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去了,三个小子都去了,三小子是今年五月才去的。”
“哦哦,我们家二郎也差不多,是三月去的。”
“……”
见到船队回来,一时间整个码头的人都涌动了起来,有人跑着回去通知家里的人,也有的人跑到了码头去等候,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翘首以盼,等待着他们家里的汉子和小子们回去。
自从安阳的商队组建之后,整个安阳镇以及底下许多村子的年轻汉子和小子们都跟着出去跑商了,只有年纪大的老人和小孩们在家里头。年轻的妇人和哥儿们都找到了事情做,整个镇上几乎都没有一个闲人。
现在许多村子都开了村学,镇上还有县学,县学较之村学要好许多,再远就是陆城的府学。从安阳去往陆城每日都有专门的船只,即便是往来于安阳和陆城也十分的方便了。
许多村子的人赚了钱后,都舍得花钱让孩子去读书,村学只是教孩子们读书认字,而想要考取功名,则是要到县学去读书。不过县学并不是什么人都收,只有通过了县试之后,才能入得县学读书,考过了院试之后,才能去往陆城的府学读书,县学和府学都是官府办的学堂,是有明确的要求的。
如今的安阳镇较之十年前简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整个码头比十年前扩宽了十倍不止,河底的淤泥清理了,大船也能靠近码头这里。
岸上的房屋大多是两三层起建,道路宽敞,这条街上大多是货行和商铺,最大的货行就是广安货行和白家货行。
白家货行比广安货行要久,广安货行在后来才开的,两家货行就在相邻的位置,铺面都比别人家的货行大。
白家货行是白家的产业,而广安货行是后来乔许一手建立起来的,这些年他也不是只躲在男人的身后当一个全职的夫郎,他还是有自己的野心和追求。早年在好友白洛溪的帮忙之下,一手建起了这一家货行。现在他们商队的东西很多都是通过两家货行出去和进来,赚的钱扣除成本和各项开支之后,他们每年能赚到的利润也是非常的可观。
一艘艘的大船排着队进来,停靠满了整一个码头,后面还有进不来的,只能停在后面,船与船之间搭了木板可以供人通行。
后面的船只上的货物还要运往南方去卖,他们只是暂时回来安阳这里停留两天,进行补给的,过两天还要继续南下,所以船只靠不靠前都没什么关系,停在后面他们走的时候还要更方便一些。
大船一靠近,就听到下面有人在喊——
“大郎大郎……”
“阿爹……”
“阿姆我在这里!”
“……”
在码头等候的老人孩子见到他们的儿子爹亲回来,一个个都往前跑。
亲人见面的场面总是很热闹的,尽管这个场面几乎每隔十天半个月就会在码头这里上演一遍。但是每一次见到外出的家人从外面回来,这些等在家中的老人孩子夫人哥儿们都是十分的高兴,一时间码头这里好多都是手拉手在相认的画面。
不过这会儿还有事情要去忙,这些回来的汉子们也不能立即跟着家里人回家去,还要等船上的事情忙完了,跟管事告了假才能回家去,因而许多人都是匆匆的跟家里人说了几句话,就让家里人先回家去等他们回去。
没有见到大公子跟着他们大当家回来,就有人问道:“大当家二当家您们也回来了啊,怎么不见大公子回来啊。大公子考了状元,是不是以后就留在京都当官了啊?”
“嗯,是啊,他在京都当差,要晚些时候才能回来。”赵河应了一声问话的人。
“大公子真厉害啊。”
“大公子真了不起啊……”
从他们大当家的口中得知大公子是真的在京都当了官,这些乡亲们都笑得一脸灿烂,仿佛是他们自家的孩子在京都当官了一样,后面大堆就是夸他们大公子的话了。
大家都知道赵家大公子考上了状元,县太爷还派了衙差敲锣打鼓的往四合村去报喜,整个安阳镇以及附近几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这可是他们安阳镇几百年来出的第一个状元郎,他们一个个都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仿佛是自家的小子考上了状元一样,说出去都觉得面上有光。
自从他们安阳出了一个状元郎之后,这些家长们一个个都督促家里的孩子们努力读书,希望他们自家的孩子们也能多读几个书。即便是往后当不了官,那也能到货行酒楼馆子去当个账房先生,不用再像他们父辈那样去干辛苦的活计。
这些年赵家在安阳开办造船厂、组建商队,还有一个大油坊和家具坊,不知请了附近多少人去干活。安阳镇底下的十几条村子,每个村子都有大量的年轻人在商队和油坊干活的,年轻一辈的就跟着去跑商了,老一辈的人就是去卖油,卖不动了就换年轻人接班。这些年下来,整个安阳镇即便是最穷的村子,如今大家伙的生活都过得比从前好了,每个村子里都新盖了许多青砖瓦房,日子都过得好起来了。
如今在整个安阳镇,谁人见到了赵家的两位大老爷不喊一声大当家和二当家的,还有他们家的夫郎和几个小子,安阳镇的百姓们都是认识。再加上赵大公子考上状元郎的消息一传出来,赵家在安阳镇的名声就更大了。
一行人从人群中留出的小道中通过,许多人都挤过来给他们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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