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宋逾的手跟钳子似的,握得方景同差一点没有鬼叫出声,“有空训练场走一趟?”
方景同:“……”
丫的,不愧是假小子选中的男人,一样的凶!
“行啊,我就今天休了半天假,这会儿正要出去一趟,你要是等得,晚上十点怎么样?”
宋逾偏头看向袁承康。
袁承康立马意会:“篮球场地方大。”
宋逾:“晚上十点,篮球场见。”
方景同抽了下嘴角,“行!”
说罢,冲三人微一颔首,“先走一步,晚上见。”
李蔓看他大步走近一辆吉普,打开车门坐进去后,终于忍不住抱着手哀嚎了起来。
乐得“哈哈……”笑弯了腰。
宋逾看着她勾了勾唇:“要当人家的新娘?”
李蔓一噎,立马收了声,拉着他的手,小声道:“不是我。”
袁承康笑笑,先一步上了车。
“这也是我第一次见他,有宋同志在呢,天下间还有哪个男人能入我李蔓的眼。宋逾、宋同志、宋大哥,我最喜欢你啦~”
宋逾紧抿的唇角翘了翘:“上车。”
*
到了,李蔓才知道袁承康他爸是大军区的军长,母亲是省妇联的主任,他们一家四口,随父母住在一栋两层的小楼里。
怪不得有空房给他们住!
他爱人姓秦,秦曼容,一见李蔓就叫有缘,说连名字两人都有一个重音的,注定今生要做姐妹。
爽朗热情得跟红楼梦里初次出场的王熙凤似的,长得也是明艳大方。
她和袁承康有两个孩子,老大是男孩,叫袁永宁,小名大宝,十岁。
小的这个是女孩,叫袁永悦,小名二宝,七岁。
宋逾打开藤箱,递给大宝一把华侨商店买的铁皮小车,给二宝一个洋娃娃。
另拎了两瓶茅台,两条好烟给袁承康,一条丝巾给袁母。
袁母欣喜地戴上试了试:“小宋就是有眼光,这个色最趁我的肤色了,花色也漂亮!”
东西都是老二、老三准备的,宋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收起丝巾,袁母拉着李蔓的手坐在沙发上说话,越看李蔓越是眼熟,这容貌咋跟娘家大侄女长得那么像呢?
“小蔓,你妈是杨玉莲?”
“嗯。”
“杨玉莲……”袁母扭头问老伴,“是她吧,宏远二叔家的闺女。”侄女丽珠嫁的女婿是杨宏远,早年两口子带着孩子出国,遇袭去逝,这都有十来年了。虽然同在一个军区,杨玉莲却从曾登过自家的门,要不是陡然看到李蔓,她还想不起这层关系呢。
袁父一时也有点懵,愣了下,才想起老婆子说的宏远是谁,京市杨家的长子长孙—杨宏远。
他说呢,小姑娘眉间的胎记咋看着那么眼熟,杨家老太太眉间可不就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红色胎记。
只是这长相,看着咋跟自家老伴年轻时有点像呢。
不,是跟丽珠像。
韩丽珠是老伴大哥家的闺女,侄女像姑,这……
他记得,那年杨宏远决定带着家小出国,侄女是怀着身孕的吧,难道……袁父心头咯噔一声,不动声色地冲老伴摇了下头。
用过饭,秦曼容拉了李蔓上楼,去看房间。
两个孩子在客厅看电视,袁承康和宋逾去了书房。
袁母也趁机叫了老伴回房:“老袁,你帮我查查这倒底怎么回事儿?”
54年,杨宏远带着侄女和两个孩子出国,没多久,就开办了家建材公司,说来,真不愧杨老夫人亲自教导出来的继承人,短短9年不到,分号就开了一家又一家,钱财也是越积越多!
只可惜,63年的时候,一家人出外游玩,遭到了一群□□,当时死了很多人,他们一家四口是唯一的华人。
消息传来,大嫂当时就倒下了。
大哥更是一夜白头。
杨家也跟着乱了。
嫡系没了,不说国外的公司,光瑞士银行留下的遗产数额,就让人疯狂,谁不想要?
若这孩子……
“我记得宏远跟丽珠出国时,只带了老大、老二,并没有什么婴儿,当时的说法是,生下来就没了。可这长像,也太巧了,还有那说话时的表情动作,跟丽珠太像了,就连不喜肥肉这点,也是一样。你昨天不是说云南困不住宋逾吗,万一他调去了京市,小蔓肯定是要跟去的,我怕那些人见了这孩子,会下杀手……”
“现在是法制社会,你别……”
“三年前,谭政委夫妻怎么死的?”人就睡在军区大院,硬是被人暗杀了,你说讽刺不讽刺!
袁父呼吸一窒,喃道:“不一样。”他是卷入了党争。
“呵呵!”袁母冷笑了一声,“钱权名利,钱还排在前面呢。”
“行、行,我让人去查。”
袁母松了口气,随之道:“我现在是越想越不对劲,按承康说的,小蔓要真是杨玉莲的孩子,你说,她怎么会将小蔓的工作让给继女?自个儿身上掉下的肉不疼,去疼别人家的孩子,她傻了?”
“丽珠嫁给她堂哥,我们两家也算是亲戚。你调来后,她和季志国一次也没有上门,早年我还赞他们有志气,不愿沾了你的光。现在看,呵!是怕两家熟了,我见了小蔓认出来吧。”这么一猜,袁母又是灵机一动,“她把工作给继女,不让小蔓来省城,也是因为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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