身身上是有蛟龙纹身的,那伤疤是征战时所留,两者的确不可能出错。
只是这般容易便死了?皇帝一时心中甚是复杂。
“徐知如何?”良久皇帝才张口问道。
“徐大人昏迷不醒,不会引起旁人注意。”
“你先退下。”皇帝得了消息挥了挥手便让黑衣人退了下去。
良久皇帝心中那丝疑惑才淡了。唇角微微勾起,都是血肉之躯,怎么可能不死呢……
“来人,研磨。朕亲自写悼文已诰武成王英魂……”
王府
武成王棺椁抬了进来停在正厅中,妾室乌泱泱的堆了一屋子。一时间哭声啜泣声传遍整个王府。也不知是在哭泣良人已逝,还是哭红颜未老。总之一个个哭的眼眶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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