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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近几年起了新风尚,新娘子的嫁衣都是自己亲手做的,一方面是对丈夫的一腔爱意,另一方面也同时是新妇之间女红手艺的比较。
    只不过这两样,谢临香一样也不占。
    她既没有对襄王的爱意,也没有半点捻针绣花的本事,于是这事就干脆也不去管它。
    要不是萧姨娘拦下来,谢临香甚至想去街口裁缝铺随便找一匹红布扔给裁缝凑合凑合。
    路过西院的时候,小院里的灯已经灭了。
    姨娘连着赶工好几日,今日也许是累了。谢临香也不便再打扰,便顺着回了自己的小院。
    刚进门打算洗漱,织云端来的热水还没放下,前院便来人说襄王殿下派人来了。
    谢临香心道他是就喜欢这个时辰来扰人休息吗?但圣旨刚下,到底不好直接发作,便将人叫进来。
    传话的丫头站在门口:“小姐,襄王殿下说,明日中午请您去虹苑楼的百合厅。”
    “知道了,退下吧。”
    谢临香只应过一声。
    虹苑楼在京城中央,算是京中富家子弟玩乐的好去处,虹苑楼的伶人各个身怀绝技,为京中一绝。本该是个风月场合,偏偏又爱附庸风雅,三楼的雅间请名家提了字画,又以丝竹之音相伴,生生凹出了三分韵味。
    倒也真是难为姜思南能想到这么个去处了。
    即符合他的眼光,又不至于被人说沉迷享乐。
    谢临香洗净了双手,拔下头上的簪子,去了鞋子准备上床。
    “织云你等一下。”
    织云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关门出去,又被叫住。
    “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谢临香坐在柔软的床上,撑着下巴看着织云:“来京中这么些天了,各种宴会也都去过一些,你可曾认识别家的丫鬟小厮什么的吗?”
    织云想了想:“倒是认识一些,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
    谢临香转了转眼珠子,冲她招招手:“你过来。”
    织云放下水盆上前凑过来,谢临香靠近她的耳朵叽叽咕咕说了一堆。
    织云听得眉头皱起来,疑惑道:“可以倒是可以,但是小姐,襄王请的是您,这样真的可以吗?”
    “怕什么,你照我说的做就好了。”谢临香浑不在意。
    也是,自家小姐连吉服那么重要的东西都能直接转手送给别人,明日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宴请,又能有什么大碍。
    于是织云点头保证:“只要是小姐吩咐的,我一定办成!”
    “好嘞,明日给你买桂花糕!”谢临香高兴道。
    *
    原本谢临香就有旨意在身,要陪着明月公主在京中,襄王这个时候来找存在感本就是不该。
    更何况谢临香早就对他无意。
    或许姜思南也是察觉到了谢临香自回京以来的冷淡态度,所以这才时不时地想来试探一二。
    只可惜如今的谢临香一个眼神都不想多给他。
    于是第二日的谢临香一反常态地睡了个大懒觉,一直到日上三竿才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
    这几日来回奔波的,确实是有些疲累,因为昨日驿馆的事情,今日明月也没有来邀她,正好补补元气。
    谢临香伸着懒腰由织云给她梳好了头发,顺便问问昨晚吩咐的事情怎么样。
    听织云说做得很好,心里又舒展了几分。
    于是簪好了头发出了小院,人还没走出正门呢,便听了个一传十十传百的有趣消息。
    还是林江雪带的话,谢临香起床的时候她人已经到了前厅了。
    “永鸯公主当着大臣的面斥他目光短浅,那架势,哎呀我跟你说,真有我大齐女将的风范!”
    林江雪满脸兴奋地说了半天,谢临香才从她的话语中自己理出了个来龙去脉。
    昨日因着驿馆的事情,魏皇子回去严查了一应物件,虽然确实是没有丢失什么贵重物品和重要文件,但此事终归是留下了一个疙瘩。
    于是在商议互市之事时,就着之前谈好的条件,魏皇子有所保留。
    当时永鸯公主正在宫中,因为此次商议了和亲的事情,京中的适龄公主就这么一位,所以永鸯公主自己也是心知肚明。
    今日是正好给陛下请安,又赶上议事,便躲在屏风后面看一看这魏皇子何许人也。
    永鸯公主深明大义,对和亲之事也没有怨言,但终归是女儿家,对未来夫郎还是有几分好奇。
    虽是之前年宴上已经见过,可谁不想多了解未来的夫君一些呢?
    见魏皇子谈吐得体,与一众大臣交谈得张驰有度,便觉得魏皇子是个有才能的人。
    可是谁成想因为昨日的这个小意外,魏皇子竟然借此发挥,由京城巡防提到大齐国防,虽然不是直接说出口,但旁敲侧击再加上商量的事件上的保留已经表明了态度。
    使团在京中的安全受到威胁,皇帝面上无光,又因此失了先机,更是心中恼火。
    一时间殿内的气氛都有几分尴尬。
    永鸯公主当即忍不住了,站出来便斥魏皇子以偏概全。
    “殿下同我父皇商议的乃是两国大事,互市造福两国人,边境百姓也可因此得福,此事若是谈好,便是可以福泽万民的大事,如今殿下要因为一个毛贼的些许动作儿戏此事吗?”
    “只看眼前而不看长远,是为鼠目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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