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今儿受大罪了,给颗糖甜甜嘴。
“什么?”李蔓探头一看,诧异地扬了扬眉,“你一个大男人,还喜欢吃糖?”
宋逾微窘,这具身体还在成个,再加上他来后,重新练起了他们宋家的灵龙枪法,每天都处于半饥饿状态,不吃点甜食补补,如何再干得了地里的活计,“吃不吃?”
吃!有糖不吃,傻啊。李蔓伸手接过,剥开糖纸,丢嘴里,满满都是奶香味,再看宋逾,越发孤疑了,喜欢吃奶糖的宋知青!
宋逾:“……走了。”
“哦哦,等等我。”
出了门诊,随处可见身着筒裙的傣族姑娘,两人急着赶时间,也没去国营饭店,而是直接去医院食堂点了一大一小两碗青菜米线解决了午餐。
牛车在医院外面停着,看门的大爷免费帮忙照看。
出了门,宋逾跟大爷道了声谢,去解栓牛桩上的缰绳,李蔓拎着装药的网兜站在一旁等着。
“啊——快躲开——”
宋逾面色陡然一变,街上不知从哪儿冲出头疯牛,瞅着李蔓身上的红坎肩顶了过来。
人群纷乱,不少人吓得闭上了眼。
宋逾一把拽断缰绳,然后一抖缰绳和手中的牛鞭,缠住了牛的一条前腿和一条后腿,猛然往怀里一带。
“扑通”一声,疯牛在李蔓身后半米远的地方,身子一歪,砸在了地上。
挣扎着、哞叫着,疯狂的老牛拭图甩掉腿上的绳子,站起来。
劲太大了,手中的缰绳和牛鞭阻不了多久。
“还不躲开!”宋逾朝李蔓喝道。
李蔓惨白着张脸,强制镇定地往旁挪了数步,然后一转身跑进了医院,缩在门口,担心地朝这边望来!
“砰!”缰绳断了。
李蔓止不住跟着众人惊呼:“啊!”
宋逾右腿往后一支,拽着牛鞭堪堪稳住身形。
人群里飞速冲来两名军装男子,一人扯着麻绳的一头,绕着半站起来的疯牛,飞速转了起来。
宋逾配合地拽着牛鞭扬高了手臂。
麻绳绕着疯牛的四条腿,转了一圈又一圈,眼见捆得暂时动不了了,宋逾松开牛鞭,冲进人群,借了根木棒过来,对准牛颈的某处地方,狠狠一砸,还在挣扎哞叫的疯牛,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两位军人忙扯着麻绳打了个结,又找人借了根,将四条腿又捆绑了一遍。
李蔓跑过来,看着宋逾的双臂,担心道:“没事吧?”
宋逾摇了下头,转身去还木棍。
李蔓亦步亦趋地跟着他道:“那么大的劲,别拉伤了胳膊上的筋骨,咱还是找医生看看吧?”
“不用。”将木棍还给对方,宋逾道了声谢,回身看着李蔓责备道,“知道疯牛的厉害,也不跑远点!”
“我……”
“小同志,”两位军人走了过来,年纪相对大点的那个笑着冲宋逾竖了竖大拇指,“好身手!好臂力!哪个部队的?”
宋逾穿来半月了,早已融合了原主的记忆,自然知道他说的部队是什么意思。说实话,对现代军队的训练方式和使用的武器,他挺好奇的。可惜,原主是黑五类,是可以教育好的子女,当不了兵:“我是双凤寨的下乡知青,方才谢谢你们。”
“没当兵?”年轻点的米宇航诧异道。
宋逾摇了摇头,抬腕看了下表,时间不早了,爷爷他们这会儿到公安局该有一会儿了:“那个,我们还有事……”
话还没有说完,身后便传来一片喧闹,“哪呢?哪呢?没伤着人吧?”
找牛的人来了。
李蔓看着其中一位中年男子,惊喜道:“王叔叔!”
跟在镇长、湖东队长身后跑的王自明脚步一顿,寻声看了过来:“小蔓!你怎么在这儿?你、你脸上怎么了?”
不只是脸,身上的衣服也破了几处,看着像是从哪儿滚下来摔的。
王自明朝前看了眼,见发疯的老牛已被人捆绑在了地上,便抬脚朝这边走了过来:“怎么回事儿?没伤着哪吧?”
米宇航跟军长齐向荣这才注意到宋逾身边的李蔓。
李蔓抬手摸了下脸,“呲”真疼:“王叔叔,对不起,我的工作、工作……”
“工作?哦,对了,通知书拿到了吗?什么时候去报道?”王自明关切道。
李蔓委屈得嘴一瘪,红了眼眶:“我妈说都没说一声,就找关系,把我的工作弄给她继女了。”
王自明:“啥?”
宋逾不会劝人,掏了块帕子给李蔓,简略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李镇长和湖东的张队长正好过来道谢,一听,这还得了,欺负他们穷乡僻壤没人是吧,好好的工作,说换就换!
“省外贸局是吧!”李镇长咔吧咔吧捏了捏拳,“走,打电话,今儿他们要是不给我一个交待,看我饶不饶他们!”
王自明也怒,外贸局招工,杨玉莲人在省城,得到消息也不跟长河叔说一声,他和老校长好不容易托关系,给小丫头弄了个参考名额,她倒好,跑出来摘桃子。
她继女要是个好的,凭她给阿岩生了小蔓,他们也就捏着鼻子认了。偏偏是个孬的,得了那么大的好处,竟还敢对小蔓下毒手!这事,想善了?呵!今儿就是长河叔和小蔓答应,他王自明也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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