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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方见义刚洗完澡,出来就看到老婆拿着自己的手机一脸铁青,心里一个咯噔,忙反省了一下,确认最近没做什么要跪键盘的事才舔着脸凑过去:媳妇儿,这难看的脸色,谁欺负你了,告诉哥哥,哥哥给你收拾去。
    方见义,你最好给我详细的解释解释,神马叫做神秘美人她说得咬牙切齿。方见义扫了一眼手机上的信息,暗叫不好,拔腿就准备开溜。
    浴巾的腰带却堪堪被人抓在手里,他寸步难行,心里把习三儿祖宗都问候了才赔笑脸转身:媳妇儿,你听我说,这就是个误会啊!媳妇儿,你轻点,轻点,诶!别打脸啊!
    季禾听着外屋的动静,心里到底不踏实,一晚上翻来覆去没睡着。习季然也一刻钟都没睡着,这沙发坐着挺软和,睡一晚上就咯得浑身都疼,睡第二天就完全跟钉子板似的,左右侧着都难受,平躺着更难受。可是为了百年发展大计,他决定坚持睡钉子板了。
    早起的时候两人各自顶着一对熊猫眼,看了对方半晌之后忍不住一起笑出声来了。
    我说你犯得着吗,是担心遭贼了了还是担心我夜闯你闺房啊,放心,我再来者不拒也看不上你这样的。习季然悠悠转身往洗手间去,却在半途被人超越了。
    季禾在洗手间门口冲他做了个鬼脸,猛地拉上门:早餐要果汁和土司jī蛋,jī蛋煎一面,七分熟!
    嘿,还真使唤本少爷使唤上瘾了!嘴里虽然抱怨着,脚步还是不由自主地往厨房方向迈进了。
    季紫进办公室之前就伸了半个头进去,瞅了一圈发现季弈城没在才松了口气。昨天送甜点她都没敢进病房门的,盒子搁门口放着就赶紧溜回去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怕啥玩意儿。
    迟到了三分钟,按规定扣掉这个月的全勤奖。背后有冷清的声音响起。季紫僵了好半天才站直了腰杆子,可我压根就没有全勤奖啊。
    一分钱都拿不到还要被压榨好不好?
    我忘了跟你说吗?八月份你是拿得到基本工资的。季弈城腿受伤了,却一点都不影响他随时随地缺德的本事。
    TT那您不早说季紫觉得,能拿到工资本来是件该拍手称庆的事,可她堂叔就是有本事搅得她半点欢喜都没有了。
    现在知道也不晚啊,全勤奖就五百块钱,gān完这个月你都能拿到一千块了。季弈城安慰她。
    季紫扭头,少说句话你副市长会死啊!
    覃黎明发现一上午季紫都有些心不在焉,心里也不是滋味。虽然她对季弈城一向只有感激和崇拜,但是昨天在医院亲眼目睹那一幕之后她心里还是有了不大不小的疙瘩的。她心里的季弈城是神祗一样的存在,只有足够优秀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他,其他人包括她自己都只是痴心妄想而已。这么多年,季弈城对女人一直都不上心,上次柳书记想着替他做媒却被他不留qíng面一口否决,那时候她心里竟然也觉得有些痛快,等闲的女人,哪有配得上他的。
    她一直以为季弈城在等待,等一个能够跟他匹敌的同样举世无双的女子的,可事实上,那个女人就是季紫?
    覃黎明不由得再往她那儿瞟了一眼,虽然季紫是长得挺好看的,葡萄眼大而有神,乌亮乌亮的眸子总是泛着水光,鼻梁jīng致高挺,此刻因为想事qíng嘴唇微微嘟起,让整个人显得更加灵动,像只小狐狸。可是季弈城哪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那么,到底是哪一点吸引了他呢?
    覃黎明觉得费解又堵心。
    季紫想了一上午,终于做出了一个自以为很有骨气的决定。
    执紫之手:我决定了,我要去辞职!【握拳奋斗状】
    蓉大爷:为毛?市政府可不是谁家的菜园子,进去得多难啊,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执紫之手:~~o(gt;_
    ☆、流血事件
    今天其实是发薪日,季紫看着秘书室每个人脸上都显得神采奕奕,心里就更憋屈更郁闷了,整个七月份,就她一个人算白gān了。
    以至于听到短信铃声机械地拿出手机查看的时候都只是十分心不在焉地瞟了一眼,陌生号码,八成是广告信息,刚刚关掉了突然意识到什么了。匆匆忙忙重新打开:您尾号7445卡20日15:15建设银行收入(工资)3580.92元,余额3580.92元【建设银行】。
    !!!
    季紫第一件事就是揉了揉眼睛确认一遍,再火速掏出银行卡确认尾号,如此这般重复三次之后,整个秘书室都就看见季助理一阵风一样窜进了副市长办公室了。
    仿佛早有预料,季弈城对她连门都不敲擅自闯入表现得很是淡定,头都没抬,也没搭理。
    为什么?季紫因为过分激动,声音有些迫切。
    什么为什么?相比起来,他就淡定多了,放下签字笔起身,慢慢地往季紫这边走来。
    不知怎么,季紫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本能地后退,与他保持一定距离:就就我的工资,不是说七月份没没吗?怎么突然有这么多
    季紫觉得自己很奇怪,一分钱没有的时候觉得不慡,可一下子这么多了,也觉得惴惴不安的,就像是天上掉馅饼,可馅饼太大,反而砸得脑仁疼。
    季弈城仗着腿长,三两步就已经靠近,季紫此刻后背已经抵在墙上,根本无路可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bī近。
    虽然闭上了眼睛,可季紫还是能够感受到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甚至都到呼吸相闻的地步了。心里像揣着十五只兔子,七上八下地蹦跶着,就快要跳出胸膛了。季紫觉得自己都快哭了,外人眼里这么一本正经,这么道貌岸然的堂叔,为神马总是爱咄咄bī人地戏弄她呢?明明知道她经不起戏弄的嘛。
    想知道为什么?季弈城见她一副纠结到死的表qíng,越发玩心大起,故意对着她耳蜗说话。呼吸之间的温度全数传达到她敏感的耳朵里,然后流经四肢百骸,抵达心脏。季紫只觉得腿软无力,手扶着旁边的沙发背,才能稳住身子,颤颤巍巍地开口:嗯想
    他仿佛觉得这点惊吓远远不够,还伸出手,替她捋了捋额迹凌乱的碎发,动作是诡异的温柔。季紫脸上发烧,老觉得这一切都不对劲,可是思绪早已变作一团浆糊,怎么也理不出头绪。
    算是xing¥骚扰的赔偿的话你看,够不够?他声音一向是偏冷的,此刻却因为刻意压低变得醇厚而磁xing,仿佛还带着回音,在她耳边徘徊,经久不散。
    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季弈城不经意皱了皱,终于退开,恢复一贯的清冷:进来。
    季紫如蒙大赦,低着头就往门外冲,撞上推门进来的人都只来得及低低道个歉,捂着被撞疼的鼻子火急火燎地离开。
    方见义看着小丫头红着脸跑出去,怔了一怔才坏笑:你说,要是我直接破门而入,会不会看到什么劲爆的场面?绵羊侄女难逃恶魔堂叔的魔爪?
    平平如果知道你昨晚上夜不归宿是因为夜场的头牌,你说,你还会不会这么闲呢?季弈城不答反问,举重若轻却一招毙命。
    方见义立马收起玩笑的姿态,一脸严肃:方家又有新动作了,这回,有的折腾了。
    说实话我也不明白怎么就跟死对头一个姓氏了,没准追溯个几千年咱们老方家还是一个祖宗,每回一想到这个我就闹心。真是树多必有枯枝,人多必有白痴!
    季弈城眉心也皱了起来:先拖上一拖,等我这边准备充分了再还击。
    说得到轻巧,现在两边是明争暗斗了,这战役迟早得爆发,咱们又不怕他们,gān嘛得左躲右闪?!方见义不解。
    我记得之前方家有意联姻,这不就是先缓和两家台面关系的缓兵之计?
    别啊大哥,你还不知道平平那个xing子,现在还没娶回家呢,她要知道了那不得翻天了!不gān,这种事我这个准有妇之夫坚决不gān!方见义握拳表衷心。
    咦?你念大学那会不是方子臻还天天追你屁股后头死缠烂打吗?这么些年了,也不知道那丫头还是不是一片冰心在玉壶啊方见义唏嘘,最近平平bī着我看那些掉书袋的诗词,这句没用错吧?
    颜家老二的婚礼,是在这周周末吧?季弈城问的却是完全不相gān的事儿。
    对啊,这颜老二可真会折腾,当初离婚闹得满城风雨,现在复婚还得人尽皆知,完全是个高调的角儿啊。方见义摸着下巴,不过现在跟颜家的合作,就成为胜败的分水岭了吧?方家肯定会拼尽全力争取的。
    颜家家底厚实,老将军底下儿孙众多且个个是人中龙凤,像是一棵参天大树,枝叶葳蕤,根须更是已经延伸到了军政商个个领域了。在京中,权利用只手遮天来形容都不算夸张了。
    周末带上平平,跟习三儿一块儿过去吧。
    季紫闪电般冲进了副市长办公室,现在又顶着艳红的脸蛋夺路跑出,冲进了洗手间,秘书室里人人心里的八卦之心都被点燃,跃跃yù试地左瞄一眼右扫一眼,企图看出点端倪。只有覃秘书显得极为淡定,该gān嘛gān嘛,仿佛没看到这一切。
    覃秘书,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有人壮着胆子问道。
    亲自跑财务的某人当然什么都知道,此刻笑了笑:八成是副市长放话了,上班时间闲聊不利于工作的展开,轻者扣奖金,重者,直接开除吧。
    辛辛苦苦考上公务员的大群记者立马闭嘴,一时间,秘书室里只有文件的翻阅和鼠标键盘的敲击声,显得和谐而积极。
    季紫坐在马桶上打电话:蓉儿,我好像出问题了?
    啥问题?债务危机就别找我了。
    就是我刚在Q上跟你说的,我被上司xing骚扰还克扣工资这事儿季紫说着说着,突然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劲。
    咋了?不会是你又被骚扰了吧?那人到底是谁啊,你后台这么硬他还敢造次,不想活了吗?
    在听吗?那人到底帅不帅,被吃豆腐你要不要吃回去啊?何蓉在对面吵吵嚷嚷,要是长得还过得去你就将就吧,反正你妈不是恨嫁得很么,公务员,还是你上司,那也算事业有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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