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爸爸确实是在大发雷霆,季禾被噎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抬起右手食指指着他,声音在发抖:既然是是假的,那你刚刚还还gān那种事?!
季弈城表现得很平淡,就好像刚刚那逆天的事不是他gān的。
季紫虽然觉得做人偶尔要无耻点才好,可是无耻到这种程度,那就真是可恶了。纵使是自己不对在先,害他两处受伤,可是挑这样的方式戏弄她,真是讨厌得令人发指了!
一向本着对这个堂叔敬爱尊重的季紫,此刻彻底被惹得炸毛了,拎着包就气咻咻地跑了。再待下去她就不能保证再次伤他一处了!
季弈城无意识摸了摸嘴唇,半晌,掏出手机发短信:就巧克力软心布丁吧。
季紫看信息的时候在地铁上,完全忘了边上还有一车子人,直接就对着短信吼了起来:你妹的巧克力软心布丁!季弈城,你去死,死一户口本!
想了半天,好像自己跟他在一个户口本上,又补充说明一句:括号,我们家除外!
说完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一车人诡异的眼神,心里的愤恨愈发深刻了。她昨晚上竟然还觉得他可怜,今天还觉得他在镜头前又帅又可怜,刚刚还觉得病chuáng上的他又帅睫毛又长又可怜,她真是脑残没下限!!!
可是骂得再凶,想到刚刚他拼死来保护自己的行为,想到明天还得窝窝囊囊地上班给他端茶倒水看他眼色,季紫又遗弃了骨气君,敲开了习家的门了。
虽然季妈妈一向看季紫不顺眼,但是习妈妈待她可真没话说,不仅个xing温柔,脾气温和,最重要的是做的甜点极品,姥姥在世的时候两人很投机,常一块儿捣鼓美食,两家人获益。后来姥姥去世了,季妈妈忙于政务疏忽家庭,就是习妈妈隔三差五的送好吃的点心过来,让姐妹俩解解馋的,季紫每吃一回都恨不得把自己舌头都吞了。
阿紫啊,怎么整个暑假都没怎么看到你啊?这都快开学了吧?习妈妈微笑着招呼。
习妈妈,可想死您了,我最近在实习,天天被压榨啊,您看看我是不是都瘦了?季紫挽着她的手臂撒娇。
小jīng灵,是想死我们家厨房吧?今儿正赶巧,我准备做蛋糕呢,要不要跟我一块儿来?习妈妈笑着建议。
又有好吃的又可以偷师,不答应的那才是傻瓜。不过季紫开始谄媚地笑,我有点怀念巧克力软心布丁,能不能顺便教我做这个啊?
阿紫啊,做甜点不仅是技术活,最重要的是包含自己的心意,才能让人觉得好吃。以前你从来不爱亲自动手的,是不是最近喜欢上什么人了?正在打蛋的习妈妈见她学得投入,不由得打趣。
季紫突然就脸红了,猛地摇头:哪有的事,是因为我欠一个人的人qíng,所以答应给他做这个的。完全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是不可能喜欢他的。
习妈妈了然于胸地点了点头:年轻的时候能轰轰烈烈爱一场总是好事,等到以后不管结果如何都是一场美丽的回忆。未来是预料不到的,兴许你今天不喜欢,明天就喜欢上了。
正往巧克力huáng油里倒白兰地酒的季紫听得一个哆嗦,倒过头了,一时厨房里酒香四溢。可她第一件事却是忙着为自己辩解:习妈妈,您真是多虑了,我跟他不可能,是真的不可能。除非世界上就剩下我们俩人了。
就像亚当和夏娃那样还差不多!
习妈妈一副你此刻正在作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的表qíng让季紫很是蛋疼,可偏偏又不好实话实说,只能闷着头继续手下的工作,这个习妈妈,眼睛太毒了!
最后撒上糖分,最好还要配上你最爱吃的香糙冰淇淋,再撒上点巧克力碎,保管让一切不可能变成可能哦!习妈妈挤眉弄眼地笑着,句句话都暗含深意,季紫招架不住,只有提着甜点落荒而逃。
刚到门口就碰上亲妈了,季妈妈横眉竖目:上班时间跑这儿来gān嘛?又嘴馋开溜了?看我不让你堂叔好好收拾收拾你!
不用您开口他就已经把我收拾得够呛了!季紫心里翻白眼,面上笑着:这东西是堂叔想吃,让我过来拿的。
那还差不多,赶紧给送过去,别饿坏了弈城,他可是国家栋梁之才。季妈妈留下话就急匆匆回家了,估计又是拿文件赶着开会。
季紫早已经习惯差别对待,看着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背影,叹了口气,对比隔壁的习妈妈,真想重新投胎算了
☆、qiáng行入住
习季然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就觉得跟散架了似的浑身都疼,天花板上的吊灯也在眼跟前直晃悠,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发现自己竟然就在一小沙发上凑合了一晚上。再扫视了周围一圈,也就明白自己身在何方了。
一边往厨房去一边骂骂咧咧的:臭丫头,把客人就随随便便扔一破沙发上,这也算是你的待客之道?!
冰箱上贴着字条,一眼就能看出留字人不耐烦的语气和笔触:冰箱里有蜂蜜水,喝了赶紧给老娘滚蛋!
哼,狠心的丫头,我偏不走!
习季然喝完冰镇柠檬蜂蜜水之后整个人显得神采飞扬了,给秘书打了个电话就冲个澡到处参观了起来。这房子是季禾的私人空间,他这还是头一回来,想着以后还得长期作战,对敌营的了解就十分有必要了。
一居室的房子格局简单,一目了然。习季然摸着下巴想了一下,一个主意就在心里慢慢发酵了起来。
哼,对我的表白装傻?那本少爷就用十八般武艺征服你!
于是季禾下班回家看着一桌子卖相还不错的饭菜和还系着cc猫的围裙穿梭于厨房和饭厅的习季然傻眼了:习孔雀,你这又是唱的哪出?!
这是谢礼啊,多谢你昨晚上的收留,特此感谢。习季然学着家里的管家,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别,我可受不起,你现在赶紧离开我的视线我就已经千恩万谢了,我一看到你就觉得闹心!季禾对天发誓自己说的话字字句句都发自肺腑。
习季然作西子捧心状:柴火妞儿你说你还有点良心吗,我这辈子头一回洗手作羹汤还被嫌弃成这样。得,我知道我昨晚上那玩笑开大发了,可我那不是喝醉了被一群禽shòu起哄给架上去bī不得已嘛,您老人家一向大人大量,犯得着跟我计较吗?
季禾说不上心里是啥感觉,事实跟自己猜想的毫无出入了,可她心里反倒不是滋味了:你也知道犯不着了,你觉得我有这份闲心跟你计较吗?谁不知道你习大公子流连花丛多年,早就是身经百战了,还相信你那张破嘴,我季禾就改了跟你姓!
习季然怔了怔,才恢复无耻的笑容:没吓着你就好,那咱俩把这杯果汁喝了,算是握手言和,前尘往事都一笔勾销,咱俩还是纯哥们!
季禾一饮而尽,觉得这橙汁真是酸到心里了:一言为定!
没想到他厨艺竟然还不错,季禾疑惑:这真的都是你做的?
习季然一脸骄傲地点头:废话,本少爷天资聪颖,难道这点小事还得假他人之手?!
别得瑟了,你这也就是上辈子积福了才投胎成了习妈妈的儿子。啧啧,打个商量呗,咱俩换个妈成不?季禾夹了一筷子最爱的鱼香ròu丝,觉得这货还真是天赋异禀。
那不成,不过换爹倒是可以考虑。
怎么了?最近又惹着老爷子了?季禾知道他打小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典型,随口问了一句。
可不是,最近都是为了你那事,不知道谁嚼舌根子嚼到老爷子跟前了。现在他一见我就chuī胡子瞪眼的,还下了狠心不让我回家,这不昨晚上就是无家可归,只能上你这儿来了。方二说了,女人都有些母xing,装可怜肯定管用。
狡兔还有三窟呢,别跟我面前哭穷,全世界没房子住了你都不可能露宿街头的,赶紧吃,吃完刷碗滚蛋!季禾见惯了他的嘴脸,根本无动于衷。
你是不知道,上回电视台那前女友叫什么莹莹的差点跑我公司大吵大闹了,那就整个一疯子,俗话说的真在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不,为了让她别老在我跟前碍眼,城东那房子就送她了。南边那套我表妹跟她同学住上瘾了,我总不好意思撵人吧,人小姑娘好不容易来首都找份工作,你看我这也狠不下心开这个口啊。习季然觉得自己真是当演员的料子啊,虽然主意是方二出的,但架不住他演得bī真啊。
哟黑,看不出来习大公子还是个怜香惜玉之辈,出手就是一套三居室啊。啧啧,我相信出手阔绰的习公子还是有足够的能力再买好几套的,慢走不送了啊。季禾破天荒的吃了满满一碗饭,擦了嘴就赶人。
你也知道现在房子不好买,还得摇号,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占了人家的指标你说是不?还有,柴火妞儿啊,有句话叫做吃水不忘挖井人你知道不,你不能这么绝qíng,这么残酷,这么过河拆桥吃了饭就就赶做饭人啊!习季然冲着她背影咆哮。
季禾终于忍不住了,转身就一巴掌拍在饭桌上,震得瓷碗瓷盘和习季然的心肝都抖了三抖:说,你到底想gān嘛?!
习季然摸了摸鼻子,终于摊牌:要不,我天天给你做饭,你就把你家沙发给我救济几天,等我找着住的地儿了,立马就搬出去,绝不拖泥带水!
季禾觉得无力了,觉得习季然现在就像个胡搅蛮缠的孩子,咱俩再怎么说也是孤男寡女的,你觉得这合适吗?而且你堂堂一少爷,到哪儿不是睡软得连骨头都融了的大chuáng,让您委屈在我家这都不够翻身的沙发上,那我心里也觉得对不住啊。
咱俩那哪是一般的孤男寡女啊,你姥姥不是说小时候咱俩还在一个澡盆子洗过澡吗?咱俩这是打出生就带着感qíng的总角之jiāo啊。习季然一副不用避嫌的坦dàngdàng模样,难道你对我已经起了什么心思,没胆子跟我一块儿住了,害怕一不小心就被我的玉树临风给征服了?
季禾自然不服气,啐了一口:啊呸,你不要脸的本事倒真是长进了,赶紧刷碗去,刷gān净点!
说完就气呼呼地转身了。
习季然见她这回没急着赶人,忙乐颠颠出手机:老二,首战告捷,基本打入敌后,耍无赖真是赢得胜利的不二法宝!大恩不言谢,届时肯定有神秘美人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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