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凝眼睛亮了一些,期盼地望着谢蕴清,“那我有哪里好?”
“妧妧的记性最是好。”谢蕴清道:“我们不妨去问问夏云,他保管不记得我昨天与他说过什么。”
苏语凝回想了一下,她还记得昨日和清清做过什么说过什么。
再想想夏云,每次都不记得要好好照顾清清,确实记性没有她的好。
谢蕴清见她听了进去,又道:“岳父和岳母也同我一样,从来没有觉得妧妧不聪明,他们都将妧妧放在了心尖上疼爱,要是知道你这样妄自菲薄,他们才是真的该伤心了。”
他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我也是一样。”
苏语凝仔仔细细地将他讲得话都想了一遍,终于破涕为笑。
见她总算高兴了,谢蕴清的心才算落了下来。
“妧妧这下能告诉我,顾氏今天都与你说了什么吗?”
“顾氏?”苏语凝不解地看着他。
谢蕴清笑了笑:“是母亲。”
顾氏丑恶,如何配得上这声母亲,她的罪孽太深,断不是轻易就能偿了的。
苏语凝心里的结已经解了,就原原本本的讲事情都说给了他听。
谢蕴清听后直接就沉了脸色,一言不发地替她揉着手腕。
苏语凝对他道:“已经不酸了。”
谢蕴清顿了顿,又问道:“脚疼不疼?”
苏语凝诚实点头,“脚底心疼的。”
谢蕴清抿紧的唇角又压下了几分,他百般呵护娇宠着的人,连半点委屈都不舍得让她受,顾氏竟然敢这样欺负。
她真是日子过的太安逸了。
谢蕴清道:“日后母亲若是再要你过去,你便推了,不必去。”
“这样不好的。”苏语凝还牢牢记得出嫁前母亲和祖母的交待。
谢蕴清看着她,苏语凝平时连拿笔都不愿意,如今却被逼着抄了两个时辰的佛经,他知道小姑娘的心思纯,顾氏话说得周全,她就算觉得委屈也找不出辩驳的理由。
傍晚时分,下人布好饭菜,顾氏体贴的替谢承盛了一碗汤,柔声道:“老爷先喝口汤暖暖胃。”
“嗯。”谢承接过汤喝了半碗。
顾氏替他夹菜,“再尝尝这个鸡汤肚丝,我亲手做的。”
谢承沉默少言,点头简单的赞了句。
顾氏放下玉箸问道:“老爷,蕴清这几日在钱庄管事可还能上手?”
万昌钱庄囊括的可不止是江南四郡的兑汇生意,分号就有十多家,朝庭官款兑换更是多不甚多,他竟然将那么重要生意交给了谢蕴清。
说是要历练他,若是历练随便找家铺子就成了,这下还让她怎么还能安心。
谢承对谢蕴清的表现还是满意的,言简意赅道:“还不错。”
顾氏还欲再问,谢蕴清却带着苏语凝一同过来请安。
顾氏愣了一下,问道:“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可用过饭了。”
谢蕴清道:“未曾,刚回到府上,得知父亲今日早归,便来请安。”
谢承看着儿子主动来请安,心里多少是宽慰的,道:“既然还没吃,坐下一起吃吧。”
顾氏立刻叫下人添上碗筷,又道:“早知道你们过来,母亲就多备几个你们爱吃的菜。”
谢蕴清笑道:“母亲这几日身子本就不爽利,我怎么敢劳烦母亲。”
顾氏面色一僵,朝苏语凝看了一眼,想不到她竟然还会告状。
谢承听见谢蕴清这么说,侧目看向顾氏:“你身子怎么了,哪里不适?”
顾氏一笑道:“也没什么大碍,就是换季节了,有些乏力。”
苏语凝关切地看着她:“母亲那你多休息,若是要抄佛经的话再来找我就是了。”
她说完又有些犹豫道:“就是我下回能不能坐着抄,或是拿回去抄好了再送来……站着抄真的好累啊。”
顾氏笑不出来了,她看着苏语凝,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假傻,一定是谢蕴清教她说的这话,还故意当着老爷的面说,是要责问她的意思了。
果然,谢承听后神色不虞地朝顾氏看了过去,目光逡巡在她身上。
谢家和苏家本就是世交,谢承和苏谕齐更是一起挖泥翻书院长大的交情。
当年他连生两个儿子,就格外稀罕苏谕齐的这个女儿。
再加上苏语凝又对自己儿子有恩,也是因为自己的儿子才变成如今这样,心里就更是愧疚难当,所以一直以来对她都很好。
顾氏心里一紧,立刻对苏语凝道:“母亲怎么会真的要你来抄佛经。”
谢蕴清适时地开口:“真的也无妨,只是妧妧身子弱,母亲还是别让她一站就是两个时辰的来为你抄佛经了,实在不成,儿子代劳也是一样的。”
此话一出,就是不只是简单的她让苏语凝抄佛经了,而是变成了她有意刁难两人。
再结合上她刚才询问谢承的话,怎么看都像是别有居心的迁怒。
谢承总算知道谢蕴清今天为什么忽然过来了,他收回目光,冷声道:“你身体不好抄什么佛经。”
又对苏语凝缓和了语气道:“妧妧也不必帮你母亲抄,这种事自己做才算诚心。”
说着他不轻不重地朝顾氏看了过去。
顾氏心中生怒,偏还不能发作,还要强颜欢喜来维持自己的仪态,“你父亲说的不错,母亲也是今日疲乏,一时忘了这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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