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明:“呵,你最好老实点。这狗我可不认识,你没看刚刚我都拉不住吗?”
徐华:…………
我信你个鬼!
花花:“汪!”老是趴在人身上摁着也是很累的。
于是它矜持起身,乖巧蹲在徐华身上死死压着他,等着岑明的下一个问题。
“你这斗鸡是哪里来的?”
岑明:“啊这……”他脑子里倏地闪过张二麻子早上才来他家叮嘱的话来。
他有心说这是自己养的,可是看着旁边花花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以及随时要扑过来的姿态,顿时怂了。
“我,这,这有什么关系?反正斗鸡是我搞来的……”他是真不敢供出张二麻子,那人据说是在跟外地一个赌场老板做事,那人手段狠辣,他曾经亲眼看到过一个得罪过张二麻子的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实在怕自己也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可是还不等他自我纠结完,身上的大狗又是一场狠厉的凶吠:“汪!”不招现在就咬死你!
徐华:!!!
然后还不待他反应,这狗就“嗷呜”一声张开血盆大口,重重一口咬在他的脑袋上!
当温热又略带腥臭的气息喷在头皮上,徐华顿感头皮发麻,汗毛直竖!
这时候,什么张二麻子的叮嘱,赌场老大的报复统统不翼而飞!
徐华再次竹筒倒豆子把自己如何用一个进工地的名额从张二麻子那换来一只斗鸡,然后对方又用那个所谓的赌场老板威胁他不可以供出他的事情倒了个干干净净。
听他说得痛快,花花颇为遗憾地一舔嘴唇,口水淋漓而下,流了徐华一脸!
徐华不由暗恨:您这是还不满?嫌我说太快没真的咬到我吗?
花花:“汪!”可不是!
然后扭身一跳,就依样从窗户里跳出去离开了。
徐华被气得心梗,别过头去不理身上的大狗,然后腆着脸看向岑明:“岑大队,那个,我既然配合您的工作坦白从宽,那么您能不能大人大量,好歹保护我几天?”
岑明一挑眉:“嗯?”
徐华搓着手:“这,我这不是那张二麻子说了,要是我招出他,肯定要被那赌场老板报复嘛?我怕……”
哪知岑明却是恶劣至极,笑着上前解了他的手铐:“那不挺好?反正你这罪拿到派出所,最多也只能判个监.禁三年五年的,我倒是希望那个所谓的黑老大来报复你,正好替痛失爱子的人出了这口恶气。”
说到这里,他顿了下,道:“哦,你怕不是还不知道吧?枉死的小婴儿是无法进入轮回的,这种人,最容易变成恶鬼缠身。”
徐华:“!”
你、你你不讲武德!
他都快哭了:“不是说坦白从宽么?”
岑明恶劣挑眉:“呵呵,是从宽啊,就放你在家好好呆着。”
徐华有心再说两句,哪知岑明却是一把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斗鸡来源确定了,接下来就是要顺着张二麻子这条藤,摸出他背后的瓜,现在的岑大队长可没那个闲情去管徐华这个小人的死活。
再说了,他还有没有命等到那个所谓的“黑老大”的报复都还是两说,没见屋里还有个威风凛凛的大狗等着吗?
他走的时候特意没有喊花花,而是任由花花隐身去了暗处,似乎知道那条威风的大狗要干什么。
岑明一走,徐华独自在屋里担心了会儿赌场老大的报复,然后突然就开始收拾东西——不行,他得去外地躲躲!
不然万一被黑老大找上门,公安又不管他,他可真是担心自己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他三两下就把家里值钱的东西——什么手表,皮带……啥的全都扫进包里,然后又装了几套换洗的衣裳,出门就拉着被屋里动静吓到失声的徐小胖:“走!跟我出去玩几天!”
张玉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要跟他一起,哪知却被徐华一把推得坐倒在地:“滚!要不是你这个晦气女人,我怎么会这么倒霉?!”
说完,就拖着徐小胖匆匆走了。
他是故意留下张玉玲的,他想着如果家里人全走完了,那张二麻子来寻仇肯定马上就会追出来。
但是如果家里有个人那就不一定了,说不定对方把张玉玲一杀,心里就泄了愤,不会再管他了。
徐华不无恶毒地留下张玉玲在家,拖着徐小胖就去了汽车站买了张去县城的车票——他在县城有个亲戚,平常不常走动,去那边避避正好。
没注意到在他做这一切的时候,身后一直远远地有只黑色的大狗在跟着。
徐小胖倒是看到了,但是他被徐华拖得走得踉踉跄跄,走都走不稳,自然也没空去管它。
两人好不容易买了票,就头一个挤上车坐在了第一排,生怕走晚一步,就会被那个不知在哪里的黑老大冒出来结果了性命。
于是急于离开的徐华就没发现,他们上车没多久,花花也蹿进了车子底下。
徐华怀里抱着一只大包,在车上睡得昏天暗地,呼噜声打得震天响,周围的人均是嫌弃的瞪着他。
但是他毫不自觉,仍是闭着眼睛,拼命吹着九曲十八弯的可怕调调。
他坐的是司机后座第一排。
终于,前面的司机师傅受不了了,一脚踩了刹车喊他:“我说这位同志,能不能不要睡觉了?你这呼噜声吵得我实没法集中精神开车。或者你要是困,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等,等你精神一点我再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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