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可把福福给心疼坏了。
早上一来,小丫头就搬个小板凳蹲在鸡窝前不挪窝,一直给它呼呼:“咯咯哒,你是被那个怪物伤的吗?咯咯哒不怕噢,下次你就能长得比怪物高又壮了,它肯定一下就会被你叨死哒!”
咯咯哒也不知是听到她的声音还是饿了,竟然睁开完好那只眼看她一下,弱弱叫了一声:“咕——”
福福赶紧把手里握得紧紧的灵芝粉末并一颗晶莹的水滴伸过去:“快吃,吃了这个你就能快快好,长得高高又壮壮。”
那水滴很奇怪,明明看着是流动的液体状态,但却不知道为何却可以被福福紧紧攥在手里不散。
而更奇怪的是咯咯哒,它看到这滴水,顿时挣扎着叫了起来,然后脑袋一偏把那粒水滴叨进去,然后“咕——”地叫了一声,就再次沉沉睡去。
它身上很烫,就连喙都是温的,更不要说头上的肉冠了,原本淡色的肉冠红得快要滴血,上面的温度高得吓人。
冯秀萍过来,团了一团雪在它的冠子上蹭着降了降温,然后又小心翼翼掰着咯咯哒检查一番。
入目那狰狞的伤口顿时气得冯秀萍又想去王爱国家里剁一场,不过好歹被她忍住了。
然后她抱起福福,心疼地摸摸小闺女冻得发红的小手:“福福,咱回屋呆会儿,咯咯哒会没事的。”
哪知福福却是执拗无比:“不,我要守着它,我守着它它才会没事。”
冯秀萍拗不过她,只好放下她。
只是弯腰的时候她眼尖地注意到咯咯哒肚子底下似乎还有一道伤口,那伤深可见骨,但是能看出来已经开始在愈合了,应该是之前的旧伤。
一旁的窦老爷子注意到她的目光,随口说了句:“这是年前,小苏他们刚走,那天被那恶鸡叨的,当时我正在喂它们,那恶鸡一来,伸头就是一嘴,叨得咯咯哒身上瞬间飚血。我本想跟你们说,但是撒了止血药粉之后它很快就好了,那几天又正过年,我就没跟你们提。”
冯秀萍:……
刚才她就应该把王家的鸡剁得更碎一些的!
看完咯咯哒,她就准备去冶铜厂找米满仓,看看有没有便车能载她到县医院。
由于担心福福会吵着要跟她一起去县医院,于是她特意挑了个她不在的时候出门。哪知一出门,好家伙——这小姑娘就搬了张小板凳跟守咯咯哒一样守在那里呢!
出声的时候吓了冯秀萍一大跳。
原本她还以为福福守在这儿,是要吵着跟她一起去医院。
哪知小姑娘手一张,递了两个大白兔过来:“奶奶,这两个糖糖,一个给妈妈,一个给李阿姨,帮我谢谢她。”
冯秀萍:?
福福送完糖,就自顾进了门:“咯咯哒现在身体不舒服,我要照顾它,记得帮我跟李阿姨说抱歉哦。”
说到这里,小姑娘眼睛一眨,又叮嘱道:“奶奶记得一定要把糖给妈妈还有阿姨一人一颗哈!要吃下去!”
只要不吵着跟她一起就行。
冯秀萍松一口气,赶紧点头答应,然后转身匆匆往冶铜厂而去。
没注意到身后小姑娘掰着手指在数数:“十三,十四,十五,刚刚好!”
*
县医院。
苏芫几乎在李姐床边守了一晚上,他们是昨天晚上十一点赶到的县医院。
一查,李姐的情况还十分罕见凶险。她这回竟然怀的是双胎,可是这双胎跟普通的又不一样。
是宫内宫外复合妊娠。
医生说幸好他们发现得早,不然往后随着胎儿再发育,不仅胎儿,只怕连妈妈都有危险。
这种病发病率极低,每一万人才有可能有那么一两个发病的。况且条件还非常苛刻,因为一般女性一次排卵都只有一个,只有极偶尔的条件下才会同时排出两个。
而她这又更罕见一分,两个卵子分别由两侧卵巢排出。她右侧的卵巢输卵管有些病变,将本应该回归子宫着床的胚胎给挡在了输卵管的位置。
简单来说,就是其中一个胚胎在不该扎根的地方扎根了。
所以她最近才会频频出血。
但是这种异位妊娠仅靠人工目测手检是检查不出来的,必须得做B超才能查出来。而她昨天的情况又比较危险,受到外力撞击导致大出血,如果不是邱老及时出手帮她稳定情况止血,只怕送到医院的时候她就因为腹腔内部大出血而休克甚至死亡了。
不过即使这样也很危险,县医院的医生从没遇到过她这样的孕情,第一时间的建议就是叫她中止妊娠,两个孩子都流掉。
本来夫妻两个都答应了。
但是后来B超检查的时候,医生又说漏一句嘴,说宫内孕的那个孩子胎心听起来很健康。
这顿时给了李姐希望,一个劲追问看能不能保住那个,只流掉宫外那个。
但是这样的话就需要做手术,可当时夜里值班的医生做过最复杂的手术也不过是附近乡人被牛顶破了肚皮这样的外伤手术,哪里敢接她这个话?
现场一度僵住,李姐坚持要保一个孩子。高主任担心她的身体,坚持要两个都打掉。
可是李姐这些年为了要孩子,几乎都疯魔了,哪里听得进人劝?
最后僵持不下李姐甚至激动得又开始出血,后来众人无法,只得在苏芫的劝说下暂时各退一步,等今天白天医生们都上班了再来讨论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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