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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此之外,天莽山上还有一种树,叫箭毒木。树杆上砍一刀,会流一种白色的液体,这种毒液一旦沾染在带血的伤口上,便会危及生命,所以又叫‘见血封喉’,最初,深山的猎人将这种毒液涂抹在箭上射杀猎物。”
    孔队长说罢,丢了根烟给宋逾:“还去吗?”
    宋逾接住烟,拿在手中转了转,心中思索,他现在不是公职人员,去青竹寨跟人起了冲突就不好了。相对的,天莽山因为没什么人烟,收拾起人来,才更好放手施为,“知道藤蛇、天牛在天莽山活动的区域吗?”
    “我们要是知道,还能让他们活到现在?哦,对了,”孔队长说,“最新消息,藤蛇在研究如何提取蛇毒,听说这个在金三角,价同黄金。”
    宋逾眉锋拢起,孔队长看似说了很多,其实没有多少信息,看来只能见机行事了:“我要一匹马,一把刀,没刀有斧头也成。”
    孔队长看了他片刻,一拍他的肩:“走吧,我送你过去。”
    宋逾回头看向住院部二楼,李蔓由张婶扶着站在廊下,正遥遥看来。
    “等我一下。”宋逾交待了一声,转身朝住院部跑去,片刻上了二楼,“小蔓,今天先不出院,我出去一趟。张婶,麻烦你去跟医生说一声,顺便再交一天的住院费。”
    李蔓小脸一白:“你去哪?”
    张婶看了看两人,“你们聊,我去找医生。宋同志,你要是急着走,就先扶小蔓去对门等我一会儿。”
    “好,”宋逾伸手扶住李蔓,“怎么出来了?吃东西了吗?饿不饿?”
    李蔓抿着唇看着他不吭声。
    宋逾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弯腰凑近她耳边道:“我刚刚得到消息,你爸还活着。”
    “我爸?”她爸是活着啊,只是在她这儿跟死的也差不多,从没尽过父亲的责任。愣了会儿,李蔓才猛然惊醒,“我爸!李……”
    宋逾一把捂住她的嘴:“嘘,小声点。”
    李蔓忙点了点头,拉下他的手,低着嗓子激动道:“李岩!我爸李岩还活着?”
    “嗯。”宋逾伸手揽住她的腰,半搂半抱地将人带进她住的病房,扶她在床上躺好,“我出去一趟,明天一早回来。”
    “去找……我爸吗?他……”
    宋逾安抚地拍拍她的背:“他很好。孔队长昨夜抓了一批人,我去看看……”
    “哦,那你快去吧,我等你明早一起吃饭。”
    “嗯,我请对面的女军人过来陪你住一夜。”
    安排好一切,宋逾下楼,孔队长和苗团长已经牵着3匹马,带着武器、宋逾要的斧子、匕首、水囊、干粮等物,等在门口了。
    几人翻身上马,孔队长甩手丢给宋逾一份手画的地图。
    地图很大,全是这一片到天莽山,以及天莽山的整体图和部分详细的区域。
    宋逾前期看地图,驾驭着身下的马光求稳了,被两人远远地抛在了身后,可等宋逾记下地图上的内容,一甩马鞭,不但很快追上了两人,还一气儿冲在了前面。
    孔队长跟苗团长互视一眼,也加快了速度,往常要跑上两小时的路,一个小时就到了。
    然而两人到了山脚,除了拴在树下的黑色马儿,哪还有宋逾的身影。
    孔队长翻身下马,走到黑马身旁,一侧的竹篓里除了地图,斧头、匕首、硫磺包、吃食和水囊都不见了。
    “进山了?”苗团长牵马过来道。
    “嗯,”孔队长拿出地图,点了点下面一角用紫色小花的汁液写的一行小字‘明早见’,对苗团长道,“等着吧。”
    “咱不跟他一块儿进去?”
    孔队长摇了摇头,解下黑马的缰绳,牵着它和自己骑来的马一起往里走了走,选了个隐蔽地方拴好马,拿出硫磺朝四周撒了撒。
    苗团长牵着马跟过来,担心道,“他从沪市过来当知青的两年间,从没出过凤山县的地界,在这之前,他连听过都没听过天莽山吧,地型不熟,你就敢让他往里闯?”
    “可不是我让他去的,”孔队长朝上指了指,“他跟那位打赌,今儿他要是能捉上一个du贩,那位担保他进部队,他要是能端一窝,那位让他家属随军。”
    苗团长倒吸了口冷气,家属随军,这是正连的待遇。
    一个人,从当兵入伍到升职成正连,短则五六年,长则十来年,老首长这承诺不可谓不大!不过,这样的机遇也不是谁都敢接的,天莽山啊,横跨几百里,峭壁、奇锋、湖泊、瀑布、原林、野物,还有人为放养的毒蛇、设置的障碍,进山危险,找人也难,犹如大海捞针,要不然,明知藤蛇、天牛时常待在山上,他们怎么没有派兵围剿。
    宋逾抖着硫磺袋子撒了些在裤子鞋上,然后收起袋口挂在腰上,扛着斧头一气儿往上冲了数里,避开孔队长、苗团长的耳目,飞身上树,扯着古树上的粗壮藤蔓飘然一荡,飞出几丈抓住另一条古树上的藤蔓,这么几荡几不荡的,半小时,便上了山顶。
    藤蛇自负,爱美食,住在山里不可能不升火。
    宋逾拿出匕首,选了棵望天树,飞身跃起至树杆中间,手中的匕首往树身上一插,借力往上猛然一蹿,站在了高高的树杈上,远处是连绵不绝,一峰更比一峰高的山恋,这会儿,夕阳西下,山间云雾缭绕,一时还真分不出哪儿是柴禾点燃升起的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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