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星津笑了笑:“遥遥是哪两个字?是遥遥星汉的遥遥吗?”
白瑶摇头瑶:“不, 是美玉的那个瑶字。一个王字旁, 一个……”
好家伙。这俩人查户口似的聊上了。
言昳吸了好深一口气, 开始抖腿了。
原来这种剧情,旁观起来这么无聊啊。
而且,这俩人也考虑考虑后面排队的人啊。不止言昳,现在后头已经有了十几个人了啊!言昳不用回头,都听见了后头的骚动,似乎在议论:
“怎么这么慢啊。都够喝杯茶了,她们还没结束?”
“那小女孩说什么呢?是不是她搞错了,要不让我们先报到, 我行李特别沉!”
言昳严重怀疑原作者在这段毫无意义的对话里,加了大堆的“男二看女主脸好可爱,眼好可爱,手好可爱”“女主看男二鼻子好帅、嘴唇好帅、手好帅”之类的成沓人物描写。然后女主心里要漏了半拍,男二要凝神看她的鼻尖,春风巴啦啦的拂过,日光哗啦啦的映照。
就这么写对话和人物,半章更新铁定出来了。
俗套起来,是不是要再夸一句“瑶瑶这个名字好可爱”!
果然,韶星津轻笑道:“瑶瑶。这名字怪可爱的。”
白瑶瑶脸蛋沁出几分红来:“那、大哥哥名字是哪几个字呀?”
韶星津一字一顿道:“是韶华易逝的韶字,星河灿烂的星……”
啊!啊啊啊!言昳真是要绷不住了!效率啊大哥,后面排队报到的人,都看你俩在那儿看你俩相互夸对方爹妈的文化水平呢!韶星津这种典型古风帅逼名字,好歹也能胡扯几首诗来硬凑,白瑶瑶这种万年ABB可爱系女主名字,萌就够了,男主男二在床上的时候重复念着以表示痴情沉沦就够了,有什么好解读的!
韶星津,上辈子咱俩没联手过真是好事,否则跟你这种老王八似的磨叽水平,老娘非要气死不可!
韶星津还在那儿拿了张纸,给白瑶瑶写自己的名字。
草,来了来了,镜头拉近,对准美手,夸夸字体如何隽秀,夸夸指尖如何白皙,三百字又出来了,他们这些等待的人的三分钟又过去了。
言昳受不了了,直接走上去,抬起胳膊撞开韶星津写字的手,把自己的浮票拍在了桌子上:“有完没完。你们都在这儿说了半刻了吧,不是已经找到她也记录在册了吗?”
白瑶瑶差点被她撞到摔倒,连忙扶住桌子才站稳。
韶星津手里的笔,更是被撞的差点在纸面上划拉出个猴子捞月。
他怔住,看向了言昳。
言昳知道自己要是太针对白瑶瑶,估计会被她的锦鲤buff反弹,只对着韶星津骂:“前辈以为这耽误的只是半刻钟吗!您看看这后面排了少说一二十人,这就是一二十人的半刻钟!加在一起便是几个时辰。您名中还有个韶字,刚刚也说了韶华易逝。那难道不知道什么叫‘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这半刻钟,或许已经够我们这一二十人,多读几页书,多背一首诗了!”
言昳脸上,端的是痛心疾首,慈威并重。
仿佛一个手戳在韶星津脑门上的班主任。
她当了几十年的蹦跶女配,也不差今天。她也是为了拯救后头所有在大太阳地里排队的可怜路人们。
只是此言一出,在后头拎着箱子的山光远懵了。
在前头以人设勤恳多知、温柔体贴著称的韶星津也懵了。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老实人,竟被言昳这番话,说出几分愧色,耳朵尖都因挨了训斥而羞愧泛红,他收回笔:“这位、这位后辈教训的是,是我太唐突了,没注意到后头排了这么多的人,实在是抱歉。我向诸位陪不是了。”他起身抱拳。
白瑶瑶也低头拽住自己衣裙的腰带,不敢说话。
言昳从袖中抽出软包,将软包内折叠整齐的浮票摊开,按在桌子上:“白昳。”
一边说着,她挥手让轻竹和山光远先走:“你们别在这儿堵着了,门口哪里能站的下这么多人,你们几个在里头等着我。”
韶星津对山家有些认识,言昳怕他认出了山光远。
她说着,韶星津转头往山光远那儿瞥了一眼,言昳心里揪紧,也转过头去。
幸而,山光远已经拎着箱子,和刘护院走出去几步了。
言昳挥了挥手:“您怎么不夸我名字好听了?还走神了?”
韶星津连忙回过神来,还是耳朵泛红,辩解道:“不是不是。”
他端住笔,低头记录,看向她的浮票,一愣:“白……你也姓白?你就是那位白家二小姐?”
言昳:看来是我年纪小小,就在金陵作出了名。
言昳点头。
韶星津又看了她一眼,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却也点头记录下她的名字与编号,起身对他们三人往门内略略一指引:“进了门之后,请往右边走,沿路还有其他指引的生徒。”
言昳点头,拿着浮票走了。
白瑶瑶走在最后,转头看了韶星津一眼,对他笑了笑。
韶星津也露出几分笑意,略一点头。
三人走后,一个比韶星津大一两岁的学子靠在桌边,挑眉道:“不是说白家二小姐是个最不学无术的祸害精吗?别看她这么小一点,可有主意了,她以前溜出府过好几次,跟我那屁大点的弟弟也一块玩。你也知道我那弟弟多不是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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