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昳不满他磨磨唧唧的态度, 手打了他胸膛一下:“靠, 你亲都亲了,我摸一下还不行吗?”
山光远本来以为自己做好了步步紧逼的觉悟, 但在言昳如此不按套路出牌的回应下,他半晌道:“你是不是喝傻了, 知道我是谁吗?”
言昳迷糊的时候脾气更差了,受不了他了, 气道:“能是谁?山光远, 除了你谁他妈还会总来闯我院子!除了你, 还有谁有这常年骑马的屁|股。能不能摸?!不给摸就滚蛋,别耽误我睡觉时间。”
她拧身要从他身前逃走,山光远忙逮住了她的两条温软胳膊。
他这个来强吻的人,后退半步,忽然转身。言昳以为他要逃了,却看他合上了门,将月色全都挡在蛎壳明瓦门外。
他靠着门,深深看着她, 半晌道:“……能。”
言昳干脆坐在茶桌上,她光着两只脚乱晃,娇笑着对他伸手挥舞道:“过来嘛!”
山光远觉得自己在做梦,他走过去,缓缓弯下腰,正要鼓起勇气再低头吻她,言昳却别开脸,歪着头,聚精会神的解他曳撒斜侧的编扣。
他一惊,伸手挡了一下:“你……到底要摸哪儿?”
不是刚刚毒手已经伸到后头了吗?
言昳拧起眉毛,竟然伸手去扯他衣襟,恶劣蛮横道:“你管我?我想摸哪儿就摸哪儿!你都答应了!我又不是逼你,是你跑过来送上门的,是你亲口同意的。”
山光远被她一拽,手撑在桌子上,离她更近了。
山光远喉结滑动,只感觉她两只手又用力又不耐的扯着他衣襟编扣,言昳急道:“你是怕冷吗?穿这么多干嘛?这腰带怎么这么难解!”
山光远看她生气,只好伸出手自己解开了侧扣,她总算舒心了,两只微凉的手溜进他衣襟深处。
言昳嗅了一口:“你还洗了个澡?”
山光远都奔波一天了,刚刚吃饭的时候都受不了身上的灰尘了,回了侧院发现这城中宅院会提供奢侈的热水,他怎么可能不洗。
言昳摩挲着笑起来:“你真爱干净。”
他身子绷紧了,有些头晕,连撑着桌子半弯下腰的两只胳膊都发软。山光远想问她到底想干嘛,但呼吸如此之近,他侧过脸,便是她胎发绒绒的鬓角,小巧的耳朵。
山光远忍不住将鼻息凑进,摩挲亲吻着她脸颊。
他梦中几乎都没敢想过,这么近,这么亲昵。山光远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否则他实在没办法忽视她那两只琼脂似的细柔手,几乎是一路百无禁忌,简直处处留下火种。
他想躲,又不舍得躲,只得盯着她耳珠,希望自己转移点注意力,别起了反应,闹得太尴尬……
直到言昳用力捏了他胸膛一把。
山光远喉头闷哼一声,脊背发麻,忍不住绷紧身子,他慌乱起来,正想要伸手拨开她的手,就听见言昳咦了一声,道:“你一用力,肌肉就不软了耶。哇,我觉得在怦怦跳似的。”
山光远彻底搞不明白她为何如此痴迷,直起身子,拢住衣襟,恼羞成怒道:“别碰了——”
山光远胸口起伏立在她半臂远的位置,曳撒被她早乱了,甚至连里头几件中衣的都给拽出来散在那儿。
言昳不满的撅了一下嘴,刚要开口,目光却忍不住滑下去。
屋里昏暗,她有点看不清楚,眼神直勾勾的也不隐藏,只定睛盯着。
山光远当然知道她看出了什么端倪,他脑袋轰然炸开,自己也觉得实在是无地自容,又有些恨道:“……是你动手动脚导致的!”
言昳哪见他如此急赤白脸过,她点头:“哦。我也没说什么呀。”
山光远怕她又说出什么太过“体谅”他的话,忍不住急起来:“你不许说任何金刚钻或者是重回年轻时候的话。也不许说什么哥们不哥们的!”
言昳脑子里确实没冒出这些话。
她只从脊梁到嗓子眼,冒出了之前隐隐火烧般的渴。
山光远有些慌乱的抓着自己衣带,想重新穿戴好,一边忍不住低声道:“你到底是想干嘛?作弄我很好玩吗?!”
言昳有些委屈,她涂了丹蔻的脚趾乱晃,人坐在茶桌边,撑着桌沿,道:“我没作弄你。我馋你还不行吗?”
山光远以为自己听错了,抬起头看她。
那些酒就像是浇在了她心底闷闷燃烧的暗火上,言昳变得不懂得羞涩,她只道:“我之前说了你很好看,你不信。这么说也不对……你看起来很好吃。”
山光远没傻到听不出来她这话,他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听到自己哑着嗓子吐了口气。
他看她,也是像看食物那样吗?
就这样的他……对她而言,也是会让她痴迷的吗?
她从茶桌上跳下来,脚趾点地走近,像娇生惯养的猫儿。勾人中透着尖利的放肆,妩媚里有蛮横的憨直,她道:“你难道不觉得我也看起来很好吃吗?”
山光远没想到被她说中心思,他僵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感觉今天发生的事太奇特,太不符合他的想象,一切都像是在冲击他理智的堤坝。
言昳本来被他亲一口,心里很欢喜,觉得自己不是一头烧的扁担。但山光远不说话,她又不确定了。
她不会勾人,她只拙劣的的扯了扯衣襟,道:“大家都这么说,难道我不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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