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号哼唧哼唧,瑟缩在角落里无处可逃,模样竟有些可怜。
满身大汗的陆越也顾不上猪脏不脏了,一把将它抱了起来,怒喝道:“还跑吗?”
7号:“哼哼。”
陆越:“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在偷偷骂我?”
7号:“吭哧吭哧。”
陆越:“我看你就是在骂我!看我待会儿不打你屁股!”
7号:“唔咿——”
陆越:“不敢了吧?哼,早认怂不就好了吗?非要我威胁你!”
唐堇薇茫然地看着陆越举着7号一本正经地和它对话,不禁转头问正架着三脚架认真拍摄的蔺君书和帮忙的夏姝宁:“他为什么能和猪说话?”
夏姝宁:“这是偶像的特殊力量,偶像就是能和小猪说话的!”
唐堇薇:“……”
不,这是二货的力量,唐堇薇心想。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奇妙的感觉呢?
陆越默默看着自己的双手,就在两分钟前,他这双从来只用来弹吉他拿话筒的手,活捉了一只三十斤重的小猪。
毛蹭蹭的,热乎乎的,会扭动,会挣扎的小猪。
这手感和平日在家里撸狗不一样,小猪的毛没那么柔软,可是身体却很柔软,那种微妙的手感不禁自动在陆越的脑中回放,让他浑身都觉得怪怪的——这触感是真实存在的吗?想再摸一下确认确认。不,我怎么可能会想摸一只猪,这不科学!
“别愣在那里,过来帮忙。”唐堇薇提着一个兽医简易工具箱走了过来。
“呃,来了。”陆越赶紧跟上,好奇地问道,“我们现在干嘛?给它打针吗?”
唐堇薇笑眯眯地打开了工具箱,从里面取出了棉花、酒精、温度计,这根温度计上还用绳子栓了一个蝴蝶夹:“不,给它量体温。”
量体温?陆越好奇地看着这根特别的温度计,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温度计还要拴夹子。
他问道:“这个夹子是干什么用的?”
唐堇薇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笑容加深:“这根温度计是肛温计。”
陆越惊恐地看着温度计,再看向手里茫然的小猪,表情立刻变了。
什么,他竟然要用肛温计爆它的菊花吗?
“太惨了,做猪真的太惨了。”陆越喃喃道。
“温柔一点,不会很痛的。”唐堇薇语气温和地举起肛温计,说着恐怖的话,微笑的表情有一种无形的威慑力。
“这不是痛不痛的问题。”陆越默默捂住了脸,这是雄性生物的天然恐惧!
唐堇薇把温度计塞到了陆越手里,陆越茫然地看着她:“我来?”
唐堇薇对他俏皮地眨了眨眼,温柔地反问:“不行吗?”
陆越含泪:“我可以!”
在唐堇薇的指导下,陆越默默把温度计的温度摇到35度以下,擦上酒精,再一次怜悯地看着小猪。
谁想得到呢,好好的一个偶像,不但要喂养猪仔,还要给猪捅肛温计!旁边还有个热衷于拍他丢人画面并在剪辑里让他更丢人的摄影师!
陆越觉得自己是这里第二惨的,第一惨当然是7号。
7号顽强抵抗了起来,仿佛知晓自己即将面临的悲惨命运——它一边发出威胁的哼哼声,一边紧紧靠在墙边拒绝把后腿的支配权交给陆越。
陆越连抓带拖,把7号拖到了一旁,一边大声威胁:“再踹我,等你长肥了我就把你的后腿做成烤猪蹄!”
7号突然萎靡,放弃抵抗自暴自弃地趴在了地上,任由陆越抓着它的后腿。
对于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唐堇薇的第一反应是回头问两人:“他是不是真的能和猪说话?”
夏姝宁荡漾起了亲妈的微笑:“我家二越当然可以!他可是爱豆啊!”
看到夏姝宁这么说,蔺君书立刻咽下了关于唯物主义的发言,附和道:“没错!”
这是色令智昏,唐堇薇斜了蔺君书一眼,帮忙陆越拎住7号的耳朵限制它的行动,一边口头指导陆越怎么给猪量体温。
陆越一脸嫌弃地给温度计涂润滑液,用两根手指拎起小猪的尾巴根,此时他有些疑惑地问道:“这只猪的尾巴怎么这么短?”
“这批仔猪都做过断尾。”唐堇薇回道。
“断尾?为什么要把它们的尾巴弄断?”陆越莫名其妙。
“原因有很多。简单来说,断尾可以防止仔猪出现‘咬尾症’的恶癖症,同时提高它的增肥效率——因为平日里摇尾巴这一行为占据了猪15%的能量——同时肉质还会得到一些提升。”唐堇薇解释道。
陆越沉默了下来,一声不吭地给小猪量体温,半晌才小声说道:“感觉……有点可怜。”
唐堇薇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如果这样你就觉得它可怜的话……顺便告诉你,这只小公猪出生七天就被阉割了。”
陆越的表情瞬间扭曲了一下,满脸都写着“蛋疼”。
“人类真是太残忍了。”陆越看着7号的眼神越发怜悯。
太可怜了,它出生没多久就失去了尾巴和蛋蛋,现在又被按在这里用肛温计量体温,养上几个月就要被宰掉,这是什么样悲惨的一生啊,陆越不禁同情了起来。
测量温度的结果出来了,39度,并没有发烧,陆越不知道为什么感到松了口气,嘴上却嫌弃地表示:“嘁,没发烧就萎靡成这样,真是没用的家伙。不过我看到它屁股上有伤口,八成是被别的小猪咬了,需要给它擦一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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